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抬起頭看著李隆基的雙眼,兩人對視,,李隆基也緊盯著玉娘,,看著玉娘嬌弱容顏,心有些軟了下去,,輕輕咳嗽一聲,,移開了雙眼說道:“你且在想想,今日元日,,早些休息,。朕先走,想清楚了差人去跟朕說一聲,?!?p> 說罷,看了看玉娘,,看著玉娘倔強的雙眸中噙著淚花,,咬著下唇,有些憐惜說著:“莫傷了自個,?!?p> 玉娘低下頭,沒吭聲,,李隆基深深的望了幾眼,,出了霜殿,吩咐綺渠:“這幾日若是有人來滋事,差人去尋朕,,莫傷到了她,。”
綺渠卻不知何人滋事,,只能點點頭,。
不出所料,次日便有人吵吵鬧鬧在霜殿外面喧嘩,,來的竟然是陸婕妤和董芳儀,,董芳儀噙著笑看著陸婕妤在前頭鬧著,說著:“霜殿本是有湯泉,,為何不讓進去,?”
綺渠站在頭首,不慌不忙說著:“殿內(nèi)是有湯泉,,可偏殿住了貴人,,圣上有旨不能沖撞了貴人,還望婕妤娘娘海涵一二,,莫難為奴婢了,。”
董芳儀上前一笑,,掩嘴說著:“是那位貴人?可否能讓本宮瞧瞧,,去請個安,,也算是有禮。這不清不白的走了,,倒顯得本宮和陸婕妤不知禮數(shù),。”董芳儀話說的得體,,挑不出錯,。
綺渠有些難辦說著:“圣上有旨意,芳儀娘娘還是不要讓奴婢難辦,?!?p> 小婢子早已去了宜春殿尋李隆基結(jié)果無果,便去了勤勉殿,,李隆基看著奏折中有壽王的,,算著時辰,壽王也要回長安城了,,李隆基看了眼刻漏,,高力士匆匆忙忙走進:“霜殿有娘娘去了?!?p> 李隆基一聽,,便出了殿門,,徑直往霜殿走,陸婕妤依舊在門口說著,,綺渠一臉為難,,玉娘坐在殿內(nèi)聽著外頭董芳儀說:“貴人這樣圈著,也不是貴人,,不如請貴人出來,,姑姑這般攔著,可不像犯人一樣,?”
玉娘聽到冷笑想著:犯人,?說的倒是挺對的,這一日一日圈在這殿里,,又有人看管著,。月夕正為玉娘按摩著,玉娘咽不下這口氣,,順手拿了一帕子,,掩面往這門口走去,開了門,,便瞧這三五宦官守著,,她朝著董芳儀說著:“芳儀娘娘說的話可真是一字一句皆中要害,如今我出來了,,可還等著芳儀娘娘請安呢,。”
董芳儀和陸婕妤二人探究的眼光可見一斑,,奈何不遠處廊下的女子,,掩面,看不出容貌,,只看著一雙眸子靈動極了,,看著像是絕色,董芳儀笑了笑,,步子想往前,,哪知被綺渠攔住了,她就站在原地,,眼神一瞥看到了李隆基匆匆忙忙走來,,暗道不妙,裝作抽泣一般說著:“貴人想讓妾身請安,,妾身就請安吧,,只是妾身是皇上親封的芳儀,按著禮制,合該向高位妃嬪請安才是,,貴人可受封什么,?”說的楚楚動人。
玉娘奇怪極了,,這董芳儀忽然抽泣,,玉娘憋了幾天的火氣,也沒忍住說著:“既然清楚,,為何惺惺作態(tài)說著要請安,?”正要說著,聽著威嚴的聲音響起,,定睛一看原來是李隆基,,扭頭就進了殿內(nèi)。
李隆基有些慍怒,,倒不是對著玉娘,,而是面前的董芳儀和陸婕妤,厲聲說著:“來做甚,?昨個沒訓(xùn)斥你們二人,,今個就來了?”
董芳儀被唬住,,哭的梨花帶雨,,想靠近李隆基懷中,哪知道李隆基一側(cè)身,,董芳儀落空了,,身后的婢子憋著笑,陸婕妤低著頭,,不敢抬頭,,李隆基沒看一眼,,就徑直往這殿內(nèi)去了,,沒管身后兩個人,董芳儀恨恨看了眼,,又看了眼陸婕妤,,嘲諷說著:“這幾日想著你還得寵,沒想到圣上也是連個正眼也沒,?!?p> 陸婕妤可是有苦說不出,這不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事情傳到玉真公主耳中,,平白惹得玉真公主笑了,漫不經(jīng)心的諷刺說著:“陸氏以為沒了本公主,能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脫了奴才名聲,,沒想到找了個董氏,也是個繡花枕頭,,可真是好笑,!”
身側(cè)的婢子一言不發(fā),那陸婕妤本是自己的多年好姐妹,,如今背主,,不與玉真公主有來往,這姐妹情分也到頭了,。
玉真公主年齡已經(jīng)不小了,,只是未出嫁,未生育,,容顏依舊,,身旁的容度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玉真公主將玉足放置她的膝蓋上,,婢子知趣的下去了,,臨走前帶上了門。
容度二十來歲的模樣,,正是最好的年齡,,眼眸下的淚痣,勾人極了,,玉真公主坐在容度懷中,,看著容度的下巴,忍不住攀上輕輕咬了一下,,容度低下頭,,笑了笑,玉真公主一見容度笑,,歪著頭問著:“為何笑,?”
“瞧這公主與素日在外人面前不同罷了?!?p> “我待你本就與外人不同,,何須說這些?!庇裾婀髯苑Q我,,可見容度在他心中地位多高。
容度又笑了笑,,如沐春風(fēng)一般,,玉真公主勾住容度脖頸,,趴在容度肩膀上,飲一口酒,,口中酒香味撲鼻,,容度輕聲提醒道:“傷身,公主少喝些,?!?p> 玉真公主聽話的放下酒杯,看著容度雙眸和挺拔的鼻梁說著:“可有想過哪日離開我,?”說話像是試探又像是篤定,,讓人聽不出來。
容度好笑的搖搖頭,,依舊是安安靜靜的看著玉真公主,。
那廂,李隆基入了殿內(nèi),,看見玉娘一言不發(fā)坐在玫瑰椅上,,走上前問著:“可是氣著了?”
玉娘沒哭沒鬧搖搖頭,,擺弄著面前的花瓶,,花瓶中放著四季海棠,李隆基看著,,卻覺得人比花嬌,,坐在一旁說著:“來鬧你,是朕的疏忽,?!?p> 玉娘搖搖頭說著:“董芳儀和陸婕妤本是圣上的嬪妃,擔(dān)心沒有寵愛也是正常的,,圣上佳麗三千,,不缺我一人?!毕袷莿裰?,卻明知是無用功。
李隆基正了正臉色說道:“朕待你和旁人不同,?!?p> “是不同,,玉娘本是他人妻,。”玉娘凄涼一笑,,從咸宜公主那知道壽王如今也快要回長安城了,,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若是知道會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