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輕抿一口清茶,,放下茶盞,見玉真公主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玉真公主此人不喜客套,,所以玉娘說的話,也沒掩飾自己的想法,,玉真公主揚(yáng)聲吩咐:“記著有個(gè)廚娘很會(huì)做蜀地菜,,做幾道來!”
玉娘沒吭聲,,透過草廬內(nèi)的簾子,,看著廬外漫天大雪,又瞧這婢子仔細(xì)將席面收拾干凈,,滿桌菜肴連一半都沒用完,,玉真公主看著面前玉娘,笑了笑說道:“鮮少見有人做席,,會(huì)說膳食不合胃口,,你倒是第一個(gè)!有趣,!和旁人不一樣,,我本以為你如那些深門娘子一般,沒想到,,性子也是個(gè)潑辣的,。”
玉娘嬌笑道:“得公主賞識(shí),,玉娘本就不是那般規(guī)規(guī)矩矩的娘子,,性子有些潑辣,還望公主海涵,?!庇衲镞@話說的倒是有些違心,只是玉真公主愛潑辣性子,,自己則不能做出嬌羞模樣,,倒是有些小家子氣,況且如今自己也是一府主母,又是誥命王妃,,與未出閣前不同,,心性自然發(fā)生了變化,這發(fā)生的變化,,多少也離不開壽王,,壽王過于寵愛自己,連武惠妃都知道壽王與自己如膠似漆,,恩愛兩不疑,,哪怕武惠妃心中不滿,也無可奈何,,府上四個(gè)姨娘兩個(gè)有了身孕,,也沒有多少人可以伺候自家兒子。
“你同武惠妃不同,,我看不慣她那副嬌柔做作的模樣,,年齡不小,還這般,,真真讓人作嘔,。聽聞前些個(gè),你府上入了一個(gè)新姨娘,?出自武姓,?”
玉真公主出言直爽,諷刺武惠妃,,讓玉娘不知道怎么接話,,玉真公主有些不悅,問道:“怎么不知道回話,?可是覺得本公主說的不對,?”
玉真公主鳳眼一挑,不悅之情,,早已經(jīng)表露出來,玉娘微微一笑說道:“是有個(gè)武姓姨娘入府,,只是惠妃娘娘畢竟是妾身母妃,,公主這般說,妾身只能聽聽,,若是要附和一二,,請恕妾身難從命!”
玉真公主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笑了笑說道:“真真是個(gè)會(huì)說話的,,能說會(huì)道,如本公主養(yǎng)的八哥一般?!毙σ庵胁恢獛е鴰追终嫘?。
玉娘掩嘴輕笑說道:“一個(gè)畜牲,說話只能說一兩句逗公主笑,,公主將妾身比做畜牲,,妾身無話可說,只是妾身想瞧瞧那畜牲能說多少話,,還是可以同公主做笑說話,?”玉娘見玉真公主諷刺自己,心中有些不悅,,便暗暗諷刺了回去,。諷刺玉真公主拿自己比做畜牲,卻和自己在這聊天,,不也是畜牲一流,?
玉真公主坐正,收了笑意,,伺候的婢子大氣不敢出,,一時(shí)廬內(nèi)安靜的有些讓人害怕,哪知玉真公主揚(yáng)聲大笑說道:“你是個(gè)牙尖嘴利的,,今個(gè)我倒是看出來了,。”大笑中看得出來,,玉真公主心情似乎很好,。
玉娘沒有應(yīng)聲,默默品茶,,待膳食上后,,見著潑辣的辣油子,很是開胃,,用了好些,,待飽了之后便放下了筷子。
二人又品茶說了一會(huì)話,,玉真公主便親自送玉娘出了別院正門,,跟著的還有一樂姬和一琵琶,玉娘掃眼看了幾眼,,自顧自走上馬車,,那樂姬跟著馬車,回了莊子,。
莊子內(nèi),,嵐姨娘跨院內(nèi),,地龍也燒的足足的,只因著四位姨娘都在此處,,聚在一起,,打葉子牌,嵐姨娘身旁放了一盞銀耳羹,,銀耳羹熬的粘稠,,看著讓人食欲大開,嵐姨娘端起來,,喝了一兩口便放下了,,近日瞧這嵐姨娘消瘦幾分,也不知為何,,嵐姨娘開口說道:“瑾妹妹倒是個(gè)難請的主兒,,請了兩遍,才來我這,,莫不是瞧不上我這,?”
瑾姨娘品一品茶水,只覺得此茶是陳年舊茶,,有些難以下咽,,便放下了,芳姨娘也笑了笑說道:“瑾姨娘怕是喝的不爽,,怎奈嵐妹妹有孕,,房里新茶便沒有供應(yīng),還望瑾妹妹海涵一二,?!?p> 瑾姨娘帶著幾分薄笑,緩緩開口說道:“怎么會(huì)怪嵐姐姐,,我素來只愛喝君山銀針,,不管新茶舊茶,都是喝不慣呢,?!?p> 悅姨娘笑了笑,柔和說道:“先前為婢子伺候王爺時(shí),,王爺也是極愛君山銀針茶,,沒想到和妹妹一般呢!”
瑾姨娘瞟了幾眼悅姨娘,,沒有開口了,芳姨娘含笑說道:“瑾妹妹沒想到這般會(huì)品茶呢,?!?p> 嵐姨娘輕笑說道:“不知道會(huì)品茶是真,,還是會(huì)跟著王爺喜好改是真呢?!?p> 瑾姨娘也不惱,,淺笑說著:“姐姐說岔了,伺候王爺,,可不就是要隨著王爺喜好呢,。”瑾姨娘說話說的直白,。
嵐姨娘冷笑:“也不知你有沒有羞恥心,,一點(diǎn)也不端莊,青天白日這般說出來,,果然是商家女,。”
瑾姨娘把玩著帕子,,秀眉一挑:“姐姐這般說,,妹妹不解,妹妹哪怕是商家女,,卻也是知道,,身為姨娘不就是伺候好主子爺,才是本份嗎,?姐姐說的端莊什么,,都應(yīng)該是說王妃娘娘的,我們幾人最重要的不就是伺候爺,?”
瑾姨娘也是能說會(huì)道的,,這般說出來,在場的幾個(gè)姨娘,,臉面也是紅一陣白一陣,,很是尷尬,本來四人在府上說好聽點(diǎn)是個(gè)主子,,可在壽王面前,,也是個(gè)奴婢,奴婢哪來的端莊可言,,況且也是以色待人,,最重要的不就是伺候好壽王,讓壽王開心,,自己地位也能跟著水漲船高嗎,?瑾姨娘話糙理不糙,再怎么端莊,,也是伺候人的,,怎么樣都沒有玉娘地位高,。
瑾姨娘又笑了笑:“娘娘怕是明年也是要忙了,府上添兩個(gè)小主子,,都要叫娘娘為母妃呢,。娘娘可不是要照顧兩位小主子?”聲音涼涼響起,,絲毫不管,,悅姨娘和嵐姨娘在想什么。
嵐姨娘看著瑾姨娘,,沒在吭聲,,眉眼間有些頹廢,悅姨娘反道笑了笑說著:“能得娘娘青眼,,我肚子里面的,,也算是有福氣?!?p> 這話一出,,就好似適才瑾姨娘的話如彈棉花一般,軟弱無力,,瑾姨娘也不惱火,,只顧著看著自己手上的葉子牌,嬌笑說著:“得了,,妹妹我又輸了,,銀子備好給各位姐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