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神情有些恍惚,,眼神空洞,,面部木訥,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放心,,只是小感冒而已?!蔽遗呐乃募绨虬参克?,不讓她難過。
被我拍醒,,清子搖搖頭說:“我不是擔心感冒啦,,只是有點難過?!?p> 清子轉過頭看著那些在排隊掛號的人,,行人手里拿著手機在訴說親人好友的病情。
“要是我得了絕癥你會怎么辦,?”清子雙手握著我的手,,她帶有溫度的手觸摸著我的肌膚,,讓我很舒服。
我不假思索地說:“傾家蕩產(chǎn),,砸鍋賣鐵都要把你治好,。”
清子被我感動,,她的眼角有著些許淚水,,她鼻子也已經(jīng)酸了。
她又問:“要是治不好怎么辦,?”
她的眼神充滿溫柔,,似水似霧,感情真摯,。我抬頭看天,,然后低頭說道:“傾其所有?!?p> 她低下頭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后站起身來拉著我說:“不說那些話了,陪我逛逛這里吧,?!?p> 我牽著她的手在醫(yī)院內行走,一路上看見不少人,。有的是從住院處剛剛出院的,,他們臉上的表情大致差不多,能夠再一次見到陽光,,他們會感謝上帝的,。我可以看到他們的眼睛比剛出生的嬰兒的眼睛更加閃耀。
“老公,,去做那邊吧,。”清子撒嬌著,,用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座椅,。
“好?!?p> 兩個人坐了好一會,,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兩個人,哪怕我摟著清子,,也絕不會有人注意,。
“去住院樓看看吧。”清子很好奇這里面到底是怎么樣子的,。
我們走進一號樓,,門口有著黨員小型圖書館,周圍是玻璃,,里面沒有一個人,。兩個人走進一樓,一樓是腫瘤一科,。但是由于修樓,,感染科的病人住在了一樓。
“別去一樓了吧,?!鼻遄硬蛔屛疫M去,她怕我感染上這么病毒,。
我點點頭,,隨后拉著她去二樓。一樓電梯前站滿了人,,我們選擇走樓梯,。
二樓要比一樓擠很多,就連走廊上都排滿了病床,。一位位神情衰弱的病人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心里乞求這老天爺幫幫自己這個曾經(jīng)被上天丟棄的人。
“二十七床換水……”
“三十六床換水……”
一個個此起彼伏的聲音在走廊里傳播,,聲音入耳,,護士手里拿著新藥水雙腿邁開步子,像是一位競走運動員一樣走著,,她們最多也就是小跑。
“人好多啊,?!鼻遄由炷X袋向各個病房看著,她似乎有些同情這些病人,。
遠處一位病人在和醫(yī)生交談,,老人穿著病服,雙腿像個樹枝一樣插在地上,,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能斷掉,。
老人一說話臉上的老皮就來回晃著,看著讓人害怕,。
“一個療程結束了,,今天你得回去……”
醫(yī)生在敦促老人出院。老人想爭取,,但是被醫(yī)生堵回去了,。
“病床不夠用了,,你先回去,下一個療程再來……”
醫(yī)生沒有再和老人說什么,,老人知趣地邁著樹枝一樣的腿回去了,。死神剛落下的鐮刀又一次懸掛在他的頭上了。
“好可憐啊,?!鼻遄友凵駪n傷。
離開住院樓,,清子緩緩吐出一口在胸口積蓄多時的氣,。
“活一天算一天吧?!蔽姨ь^看天,。
“太消極了吧?!鼻遄余街煺f,,在她看來珍惜當下,把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出個樣子來才最好,。
“那也沒辦法啊,,找點事情,尤其是和老婆在一起,,這樣才不會想起那些事情來,。”我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說,,眼睛深深看著她的黑色大眼睛,。
幾秒后清子才回過神來,她臉上出現(xiàn)紅色,,害羞地說:“討厭,。”
隨后靜靜地說:“不準放開我的手,,一定要牢牢抓緊,,好嗎?”
我吻了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