看著自己眼前一臉肅容的顏夏,,曹芳知道這位博士肯定是誤會了什么,,正欲開口解釋一下,卻被一旁的張其急匆匆的給打斷了,。
只見一旁的張其,,面色焦急無比,,站起身來先是對著曹芳一禮,,還沒等曹芳反應過來,就連忙開口說道:“陛下,,老夫以為顏博士所言大繆矣,!”
說罷,張其還吹胡子瞪眼的瞪了一眼身旁的顏夏,,而顏夏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回瞪了回去,,一時間,房間內(nèi)的氣氛有點緊張了起來,。
看著房間內(nèi)向兩只斗雞似得兩人,,曹芳頗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了,內(nèi)心深處有些不敢置信,。
今文學派和公羊春秋都快要完了,,兩人竟然在自己面前“理論”了起來?,!
見到這種情況,,曹芳內(nèi)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了,現(xiàn)在曹芳已經(jīng)在考慮,,自己要不要直接派人把“竹林七賢”全都抓到宮中,,陪自己讀書。
自己趁機玩一波養(yǎng)成算了,,畢竟,,他們七人現(xiàn)在可還沒有發(fā)跡呢,很容易被洗腦,,哦,,不對,是很容易受到正確的思想價值觀念的引導,。
到時候自己加點趁機加點私貨進去,,在自己的精心培育之下,他們幾人未必不能重現(xiàn)往日“建安七子”的榮光,。
當然,,曹芳現(xiàn)在也只限于想想而已,畢竟,,現(xiàn)在自己所說的話語,在別人眼中是沒有多少分量的,。
看張其,、顏夏兩人那劍拔弩張的架勢,如果自己不加以制止的話,,恐怕,,這兩人今天真的敢在自己面前上演個“全武行“”,。
看到兩人之間越來越緊張的氣氛,曹芳不由發(fā)自肺腑的感嘆了一聲“異端比異教更可怕??!”古人誠不欺我啊,!
雖然,,說這句話的那位“古人”可能還沒有影子,但是,,這并不妨礙這句話的正確性,。
趕緊先用眼神示意黃小先別走,防止這兩倔驢真打起來,,最后曹芳連忙站起身,,站到兩人之間,對著張其說道:“還請夫子教我,!”
見到曹芳的舉動,,張其瞥了一眼顏夏,先是對著顏夏冷哼一聲,,最后對著曹芳緩緩說道:“陛下可知大一統(tǒng),?”
聽到張其的話語,曹芳先是一愣隨后反應了過來,,連忙搖了搖頭,,佯裝不知的回答道:“朕未曾聽聞,還請夫子教朕,!”
雖然,,曹芳對于公羊春秋提出的大一統(tǒng)思想不說是了如指掌,也能說是如雷貫耳,,最少也略知一些皮毛了,。
但是,因為不放心兩人的緣故,,并沒有表露出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曹芳還是知道的,。
在聽到曹芳的回答之后,張其還是有些失望的,,對于公羊?qū)W派來說,,天子連大一統(tǒng)都不知道,這無疑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不過,,幸好還有自己,,想到這里,張其藏在袖口下的手,,不由的捏緊了起來,,用著他那蒼老的聲音,緩緩訴說著這個即將消亡的學派的追求,。
“昔者王者受命﹐制正月以統(tǒng)天下﹐令萬物無不一一皆奉之以為始﹐故言大一統(tǒng)也,;
今諸侯世子在太學莊重嚴肅之地,當眾行兇打傷朝官,,目無君父,,此乃無禮、無義,、謀大逆,!
而那何平叔乃是宗室長者,小輩毆打長者此乃大逆,,望國家下旨嚴處,,以示效尤!”
聽到張其的話語,,房間內(nèi)三人全都是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就連一旁的黃小都知道,真要按這老頭所說的罪名來辦,,剝奪爵位,,全家發(fā)配邊疆是少不了的。
要不是曹芳在兩人中間阻擋,,顏夏恐怕早就一拳呼到張其的臉上了,,這老匹夫莫非是誠心與自己做對不成?,!
但是,,張其這樣說自然有他的原因,張其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軍國大政全在司馬懿,、曹爽手中?
就算是曹芳同意了自己的請求,,親自下旨要把東海王全家發(fā)配邊疆,,那兩人也不會同意啊,!
所以,,這只是張其玩的一個小招數(shù)罷了,這樣做的好處多多,順便還可以與那顏夏撇清關(guān)系,。
而且,還能在這位小陛下面前表示一下,,自己與那顏夏絕不是一條船上的,。
這不能怪張其中途賣隊友,實在是張其被顏夏那一次弄怕了,,現(xiàn)在的公羊春秋和今文學派,,已經(jīng)沒有能力承受天子的厭惡了。
已經(jīng)沒有力量,,還能像文帝之時那樣,,在古文和皇權(quán)的全力打壓之下,還能繼續(xù)安然無恙,,茍延殘喘了,。
如果曹芳真與那位世子有仇怨,顏夏這樣急急忙忙的跳出來,,肯定會被這位小陛下一起怨恨的,。
要知道,對于天子的心眼能有多大,,張其可謂是深有體會,,所以,這位小陛下將來親政之后,,恐怕就是自己等人取死之時了,。
所以,張其才會說出這么激進的話,,一來是以進為退,,讓這位小陛下消消火。
二來嘛,,就是不管曹芳接受誰的意見,,也都是算是接受整個公羊春秋的意見了,畢竟肉爛在自己家的鍋里,,也還是自己家的肉?。?p> 而一旁的曹芳卻是震驚的看向了張其,,這位太學博士莫非是與東海王早有仇怨不成,?
要知道,曹芳現(xiàn)在恨不得親自頒個獎牌給那位東海王世子呢,,怎么舍得讓這個火藥桶,,哦,不對,是怎么忍心,,讓這樣一個好宗室發(fā)配邊疆呢,?!
沒有理會那滿臉“兇惡”之色的張其,,曹芳趕緊轉(zhuǎn)身,,拉住了顏夏的手。
臉上充斥著恍然大悟的神情,,曹芳拉著顏夏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顏夫子所言極是!宗室諸王乃是朕之肱骨,,朕怎能棄之,?”
說道這里,曹芳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為難了起來,,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只是朕年幼言輕,,此等大事因由大將軍與太尉處置,朕也不好過問??!”
說完曹芳就放開了顏夏的手,背著手仰望著天空,,呃,,天花板,眼睛含著淚水,,一副因為自己有心無力,,而感到痛心疾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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