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出行方便凌霜和靈兒都是身著男裝,凌霜并沒有讓長風長浪等人現身,,怕他們的氣度太過引人注目,,只讓他們在暗中保護
她們坐在了一家普通裝潢的客棧,吩咐小二安排了一些飯菜,,喝著清茶等候
“小姐,,侯爺剛剛派人傳信他已經安排宮中的人向皇上面前舉薦您,在具體的圣意下達之前,,侯爺讓您先到肖將軍府中等候消息”暗中長風傳音稟報于凌霜
“肖將軍,?可是肖縛?”
“正是”
凌霜玩味一笑,,神情若有所思
肖縛是乃是睿國有名的將軍,,在早年的時候與長慶王也是如今的太常侯是摯友,他們一同護衛(wèi)睿國的安危,,曾在十六年前的賦格之戰(zhàn)中戰(zhàn)勝了辰國當時享譽多國的沐凡夫婦,,當時他們不過雙十之歲,更是被老百姓們視為睿國的護國之柱,,睿國的皇帝也就是當今圣上也對他們大為稱贊“肖縛和長慶王可值睿國的半壁江山”
可不知是何原因,,在賦格之戰(zhàn)結束后半年時間不到,長慶王就向圣上提出自己的隱退之意,,圣上聽聞大為惋惜,,雖滿心不舍卻還是體恤長慶王,忍痛放長慶王回到自己的封地即——安縣,,從此肖長二杰不復存在,,人們聞之莫不扼腕嘆息,
而三年后肖縛大將軍也上述自己由于多年領兵打仗,,身上早年的傷口處理不當很多隱患慢慢就凸顯了出來,,實在是無法再為陛下分憂,請陛下贖罪……最后圣上與肖縛將軍相看執(zhí)手淚眼,,憶到傷情處竟無語凝噎,,圣上縱使萬般不忍也同意了肖縛將軍的請求
“將軍于朕不僅僅是君臣之義,更是莫逆之交,,是人生知己,,更加是朕的榜樣……將軍之請朕之心痛如劊子手拿著劍在朕心中剜肉,,然朕即使傷痛萬分,可朕不能這么自私,,如今社稷不穩(wěn)將軍也已身心千孔,,朕同意將軍休身安養(yǎng),將軍雖離開朝政,,但請將軍仍居住康城的將軍府……”
百姓們對君王的這番言論更是廣為傳頌,,皆是大感君主的體恤下屬,泛愛親仁
圣上還下旨鑄造月華柱,,將開國以來的名臣賢將,,名刻月華流芳百世,這種表彰形式在前兩朝皇帝中從未出現,,肖縛與當年的長慶王皆名刻月華柱,,官民上下莫不贊嘆
凌霜曾經聽到過坊間流出的這件事的言論,當時凌霜就在心里有些思考,,靈兒在一旁滿臉欽慕的神情,,對群眾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小姐,當今圣上為人當真是寬仁親善??!”
凌霜看著靈兒激動的眼淚就要流下了,不禁朝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唉,,小迷妹
“朝中的事情哪有那么簡單,!你也不想想長慶王和肖縛將軍,隱退朝廷之后,,他們的兵權最后都交給誰了,?”
靈兒一副不解的樣子“誰啊,?”
“笨,,自然是皇上”凌霜無耐拍了一下靈兒的頭
“小姐,您又拍我的頭,,明知道靈兒笨,,您豈不是越打越笨?還有兵權是給了其他的將領,,圣上哪里拿著了”
凌霜又毫不客氣地狠狠的打向靈兒的頭
“說你笨你還不服氣,?兵權再次分給其他的人,自然是皇上不想留下一個猜忌大臣,,冷血無情的不賢之名,,這圣上也是妙,也是,,畢竟是帝王從小就學這些,,不過這太常侯和肖縛不虧是好兄弟,,都對自己有著明確的認知,他們怕這個‘功高震主’的符號貼在自己身上,,他們知道自己與君王最好的距離……”
凌霜勾唇笑了笑,,望了一眼靈兒那委屈的小臉,,轉身離開了
“唉,,無知的群眾啊,!自己這么聰明都不好意思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
“凌小姐,,侯爺這樣安排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長風看著凌霜久久都不回應,以為她生侯爺的氣了,,再次看口解釋
凌霜回過神來“我知道了”
也是,,自己不能心急,既然侯爺已經答應了自己,,那么問題是不大的,,太常侯這樣交代自己想必有他的考慮
“我們還有多久能到康城?”
“小姐按我們如今的行程,,至少還有五天就能到,,不過您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圣上還沒有旨意,,我們可以不慌著趕路……”長風回答時,,擔憂的看了一眼凌霜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即刻又收回了目光
“無妨,,按正常的速度就行”
……
用完晚膳后,,凌霜就和靈兒一同回到客棧的房間休息
凌霜坐在床上目光專注,卻不知她是在看向那一處,,她臉色蒼白如紙,,連日在馬車上的奔波,她臉色非常不好,,晚上在用膳的時候,,她根本沒吃多少,眼底的青影也越來越重
“吱呀”靈兒從外面推開了客房門,,看到凌霜又一個人在安靜地坐著,,自從凌府出事后小姐就變得安靜了許多,,自己都不習慣了,還是真是懷念那個喜歡賴床喜歡吃,,喜歡開不正經玩笑的小姐,,靈兒輕輕地嘆了口氣,強壓著眼中的酸意,,關上門走了進來
“小姐,,這是靈兒整理我娘的遺物時發(fā)現的,這個盒子外觀華美,,靈兒從未見到娘拿出過此物,,靈兒曾經嘗試過打開它,費了很多心思無耐打不開,,靈兒想著這物可能是夫人生前給我娘,,讓她交給您的也未可知”
凌霜抬頭望著靈兒越發(fā)通紅的眼睛,心里動容,,靈兒的娘也在這場飛來橫禍中被害,,可現在這個傻丫頭還在強人著傷痛,離開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跟著自己顛沛流離,,怎么能不傷心,?
“傻瓜,想哭就哭出來”凌霜用手撫摸著靈兒的臉,,一開口竟發(fā)現自己的聲音是如此的沙啞
靈兒一聽到自家小姐的聲音,,眼淚就再也忍不住掉下來
“小姐……嗚嗚……靈兒會堅強的……嗚……小姐都不哭靈兒也不能不哭”
靈兒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流,,小手倔強的擦著眼淚,,甚至把原來白皙的臉擦破了一層皮
“真是個傻子,你跟我比什么,?我是說過哭也沒有用并不能解決問題,,可是我并沒有說傷心的話不能哭啊,說眼淚是懦弱的表現的人一定是真正的無能,,因為他連原始的自己都不能接受,,還談什么找到辦法解決問題,我從來都不覺得哭是軟弱的表現,,哭是一種發(fā)泄,,更是一種力量”
“小姐……您騙人嗚嗚……靈兒這些天就沒有見到您哭……”
“傻丫頭,我已經哭過了在心里,,只是你看不到,,你不知道心里的淚最難流,我很羨慕你能肆意的把心里的哭做作為眼淚釋放”
凌霜眼神幽遠的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與此同時,康城將軍府
一身著紫色錦袍的人正坐于書桌前,,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著一本泛黃的書本,,修長的手指捏起書角的一頁,似翻似不翻的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少爺,,老爺派人來稟報,,那位凌小姐不日就會來到康城,他讓您替他接待這位凌小姐”
坐在那里的人,,依舊專注的看著書,,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作,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有人說話
暗中的人說完這些后也不再出聲,,仿佛早已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書房安靜依舊,,偶爾有風吹著竹子的聲音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