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與愿違(一)
曉雯默默地走過去,,試圖解釋清楚她之所以沒有告訴岳風(fēng),,歐陽沾來接她的事,還有一起去寫生的事,前面是擔(dān)心他誤會,,怕他不開心所以隱瞞。后面是因為事出偶然,,并非她能控制的——云遙沒有去,,他倆單獨一起在一天。
岳風(fēng)聽到這里,,冷冷地說:既然沒有什么想法,,為什么要怕我誤會,?我又為什么不開心?我不知道為什么你越來越不坦誠了,。我也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還是我們都在變,?
曉雯在陽臺暗淡的光線下,閉著眼輕輕做了個深呼吸,,說:風(fēng),,萬事萬物都在變化著,這沒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我都在改變,,這也是正常的,只要我們彼此的感情往好的方向變化,,也未嘗不可?。?p> 夠了,!我聽夠了這些理論和道理,。你們每個人都讓我要耐心、堅強,、堅持,、堅持到底!可是,,如何堅強,,堅強到什么程度?怎么堅持,,堅持到什么時候,?那個底又是什么?我這幾年不夠努力嗎,?我沒有去做嗎,?可結(jié)果呢?可結(jié)果又算什么,?
曉雯看著他有些歇斯底里,,不知道他今晚怎么會如此大的反應(yīng),有些生氣又不想與他爭吵,,于是,,壓抑著自己,輕聲地對他說:結(jié)果,,結(jié)果不是很快就有了么——你們樂隊不是很快出專輯了嘛,。
呵……岳風(fēng)冷哼了一聲,,像是對曉雯的話,更像是對自己的嘲笑,,轉(zhuǎn)過身俯下頭,,對著曉雯的臉說: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之所以這么早回家,,我是去簽售會了,。哈!真是諷刺,,公司安排了那么多人,,忙活了幾個小時,賣出去的數(shù)字,,我他媽都不好意思說出口,。都說現(xiàn)在盜版盛行,可我那一刻怎么就突然覺得能被盜版也是一種榮幸???——至少有人關(guān)注啊……我不知道我這些年的努力,究竟是為了什么,,又是否值得,。我的確常常失眠,我也的確很焦慮,,我不想讓你擔(dān)心我,,事實上你一直都在為我擔(dān)心,可我不想要這樣你懂嗎,?
我懂,,我都明白,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就是這樣,!我知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因為你努力了那么久,,最后的現(xiàn)實給你的不是糖果,只有狠狠的一巴掌,。我也不是不明白,,你不想讓我擔(dān)心你,所以,,你總是不告訴我真實的情況,。可是,,你要明白一點,,一無所知并不會快樂無憂,,只會茫然不解到擔(dān)憂、誤解,。我不逼你,,我可以選擇裝聾作啞,但是,,你是一個凡人,,心里的憋悶不釋放出來,你會生病的,!我不想讓你這樣下去,。曉雯哭著抱住了岳風(fēng)……
別難過了,如果哭一場就能解決問題,,那我可以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我知道他們都覺得我已經(jīng)有病了,在我煩躁的時候,,他們都小心翼翼的,,我想說我沒有病,我只是想不通很多事情而已,,我每次看到他們那樣的同情與忌憚的防范的眼神,,我就更加莫名的煩躁。
曉雯緊緊握住他的手說:不管他們怎么去胡思亂想,,我們管不住別人的思想,,但我們可以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世人眼里的成功,,也不過是收獲名和利,,真正的成功,是他們定義為失敗后,,我們還能以積極的心態(tài)去面對結(jié)果的沉默反響,。我們都不要放棄好嗎?
岳風(fēng)將他的臉埋在曉雯的發(fā)間,,咕噥著說:我累了,,我只想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再想了,我要休息了,,我的腦袋有點痛,,我真的不想繼續(xù)思考了。
曉雯溫柔地撫著他的頭發(fā),,柔聲安慰說:好,,休息吧,!我也不說了,你暫時什么都別去想了,。放空腦袋好好地睡上一覺,,一切都不是問題,去睡吧,。
看著躺在身邊沉沉睡去的岳風(fēng),,蹙著眉頭,他那年輕的臉上,,顯出極度的疲憊,。曉雯心疼地輕輕握著他的手,默默地吻了吻,。她不知道自己怎樣才能幫他度過這個難關(guān),,但是,她知道男人有時就是個孩子,,比起堅忍,,遠不如女人的心理強大,她必須陪他一起克服,!
讓一個人完整地睡一覺,,往往是能讓他的精神得到短暫的調(diào)整。岳風(fēng)隔天醒來似乎忘了昨夜的事,,每一天都要以全新的態(tài)度去迎接,。曉雯看他早上的狀態(tài)還不錯,也就放心地去上班了,。
下了電梯,,走到小區(qū)門口,一陣風(fēng)吹過來,,曉雯覺得今天的天氣真是涼爽,,有一種要步入初秋的感覺。氣壓高,,天藍云白,,大風(fēng)帶走了暑熱,在這個早晨讓人神清氣爽,。曉雯騎著她的車悠然自得地去上班了,。
這一天只有她一個人,反正最近也不忙,,云遙上午出去了一趟就沒有再返回店里。傍晚的時候,,歐陽沾開車經(jīng)過店里,,說來看看曉雯,,說順便監(jiān)督一下,曉雯要把參賽的事放在心上,。曉雯笑笑說,,自己既然答應(yīng)參加了,就一定會認真對待,,更何況,,他熱心幫了她不少,她也不敢懈怠,。
盡管歐陽沾看起來像是順便經(jīng)過,,但曉雯總覺得他今天有點怪怪的神情,說話有些瞻前顧后似的猶豫著,。曉雯看到他手里拿著折起來的像是報紙,,便說:你手里拿是報紙嗎?沒想到你也有看報的習(xí)慣啊,。
當(dāng)然,,我一般都會買幾份報紙,比如晚報啊,,文摘啊之類的,,瀏覽一下上面的重要信息,也不會看得多細了,。歐陽沾說著順手把報紙放在身后的桌臺上,。
曉雯走過去拿起,一面翻開報紙一面說:看來,,這一點我們的興趣一樣,。今天有什么——新……聞……這是什么?清園里,?什么意思,,早晨發(fā)生了什么。曉雯顯得有些慌亂,,眼神迅速掃向頭版的文字,。
歐陽沾走過來說:你不要著急,應(yīng)該只是虛驚一場,,也沒有真的著火,。只是這標(biāo)題實在令人生氣,什么叫“二線搖滾樂隊主唱患焦慮癥,,疑似人不火在家縱火”,,這么寫的人實在是太可惡太不負責(zé)任了。你可千萬要叫他不要多想,這些人為了博眼球求銷量業(yè)績就是這樣筆不留情,。
曉雯無心再聽他說什么話了,,抓起拎包,頭也沒回說:你走的時候鎖一下門,,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