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宣戰(zhàn)(2)
利奧波德皇帝的種種舉動都被法國人,,至少是大部分法國人視作是害怕法國的表現(xiàn)。于是小公雞們的自信心頓時爆炸了起來。如此一來,,反對戰(zhàn)爭的羅伯斯庇爾,,以及主張慎重對待戰(zhàn)爭的拉法耶特,,都被人看成了膽小鬼,。
在主動退出這一屆的議會選舉之后,羅伯斯庇爾的名聲一度很好,。對于羅伯斯庇爾這樣的本身并沒有太多的力量的人來說,,名譽上的損失是相當(dāng)沉重的。事實上,,在經(jīng)過這樣的損失之后,,羅伯斯庇爾再也沒有變化的空間了,他幾乎只能死死的依靠最底層的支持了,。
而拉法耶特同樣損失慘重,,作為一位將軍,他的力量和聲望很大程度上來源于他的勝利,。如今他卻被人們普遍認為缺乏膽量,。這對于一位將軍來說,也幾乎是不可容忍的,。因此拉法耶特同樣被大大的削弱了。而如今控制在共和派手中的巴黎公社趁機加進了對國民自衛(wèi)軍的滲透——本來從理論上來說,國民自衛(wèi)軍就是歸巴黎市政府管理的,。當(dāng)初公社在巴依手中的時候,,當(dāng)然不存在這個問題,但是如今,,局面卻不一樣了,。
兩個反對戰(zhàn)爭的人都被削弱了,戰(zhàn)爭的步伐自然就加快了,。
另一方面,,利奧波德皇帝也沒閑著。他和普魯士進行了雙邊談判,,試圖達成一個針對法國的聯(lián)盟,。普魯士人知道皇帝的困境,自然樂得借機會獅子大開口,,雙方繼續(xù)討價還價,。但與此同時,法國的好戰(zhàn)的調(diào)門卻越來越高了,。
為了壓制住法國的冒險沖動,,新年剛過,利奧波德皇帝再次發(fā)表了一個宣言,。對法國進行恫嚇,,宣稱如果法國不老實,就要碾碎他們,。同時他向法國提出,,法國必須保證國王的合法地位不受威脅,法國應(yīng)該把那些極端的共和派從議會中驅(qū)逐出去,。
這個聲明當(dāng)然只起到了反面的作用,,作為回應(yīng),法國議會立刻提出,,組建三個軍團,,用于對奧地利的戰(zhàn)爭??释麘?zhàn)爭的國王夫婦自然不會否決這樣的決定,。更何況這個決定還意味著,他們可以將一直讓他們痛恨的拉法耶特從巴黎踢出去,。
以拉法耶特的身份,,自然會被任命為軍隊的指揮官。如果是一年前,,他肯定會成為法軍的總司令,,但如今,,他卻只被任命為三個軍團中的一個軍團的司令,帶著部隊前往法國和比利時的邊境,。而最為重要的總指揮的位置卻落在了一個新人,,迪穆里埃手中。
迪穆里埃在七年戰(zhàn)爭中立過功勞,,被提升為上校,。后來又進入外交部門,從事一些外交活動,。1790年,,他加入了“憲政之友”俱樂部,是米拉波的好朋友,。米拉波在和王室的通信中,,也曾經(jīng)向國王推薦過他,稱道他忠勇可嘉,,足以頂替拉法耶特,。
在“憲政之友”分裂的那個晚上,他堅定地站在了拉法耶特的對立面,。但他并不是站在了羅伯斯庇爾這邊,,很快,他就成了布里索的密友,。
所以在這個時候,,除了拉法耶特,迪穆里埃幾乎能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在這個時候,,幾乎一下子就成了整個法國政壇上,舉足輕重的角色,。
看到法國人要來真的了,,利奧波德皇帝趕忙向普魯士做出讓步,于是雙方達成了一個共同保護萊茵地區(qū)的同盟,,按照這個同盟,,兩國將各派出五萬人的部隊,用于抵抗法國可能的侵略,。
但是利奧波德皇帝依舊不想和法國開戰(zhàn),,因為開戰(zhàn)的風(fēng)險實在太大。所以他還在試圖通過外交解決問題,,并沒有立刻發(fā)出動員令,。
據(jù)說這位皇帝對身邊的近臣說:“法國人在對天主教國家的戰(zhàn)爭中,吃過虧嗎,?”
然而,,皇帝的身體一向不太好,,在這樣的操勞中突然病倒了,而且很快就蒙天主召見了,,變成了先皇,。新皇帝弗朗斯瓦二世早就對先皇的膽怯非常不滿了,。他一登基,,幾乎立刻就下達了動員令。
動員令雖然發(fā)布了,,但是軍隊真正動員起來,,還需要時間。而法國人一得到奧地利動員的消息,,立刻就通過決議,,要求向奧地利宣戰(zhàn)。
對于這個決議,,國王和王后早就是望眼欲穿,。這時候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就簽署了。接著在三月十六日,,路易十六在議會發(fā)表講話,,正式向奧地利宣戰(zhàn)。
而這個時候,,普魯士還沒來得及進行動員,,直接面對法國的就只有奧地利了。為了自保,,奧地利將原本按照他和普魯士的協(xié)議,,將用于進攻法國的五萬軍隊調(diào)到比利時,以防御法國人的進攻,,自己重新再動員一批軍隊用于進攻法國,。
普魯士當(dāng)即對奧地利將軍隊挪作他用表示抗議,并宣稱,,在奧地利的那五萬軍隊到位之前,,普魯士不會進行戰(zhàn)爭動員。在和奧地利磋商之后,,普魯士降低了要求,,并于五月四日開始進行軍事動員。不過,,到他們準備完畢,,估計至少要到七月份了。畢竟,,這個時代的軍隊,,可是沒有什么“冷啟動”,、“軍營攻擊”,“快速反應(yīng)”的能力的,。
另一方面,,奧地利還想要吧瑞典也拉進來。然而,,這次上帝又站在了法國這邊,,瑞典國王遇刺身亡,瑞典國內(nèi)頓時亂成一團,,再也不顧上干涉法國的事情了,。
這一系列的事情,實際上給了法國人提供了三個月的時間,,來完善自己的軍事準備,。然而,這三個月,,法國人也沒干出什么像樣的事情,。
法軍野戰(zhàn)部隊中缺額特別多,而且士氣低落,。而國民自衛(wèi)軍呢,,雖然不存在上面的兩個問題,但是它卻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國民自衛(wèi)軍是各個地方的民兵,,他們是為了保衛(wèi)家鄉(xiāng)而建立的,所以他們不愿意離開家鄉(xiāng)作戰(zhàn),。
而如今法國打算發(fā)起先發(fā)制人的攻擊,,結(jié)果國民自衛(wèi)軍排不上用場,剩下的法國野戰(zhàn)軍呢,,一共六萬多人,,開始入侵比利時。雖然法軍人數(shù)上多于奧地利守軍,,但是法軍組織混亂,,而且上上下下都將獲勝的希望寄托在比利時人會趁機發(fā)起反對封建制度的起義上面。而比利時的那些革命派呢,?則希望能依靠法國軍隊擊敗奧地利人,,然后再發(fā)動起義。
大家都相互指望著,,結(jié)果呢,,自然很悲劇。4月29日,,法軍和奧軍相遇,,雙方剛一接觸,,法軍就發(fā)現(xiàn)原定來接應(yīng)自己比利時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法軍注意到奧軍防御堅固,,認為攻擊無望,,指揮官便下令撤退,沒想到因為指揮混亂,,撤退變成了潰退,。奧地利人驚愕莫名,目瞪狗呆的看著人數(shù)占優(yōu)的法軍突然就崩潰了,。法軍大隊人馬亂成一團,,戰(zhàn)場上丟滿了武器和法蘭西王國的白色鳶尾花旗幟,,指揮官迪永也莫名其妙的死在潰軍之中,。
消息傳來,在附近的法軍將領(lǐng)卡爾勒立刻率軍撤退,??柪找怀吠耍ㄒ氐膫?cè)翼就暴露出來了,。然后,,拉法耶特也不得不跟著撤退了。
這場失敗,,讓法國丟盡了臉,,前線的那些指揮官們的聲譽也都跟著徹底完蛋了。如果說以前人們提起拉法耶特,,想到的還是北美戰(zhàn)爭的英雄的話,,現(xiàn)在提到他,人們都會用不屑一顧的語氣道:“哦,,就是那個還沒來得及看見奧地利人,,就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一樣飛跑回來了的膽小鬼呀!”
事實上,,卡爾勒跑得比拉法耶特早,,但是大家卻都集中火力攻擊拉法耶特。誰讓他名氣更大呢,?
為了挽救危局,,法國政府開始瘋狂的印刷指券,隨之而來的是驚人的通貨膨脹,。通貨膨脹使得城市中的市民們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順便說一下,克拉維埃爾抓住這個機會,,將此前的花樣原封不動的又玩了一遍,,而且居然又成功,。可見人類的記憶里水平和魚類并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當(dāng)然,,約瑟夫和卡諾借這個機會,又免費搭了一次火車,。)羅伯斯庇爾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羅伯斯庇爾和他的朋友——丹東(在布里索上臺后,,對他的追捕取消了,,丹東就又回來了)、馬拉一起,,開始大造輿論,,他們宣稱,法軍在前線的潰敗,,是因為國內(nèi)的破壞分子,,王黨分子和敵人勾結(jié)造成的。并直接指責(zé)國王就是這些人的總頭目,,要求對國王加以審判,,并將法國變成一個共和國。
拉法耶特知道,,局面已經(jīng)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了,,他決定拼死一搏。他派出使者,,和奧地利將領(lǐng)梅爾西商議停戰(zhàn),,以便他能帶著這支軍隊回巴黎去發(fā)動軍事政變,解救國王,,挽救君主立憲制,。然而,梅爾西接到奧地利皇帝的命令之一就是拖住拉法耶特,。他知道,,法國國王最不相信的人就是拉法耶特。結(jié)果,,拉法耶特的停戰(zhàn)要求自然就被無視了,。
拉法耶特丟下部隊,一個人秘密回到巴黎,,試圖將城西富裕地區(qū)的國民自衛(wèi)軍調(diào)動起來發(fā)動兵變,。然而,國王反對他的做法,沒有宮廷的合作,,他并沒有動用這支軍隊的辦法,。最終只能怏怏而去。
與他幾乎同時離開巴黎的還有迪穆里埃,,他知道革命已經(jīng)迫在眉睫,,于是他辭去了陸軍部長的職務(wù),離開巴黎,,親自到北方前線擔(dān)任前線總指揮,。不過在臨走的時候,他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我要以前紅軍的總指揮約瑟夫·波拿巴和他的兄弟拿破侖·波拿巴和我一起去北方,,擔(dān)任我的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