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墨甜還很單純地認為，老板雖然沒有單手推?；疖?、“嗖”的一聲飛上天空這樣給她視覺上的震撼,，但能隨時隨地聽見她的聲音，就足夠不可思議了,。況且她一開始發(fā)現(xiàn)白總的秘密,，不就是因為那沓會飛的文件嗎,？或許人家也能單手推火車,，只不過還沒出現(xiàn)這種機會而已！

但是,，當墨甜收到白應辰發(fā)來的文件后,，她直接在電腦前瞪酸了雙眼,，并狠狠地為自己的“價值”掬了一把淚。

事情要從前幾天說起,。

經(jīng)過兩天零半個小時在老板辦公室里的煎熬,，墨甜終于踩點完成了自己獨立創(chuàng)作的第一個任務。在確認了從人物走動,、動作到對話終于都挑不出一點毛病后,，她幾乎是從公司逃回宿舍的,，倒到床上就是一陣心臟狂跳。

實在是老板太沒有身為顏值爆表人物的自覺了,！躬身在她旁邊,，操作她的鼠標做檢測就已經(jīng)很過分了，檢測完成后,，他竟然低低“嗯”了一聲,，對她說：“這次做得很好?！?p> 這是老板第一次當面跟她和顏悅色地說話,！

整張臉在被子里拱了好一會兒才解放出來，墨甜拿被子墊著下巴,，哭笑不得地發(fā)現(xiàn),，她竟然有點開心。

到底是因為被長得帥的人夸贊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還是因為這樣一來老板對她的印象就會好一點,？總之終于被人承認了，對她這種長期在底層工作的人來說,，可以說是激動到靈魂都要發(fā)抖,。

為了犒勞自己，她難得地親自下樓,，去學校外的超市買了一大包零食回來,。到了快門禁的時候，萌萌回來看到零食自然很驚訝,。墨甜還笑嘻嘻地把兩包零食分別放在了已經(jīng)搬走的舍友的床位上,。

“先放著，等她們回來找我們玩時自己認領,！”

萌萌眼里閃著精光,，哼笑一聲，將薯片嚼得咔嚓作響：“墨甜甜你今天很大氣啊,，發(fā)工資了,？”

“沒有啊，我們十號才發(fā)呢,?！蹦鹜讨麅觥?p> 萌萌哼哼：“那你開心什么,？”

“嗯……喀喀,！”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又拖出省略號了，墨甜猛地被果凍嗆住,，過了半天才緩過來,，“哈,，可能因為我?guī)煾该魈旎貋恚炕蛘咭驗槊魈煜掳嗪笥芯鄄?？哦對,，明天大老板要請我們項目組吃大餐噢！”

“那就是因為吃大餐,?！泵让葦喽ǎ澳愫湍銕煾付紱]怎么相處過,，感情都沒有,，哪會這么激動！”

頓了頓,，萌萌狐疑地從上鋪垂個頭下來：“還是說你師父特別帥,？該不會比你老板都帥吧,？”

墨甜打了個激靈,，立刻否定她的猜測：“怎么可能,，沒人能在顏值上超過我老板,！”

萌萌翻了個白眼,，幽幽地說：“行吧,，明晚你去吃大餐，老娘一個人在宿舍啃饅頭,?！?p> “我都補償你零食了,！”墨甜的好心情并沒有被破壞，仍然調皮得很,，“大不了一會兒我再給你買包榨菜,，明天就著饅頭好下咽！”

“墨甜甜！”

“怎么啦,？”

“我說你是皮卡丘的妹妹皮在癢嗎,？老娘要把你掐得明天吃不下飯！”萌萌“噔噔噔”爬著梯子下來了,。

“哈哈哈哈,！”

“還笑，還笑,！”

“哈哈哈哈哈！”

歡快的笑聲回蕩不絕,。

分明是無差別收納進信息庫的聲音，在接收的同時不會對白應辰造成一點影響，他卻覺得,，此時墨甜的笑聲有點吵,，吵得他很久沒有翻動手里的書,，在想著“她原來可以這么活潑”時，頭一次生出了一種想法：自己這樣每時每刻聽著她的一舉一動會不會不大好,？

雖然對他而言,，從來沒有不能聽的聲音。不管那聲音是什么機密情報,，或者多么不堪入耳,，在他聽來都沒有特別的意義，只是方便他融入這個星球,、保護自己的手段而已,。他不會用聽來的內(nèi)容，對這個星球造成任何改變,。這是母星的規(guī)定，也是他與同胞們一致認為要做到的事情。

但是……

鈴聲忽然響起，白應辰隨手拿起手機接通,，里面立刻有一個響亮的聲音傳出來：“老白，出來喝酒嗎,？”

一下便聽出了話筒里其他混雜的音色，白應辰捏捏鼻梁,，回道：“不了。”

對方笑著說：“他不來，你們知道他不喜歡這種吵鬧的地方?！边@話顯然是對著那邊在場的人說的,。

結果話筒沙沙作響一陣,，到了另一個人手里，對方因酒精作用而有些吐字不清,，說：“老白,，你和老廖多少年的交情了，都不給他面子,？那你給我個面子,，快出來喝幾杯！”

“謝謝,，我有份表格要做,，你們喝就可以了?！卑讘秸f著,，放下了手里的書，接著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電話里對方還在喋喋不休地邀請,，最后還是被廖一羅搶回手機做和事佬才罷休,。白應辰將手機丟遠了些，操作鼠標打開文檔,，之后卻看向落地窗前嚴絲合縫的窗簾,。

無聲中，一杯溫水從客廳飛來他的手邊,。

“老白,，你別生氣啊，我也是被念得煩了才給你打電話,?！绷我涣_應該是離開了酒席，在某個地方低聲地對他說,，“我知道你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但你也知道，我沒你那么大本事,，多個朋友多條路,。”

廖一羅既然直接說了,，肯定是沒帶手機找借口出去的,。二十幾年的交情，彼此都懂,，白應辰只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便結束了這段對話。

廖一羅聽不見他的回答,，但也沒再多說,。他自然也懂白應辰的作風。

世界回歸了安靜,，白應辰用溫水潤了潤喉嚨,，敲打起鍵盤。

即便身體細致到每一處神經(jīng)都能完全仿照地球人類,，但他對喜怒哀樂并不怎么敏感,，平時的笑多半只是一種保護自身的手段。

現(xiàn)在,，他會為朋友結交一些低價值的人感到遺憾,，為自己不得不應付那樣的人感到慍怒，為自己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感到煩躁,。

嘖,，能讓他情緒有所起伏的,，竟然都是些負面情緒,。而他還要為給自己造成負面情緒的家伙制作表格……

“阿嚏,！”

“喲，有人想你啦,？”

“什么呀,，我就是有點冷，可能因為降溫了,？你也加件衣服吧,，可別感冒了！”

墨甜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指尖一頓,，白應辰皺了皺眉，過了須臾,，繼續(xù)碼起字來,。

隔天，嚴謹終于處理好個人事務,，回到了公司,，順便他把自己的群名片也改成了“磚師父”。

磚師父回來時,，其實是很不好意思的,。因為剛收了人生的第一個徒弟，他就連著音信全無地放了徒弟三天鴿子,。殊不知墨甜看到他時,，不僅沒有一絲不悅情緒，甚至激動得淚花都要閃起來了,。

她終于不用再去白總的辦公室里搞特殊化了,！墨甜心里直撒花，在認真匯報完自己這三天的理論收獲后,，甚至熱情地提出了幫他搬東西來策劃組,。

磚師父差點被她的熱情嚇到，連忙謝絕道：“小墨你不用出手,，我自己來就行,。”

“師父你不用客氣,，早點搬完你好給我講講《時光》的事情嘛,，我有挺多地方想問你呢?！蹦鸷俸傩χプニ男【戆l(fā),，難以掩飾眼里的興奮。

磚師父釋然：“看來你是真喜歡這個游戲,?！?p> 墨甜正在幫他往架子上碼書,，聽后不以為然地聳肩道：“項目組里的人應該都一樣吧?！?p> 磚師父笑了：“這倒不一定,，有人把它當工作，有人把它當興趣,，雖然都在賣力,，但大家對它的熱情程度是不一樣的?？梢哉f像你這么有熱情的,，基本都是熱愛游戲的新人?！?p> “為什么要加上新人兩個字,？”

“就算你再喜歡這款游戲，等到反反復復測試了某個副本一百次,，再連著加幾天班后,，估計都得吐了?！?p> “呃……”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白總的耐心就很強。希望你對《時光》的熱情和耐心能向白總看齊吧,?！贝u師父說完看了看手上的灰，“我去洗手,?！?p> “好?！?p> 因為即日起磚師父就要搬到C組了,，新座位加在墨甜右手邊，緊挨著過道,。為了不打擾同事工作,，他還特意早到了些，抓緊時間搬東西,。而墨甜也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比以往來得都早。所以直到東西全部搬完,，C組的辦公室才走進來第三個工作人員,。

嚴助理之前就很好相處，讓他當師父，墨甜心情極好,。聽到推門聲,，她笑盈盈地看過去，還打算打聲招呼,，結果看到走進來的人時,，那聲招呼被活生生咽了回去,。

“已經(jīng)搬好了,？”白應辰泰然步入，在磚師父的辦公桌旁站定,，接著伸出手抓住磚師父的辦公桌邊沿,，輕輕一拉。

“咔”的一聲,，兩張桌子疊壓的部分被扯開,，又被他緩緩推得嚴絲合縫。

墨甜本來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卻被他垂眸那一瞬認真的神情晃亂心跳,，慌忙地站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敢在白應辰的眼皮子底下伸出手,，指了指剛剛被推齊的縫隙：“現(xiàn)在，完全搬好了,?！?p> “嗯?！?p> “……”

空蕩蕩的辦公室里,，氣氛說不出的詭異。墨甜有點后悔剛才調皮那一下,，人家根本不覺得好笑?。?p> 而且她還被白應辰給盯住了,！辦公室,、男老板、女員工,、近距離且長時間對視……天知道這個畫面被別人看見的話,，他們能用這些關鍵詞拼出什么不可思議的八卦！

腦補出自己又要成為眾矢之的,，墨甜絕望得要哭了,。

白應辰自然不知道墨甜的心理活動，他只是忽然有些好奇,，墨甜總是帶著無辜,、膽怯的眼睛,，怎么今天忽然亮得像是星子？

不過一被他觀察,，那星子就散亂破碎了,，像是化成了泉水，波光晃動,。這種變化也是因為心境影響吧……如此生動,，很有趣。不自知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白應辰轉動目光,，改看自己的腕表，說道：“今天起,，你好好表現(xiàn)吧,。”

墨甜連連點頭,，剛在心里吐槽她一直都在努力表現(xiàn),，白應辰又突然上前一步，一只手撐在她的桌面,，另一只手扶著她的椅背,，微微側頭壓低了聲音說：“雖然只有兩天，但你也算唯一能在教書育人方面證明我作為的人,，所以別給我丟臉,。”

墨甜呆住了,，小心臟不要命地撲騰了一陣,。

“我會努力的！”她不自覺地學著他放低了聲音,，就連目光也學了他,，平靜而又認真。

重云幾經(jīng)來去,，終于把光芒讓進了有些陰冷的辦公室,。

白應辰走后，墨甜把泛涼的手按在鼠標墊上,，一邊經(jīng)受陽光曝曬,，一邊回想老板剛剛探究地看著她的眼神，胸腔里的小心臟還在不斷撲騰著,。

聽見椅子的拖動聲,，她扭過頭：“師父你洗了好久啊！”

“噢,，我順便去了趟三樓,。”磚師父笑得有點局促,，打開電腦的同時說,，“還有小墨，因為我在教你的同時,，也得兼顧白總那邊,，所以我不在時，你有問題就直接發(fā)消息給我,?！?p> 墨甜眨了眨眼,，下意識往白應辰的辦公室看去,，回道：“好的?！?p> 磚師父見她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不由就想到了剛才在門外看到的老板和墨甜對話的畫面。他沉思片刻,，又鄭重地補充：“其實如果你想問白總,，也是可以的?！?p> 墨甜納悶：“?。窟€能這樣嗎,？”

磚師父也被她的態(tài)度弄得有點猶豫,，“說不定……能呢？”

新晉師徒倆對視片刻,，默契地選擇了結束掉這個話題,。墨甜還趁著去洗手間的工夫表明了一下態(tài)度：“白總您不用太擔心我，我會跟著磚師父好好努力,，盡量少打擾您的,。”

她以為是白應辰和師父交代過什么,，類似于師父教不好她的話,，就轉到他手下的內(nèi)容。那可太嚇人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殊不知白應辰在三樓聽著她的話，有種下樓去掰開她的小腦瓜看看的沖動,。她是怎么誤會出他在擔心的,？他擔心也不是擔心這個方面好嗎？她腦袋里都裝著什么東西,？

白應辰：嚴謹曾經(jīng)是其他游戲的主策之一,，也了解《時光》的進度，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

他面無表情地發(fā)出這條消息，聽見墨甜立刻顫顫巍巍地回答“好的,，辛苦了,，謝謝您”，他心累地嘆了口氣,。

隨著下班鈴聲響起,，時光組的員工們終于迎來了期盼已久的聚餐。

《時光》畢竟是個大項目,，廖老板幾乎每次來N市都要請全組上百號人進行一次大型聚餐,，順便講解接下來的發(fā)展。

墨甜剛轉正,，對于游戲目前的發(fā)展幾乎一無所知,，便特意請教了同事，比如聚餐需要注意什么,，老板會不會突然點人提問什么的,。然后她就得來了一句：“你只需要吃好喝好?！?p> 開始她還有些糾結,，她怎么著也要為公司做出一點頭腦貢獻吧？結果聽完領導講話和主管討論后,，職場新人墨小姐幡然醒悟,，前輩果然有經(jīng)驗，這場聚餐下來,，她能貢獻的怕是只有胃了,。

好在聚餐采用的是自助模式，同組的同事對她也很關照,，尤其熱心的阿瓜前輩,，不僅把不好意思主動和一群大男人坐在一起的她帶回了C組聚集地，還把她安排在了中心位置……

然后聽著喝了點酒的前輩們說起她,，還就“我們每次看你進老板辦公室都為你捏了把汗,，怕你被辭退了,，我們組又得被隔壁笑話是和尚廟”的話題討論得熱火朝天，墨甜差點把嘴里的果酒都噴出去,。

不過能和大家一起暢所欲言,，她也真的很開心，感覺平時沒怎么說過話的同事,，此刻也不覺得疏離了,。

驀地，好像因為大老板說了什么激動人心的話,，全場人爆發(fā)出掌聲和歡呼聲,。墨甜果酒喝得有點多，思維遲緩起來,，老板的話也沒聽進去,，完全是條件反射性地跟著鼓掌。鼓著鼓著,，似乎感受到一股極有針對性的目光朝她射來,，她迷茫地看過去。

白應辰在不遠處側身站著,，帶著不悅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她的手上,。墨甜愣了愣,，揚起手里的杯子低聲說：“您想喝,？”

那聲音小得連旁邊坐著的同事都沒聽到，白應辰的臉色卻一下子陰沉了下去,，他怒氣沖沖地走了,。

墨甜茫然地抓抓臉，恰逢手機鈴聲響起,，她趕緊翻出來看,，然后血液一下子就沸騰了。

屏息看了看周圍的同事,，她做賊一樣接起電話,，聲音都不敢出，只聽里面冷漠的聲音說：“一會兒聚餐結束,，你記得出門左轉,，看見小路再左轉?！?p> 左轉,，再左轉……聚餐結束，趁著大家已經(jīng)喝得暈暈乎乎,，餐廳門口沒人注意,，墨甜偷雞摸狗似的拿著包包跑了出去,。

“白總！”墨甜喘著氣在白應辰的車邊站定,，趕緊從包里掏出剛向服務生小哥哥要來帶走的果酒,，雙手奉上，“給您,！”

看到女生的一系列動作,，白應辰開車門的動作停住了。

“這是什么,？”

“您想喝的酒?。　蹦鸬靡獾卣f道,，“我特意幫您要的,，還沒開封呢?！?p> 白應辰扶額,，鬼使神差地接過酒，說了聲“謝謝”,，而后道：“上車,，我送你回去?！?p> ?。烤朴植皇撬I的,，她還可以免費蹭車嗎,？墨甜抓了抓頭，不明所以地開了后車門,。不過車門一開,，她立刻被嚇到了。

后車座上,，廖老板正躺在一雙女人的腿上睡覺,！女人還沖她笑了笑，指著副駕駛位說：“你坐前面吧,?！?p> 墨甜木訥地點點頭，乖乖坐到了副駕駛位,。

“你叫墨甜對吧,？一羅和老白都提起過你?！焙竺娴呐擞押玫靥筋^打招呼,。

“?。渴堑?！”墨甜連連點頭,，緊張得不行。

女人介紹自己：“我姓紀,，前陣子剛和一羅結婚,，現(xiàn)在在星羅總部的美術組工作?！?p> 墨甜趕緊回應：“廖太太,，您好、您好,！”

短暫的寒暄結束后,，墨甜轉回身去，默默思忖還要不要和大老板的夫人交流,。雖然廖太太看上去是很友好,，但是廖老板好像挺怕她的。

啊,，拜某位外星老板所賜,，她現(xiàn)在都有點怕和領導交談了……

“老白，靠邊停吧,?！?p> “好?！?p> “哎,？”

三個人依次開口，墨甜看著后車門被打開,，然后在她的注視下，白應辰下車幫廖太太把廖老板搬出了車,。

“你在這等一會兒,，我把他送上去?！彼f,。

墨甜怔怔地點頭，只在廖太太含笑道別時干巴巴地說了句“再見”,。

這也到得太快了吧,？墨甜忽然沮喪地靠著車窗，她這一點也不熱情的表現(xiàn),，算不算是給分公司丟臉了,？

“老白……”另一頭,，廖太太開門時眼里滿是揶揄的笑，“看來你是有目標了,？”

“什么目標,？”白應辰扛著廖一羅往里走。

“當然是感情目標了,！”廖太太輔助白應辰把自家老公放在床上,，累得直喘粗氣，接著換上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指指窗外,，“原來你喜歡可愛一點的，難怪之前我的四個伴娘小姐妹,，你一個都沒看上,。”

白應辰微怔,，繼而說：“墨甜只是同事,，而且，難道不是她們拉黑了我,？”

“還不是因為你送她們禮物都送一樣的,！”廖太太拋白眼，“雖然她們四個私下里都要我?guī)椭s你出來,，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你也太不走心了,，就算看不上，好歹也送點不一樣的東西,，不然你敷衍的意思也太明顯了,。”

白應辰沉默不語,，廖太太無奈地笑了：“不過也是我的錯,，知道你不感興趣就不該強求。好在老白你還不算無藥可救,，送姑娘回家這招,，一羅追我時我還挺受用的?！?p> 如果說不是送回家,，而是送回學校，事情會不會更麻煩,？白應辰最終還是堅持了自己的說法：“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p> 樓下,，墨甜維持著靠窗的姿勢,，快要睡著了。

直到車門重新被人打開,，有涼風灌進來,，她才抬起沉重的眼皮坐直身子，趕緊說出她在等待時醞釀的問題：“白總,，您為什么要送我回去?。俊辈粫娴氖且驗槟瞧烤瓢?？

“你喝多了,。”白應辰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的舍友不會相信你亂說的話,，但是別人我不確定。如果你在街上亂喊你遇到了……會給我?guī)砺闊??！?p> 還真不是因為酒。墨甜抓抓頭,，繼續(xù)傾訴疑惑：“那您為什么把嚴助理安排成了我的師父,？”

“是他自己申請的?！卑讘睫D頭看窗外的風景,，“他的母親急需手術，借了不少錢,。原本他想出去兼職,，我說我需要助理的地方不多，可以放他平時在策劃組也盡一份力,，相應地,，我會多發(fā)些工資給他?！?p> 墨甜依稀聽懂了,，低低地“嗯”了一聲，揪著安全帶在座椅上縮成一團,。

白應辰：“還有想問的嗎？”

墨甜搖搖頭,。

借著余光瞄她一眼,，白應辰繼續(xù)開車，說：“那就給你室友打電話,，讓她接你上去,?！?p> 墨甜掏出手機攥在手里，嘀咕道：“我以為,，我的師父是你,。”

白應辰睨她一眼,，輕嗤道：“我不認為自己該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嗯……”墨甜點點頭,，迷迷糊糊地抬了抬眼皮看他,，困意終于抵達極致，她靜靜地靠在車窗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冷清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了急剎車聲,。白應辰有所察覺,，從墨甜手里扯出手機，按下Home鍵,，果然,，上面顯示著操作需要輸入密碼。

墨甜還用著哪一年的手機,？連指紋鎖都沒有,！

白應辰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他怎么就沒生在食人族,？這個小麻煩精,，與其留著她惹事，不如把她吃掉算了,！

“醒醒,。”他撥弄墨甜的小腦瓜,。

可惜如他所預料,，眼下酒勁兒完全上來，墨甜已經(jīng)睡得不省人事了,。被他撥弄時,，她的頭還向他歪了歪，靠在他的手掌上,。

白應辰嫌棄地擰眉,，又把墨甜的頭給按回了車窗上。

睡夢里的墨甜吧唧兩下嘴，肩膀無意識地縮了縮,，看得白應辰的臉都黑了一個色號,。他陰沉地凝視遠方，最終將手搭上方向盤,，轉去了相反的方向,。

因為聚餐時肯定要喝酒，而且大部分人都會為了緩解壓力喝個七葷八素,，廖老板很有先見之明,，開喝之前就在工作群里發(fā)過公告，所有員工隔天可以晚兩個小時上班,。

雖然隔壁組同事都饞哭了,，只恨自己不在時光組，不過能晚點上班也好,。于是群里最后說話的基本都是時光組以外的同事,，內(nèi)容統(tǒng)一是“謝謝老板，你們吃好喝好”,，外配一個大哭的表情,。

不過這東西向來是風水輪流轉，誰都有得酸,，也就沒人當真,。

等到第二天，墨甜醒來打開手機,，看到屏幕上一水兒的“勤勞的我要上班打卡了,，某組有人醒過來沒？”再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她愣住了,。

“這是哪里？”頭重腳輕地從睡袋里鉆出來,，墨甜抓抓自己翹起來的頭發(fā),，低頭檢查了一遍，衣服有些壓皺了,，不過還好好地穿著……所以這是哪兒,？

正當她慌亂無措時，手機響了,，她趕緊接起來,，手機剛貼近耳朵就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清醒了嗎,？”

“我我我……醒了,！”墨甜在陌生還沒窗戶的房間里亂竄，最后溜到門口,，心里直打鼓,，問道，“白總,，我這是在哪兒,？”

“公司休息室。很少有女性在公司加班一整晚,，所以分出的休息室比較小,。”白應辰淡然地說,，“你還有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可以銷毀自己在公司住過的痕跡?！?p> “?。俊蹦饎傂堰^來,，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不過老板都這么說了，她也沒多想,，滿口答應著開門出去,，果然開門后的場景讓她稍稍放了心。

“一次性洗漱用品在休息室門口的柜子里,，鞋在外面的鞋柜上,。”白應辰在電話那頭慢條斯理地指示,。

“好,！”墨甜挨個兒取貨，一直取到門口自己的鞋,，僵住了,。

她依稀記得昨晚自己上了老板的車，老板在送她的路上先送了大老板夫婦,，然后……然后她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所以是老板把她送來了公司？難道是老板幫她脫下鞋,，把她塞進睡袋的,？

“啪”地一下拍向自己的額頭，墨甜絕望地說：“白總,，我先換鞋去洗漱,。”

“去吧?！卑讘秸f完率先掛了電話,。

墨甜暈頭轉向地蹲在鞋柜前，雙手扶住鞋柜兩側,，有一種想要一頭撞上去的沖動,。強忍著那股沖動，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好在襪子沒有破洞,，好在沒有腳臭,，好在……

啊啊啊啊，她現(xiàn)在感覺一點都不好,！

在心底嘶吼半天,，墨甜灰頭土臉地換上鞋子鉆進了公司盥洗室。

這才第四天上班,！她就在公司過夜了,！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再傳出去,，她毫不懷疑自己會成為公司一個新的笑料,。

比如太過熱愛工作，喝醉了竟然回公司加班什么的……然后還要連帶著她的直屬領導一起丟臉,。

“我明明沒喝多少?。　蹦饚缀跻蕹鰜砹?。

此時辦公室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阿瓜看她一眼，說：“那果酒后勁兒挺大的,，我以為你知道呢,。”

墨甜眼含熱淚地栽倒在辦公桌上,，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算了，忘了它吧,，忘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墨甜決定打起精神檢查她前一天寫的文檔。

只是她剛檢查完第一行,，組長老牛就過來敲桌子打斷了她的思路：“小墨,，上三樓，拿東西,?！?p> 迎著墨甜驚疑不定的眼神,，老牛沒忍住逗了她一句：“老地方，找得到吧,？”

見鬼的老地方,！墨甜悲壯地上了三樓，強忍著內(nèi)心抓狂的情緒,，敲開了老板辦公室的門,。

“把門關好?！卑讘秸陔娔X屏幕后敲著鍵盤。

墨甜無聲照做,。

敲鍵盤的聲音又持續(xù)了半分鐘,，白應辰合上他的筆記本電腦，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曲屏顯示器,，才把目光投向墨甜：“今天嚴謹也請了假,，他表示了歉意，并讓我先拿幾個《時光》最基礎的單子給你看看,?！?p> 師父又請假了？不過也不怪他,，家人急著做手術呢,。

咦？她是怎么知道的,？

墨甜這廂兀自疑惑,，那頭白應辰坐在轉椅上沒動，手邊裝訂好的文件自行飛起來,，停在了墨甜面前,。墨甜乍一下震驚得小退了一步，接著她伸出手,，東西便落在了她手里,。

“著重看一下書寫格式與運用手法，這兩個方面是你的弱項,?！卑讘秸f完，已經(jīng)做出了擺手的姿勢,，只是手剛抬起,，又落了回去，按在桌面上,。

室內(nèi)一陣安靜,，安靜到墨甜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白應辰才壓抑著惱怒說：“昨晚你的室友給你打過電話?！?p> 墨甜眨了眨眼,，接著猛地瞪大眼，狠吸一口涼氣：“萌萌打電話了,？”

“嗯,。”白應辰的臉色到底還是沉了下來,，隱約間,，墨甜似乎讀懂了他臉上寫的是：地球上怎么會有這么麻煩的人？

“所以……”墨甜一天里第二次絕望地開了口,，問了她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然后呢？”

“然后……”白應辰耐著性子,，認真地給她描述了當時的經(jīng)過,，“她問我是誰，我說我是你的老板,，她就把電話掛斷了,。”

“……”

墨甜一個沒繃住,，表情扭曲了,。

從老板辦公室出來，墨甜感覺腦袋四周仿佛圍繞著一萬只蒼蠅,，嗡嗡地驅趕著她的理智,。

“高萌萌……”她回去翻出手機，果然看到在昨夜有一個萌萌的已接電話,。她怒氣沖沖地到了陽臺,，恨不得隔著電話咬萌萌一口：“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什么我昨晚,？”萌萌被她吼得耳朵疼,，隨即又吼回去，“啊,，你還說我,！老實交代你昨晚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能怎么,？”墨甜不知為何立馬心虛了起來,。

萌萌哼哼兩聲，開始數(shù)落她：“你昨晚夜不歸宿,！不是說就出去吃大餐嗎,？怎么吃到你老板身上了,？”

“什……什么就身……你不要亂說！”盡管周圍沒人,，墨甜還是緊張得臉紅了一圈,，捂著話筒小聲說，“我老……他……哎呀,，反正就是他要送我回學校的,，我當時喝多了睡了過去，手機密碼解不開,，他沒法聯(lián)系你下樓接我,，誰想到你打來電話又掛斷了……”

“哦?！?p> “哦什么呀你,！”墨甜跺腳。

萌萌在那頭連哼幾聲,，清了清嗓表示無辜：“主要是我當時也沒辦法嘛，你看,，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大門都關了,，我總不能飛檐走壁下去接你吧？還是你老板能飛檐走壁把你送上來,？”

“……”墨甜要被氣死了,。

“所以呢？所以呢,？你昨晚住哪兒了,？”萌萌好奇地追問完，又怕墨甜被氣炸,，趕緊補充,，“別誤會，我這是在關心你,?！?p> 墨甜哪能聽不出她的好奇？“現(xiàn)在關心已經(jīng)沒用了,?！彼室饫淅涞卣f，“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昨晚住在了哪兒,?！?p> “喂……”

“好了，我先上班了,?！庇脑沟貟斓綦娫?，墨甜垂頭喪氣地趴在欄桿上，想到剛才和萌萌的對話,，耳根就一陣陣泛紅,。

完了，她已經(jīng)完了,！萌萌也真敢說,，什么吃到老板身上……她再也沒臉面對老板了！

估計白應辰也不想再見到她了,，給她的東西真是厚厚一沓,，她翻了翻，感覺里面有一多半都是她之前完全沒接觸過的硬貨……

在那之后,，她也確實一連幾天都沒見到白應辰,，倒不是因為別的，是他出差了,。

這在以往是很常見的事情,，不過墨甜這次得到通知，卻比以往多收獲了快樂,。雖然聲音還是會被他聽到,，但是不用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于是墨甜快樂著,，快樂著,，完全忘記了一件早就說好的事情。要不是白應辰在回來之前給她打了電話,，她還渾然不覺,，有一份文件已經(jīng)在她的郵箱里躺了十幾天。

在電話掛斷后,，墨甜幾乎是以飛一樣的速度從樓下跑上了宿舍,，丟掉懷里的零食，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登錄郵箱,，下載文件……在看到文件的內(nèi)容后，墨甜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連萌萌說的話都聽不清了,。

“怎么啦甜甜，又傻了,？”萌萌好奇地湊上來,，疑惑地看著她的電腦屏幕，“這什么東西,？還打著馬賽克,？”

“?。繘]什么,?！蹦鹉闷痣娔X，縮進了床角,，“你先吃東西,，我看看這個?！?p> “嘁,，神神秘秘的，搞不懂你,！”萌萌翻了個白眼,，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宿舍里安靜了,，墨甜看著那份來自一個多星期前的文件,，呼吸都輕了些，只有心跳重得不行,。在萌萌看來,，這只是一份普通的員工資料表，但她知道,，這是公司一部分同事的資料信息。

上面的個人信息基本都被打了馬賽克,，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個人的資料后面都被加了三條杠杠，這才是白應辰想給她看的東西,。

“第一條是個人的價值,，第二條是對公司的價值，第三條是對我的價值,?！?p> “一般情況下，我只會看前兩條,。因為前面兩條是以我和同胞收集整理的龐大數(shù)據(jù)庫作為參考總結出的,，而第三條，多半是建立在我的主觀上,?！?p> “也就是說，他們此前大致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幫助過的人多還是傷害過的人多,，以及以他們個人的能力,，能為我的公司做多少事情……這些東西在你聽來可能有點虛，但在我這里,，這些價值是可以具現(xiàn)化的參考數(shù)據(jù),。”

“自然,，我能看到的數(shù)據(jù)不止這些,。但是你只需要知道這三條，尤其第三條,，是我在與人接觸后,，得出是否還要與其接觸的主動判斷?！?p> “順帶一提,，先前的數(shù)據(jù)只能做參考處理。在公司聚餐之后,，你的第三條數(shù)值仍然有所降低,，嗯，包括今天我得知你一直沒看這個文件也是一樣,?！?p> 很難想象老板在遙遠的某個城市給她打電話時的表情，也很難想象,，她的第三條價值竟然還有降低的余地,。

墨甜都驚了，當她看到唯一沒打碼的自己的資料時,，第一反應就是先看第三條,。結果她把文檔字體放大了三倍，才勉強能看到屬于她的紅色杠杠……

都已經(jīng)只剩一絲了,！再降不是就沒有了嗎,？

墨甜很難受，尤其其他同事的紅色條條或多或少也有其他兩條價值的一半長……這鮮明的對比,，真讓她郁悶不已,。

雖然她的其他兩條價值不低，而且第一條還挺高的,，但她還是很難受,。

白應辰有著可以趨利避害的天賦，那他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容忍她這個小禍害留在身邊的,？她現(xiàn)在只懷疑自己還活著是不是有祖先在庇佑。

“甜甜，甜甜,？”萌萌的聲音遙遙傳來,，“你真不吃？雞米花都要涼了,！”

墨甜默默關掉眼前的文檔,，關完又不死心地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更加哀傷地點擊關閉,。

“不吃了……”她說,，“沒什么胃口，我先看會兒書,?！?p> 明明之前她還在為工作順利而沾沾自喜，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書也看不進去,，干脆打開了手游,。

她幾乎每天都有登錄《當我入夢》，但基本都是上去送了萌萌體力就下線,，偶爾看一眼卡住的劇情也不想往下進行,。可現(xiàn)在,，她想繼續(xù)把劇情推下去了,。哪怕只有一點點相似，她也想從Mr.陳身上找到一些白應辰的影子,，找到一個讓她好感度回升的辦法,。

游戲這東西，向來都是不玩則已,，一玩,，墨甜就連著熬了兩個通宵，直接把劇情通到了第十六章,，也就是看完了Mr.陳的兩章專屬故事情節(jié)。為了快點過劇情,，她甚至充了錢,，相當于剛發(fā)的工資給公司退回去了十分之一，后面她靠在辦公椅上思考人生時,，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

她要是找萌萌借賬號回顧劇情，把這筆錢省下來,，給白應辰買個小禮物賠禮道歉,，效果會不會更好？

手里捏著剛剛得來也不知真假的情報，墨甜準備再迂回一下,，下班回去做做支線,，仔細研究一下Mr.陳和老板的共通點。

墨甜一邊這么想著,，一邊打開電腦,，連辦公室門開了也沒在意。墨甜專心地瀏覽著工作群里大家的最新情報,，渴望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直到有人躡手躡腳地溜到辦公區(qū)，小聲說了一句“白總回來了,，好像很生氣”,，墨甜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辦公室的門已經(jīng)被那人關上了,，大家立刻嘀嘀咕咕八卦起來,，墨甜也摻了一腳。自然,，她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畢竟大家說的話，白總他都能聽見??！

“好像是和S市分公司的老總產(chǎn)生了分歧吧?！狈窒砬閳蟮耐抡f,，“S市老總說咱們的開發(fā)周期太緊張了，游戲計劃的內(nèi)容太龐大,，很多東西都不一定能按時做出來,。但是白總堅決不同意外包，然后就著這事,，兩個老總爭執(zhí)起來了,，所以白總才晚回來一天?！?p> 辦公室里一片唏噓聲,，大家神色各異，大部分都不怎么愉快,。

墨甜也是,，雖然她入行時間不長，但也明白項目外包雖然能省很多力氣,，但是外包公司良莠不齊,，水深得很，做出次品是小事，更有甚者還會惹上官司,。前一陣子她就聽說有個游戲公司被外包公司設計陷害,，告到了破產(chǎn)。

《時光》這么具有開拓意義的游戲,，還是由他們公司的人親力親為比較好吧,？

墨甜在心里嘆氣。她只參與了《時光》的冰山一角,，聽了尚且不開心,，那么很多年前便在為了《時光》不停奔波勞累的白總聽到后，心情更是可想而知,。

對情緒轉變不敏感的外星生物竟然和人爭執(zhí)起來了,，原來她不是唯一能讓他動怒的人！

想到這一點,，墨甜扯扯嘴角,，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就算來自不同的星球,，就算沒多久后就會離開,，就算離開了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但此時他一定很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