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他攤開了兩手,,一手凝聚著深得發(fā)黑的雷霆,,另一手凝聚著熱得灼目的光焰:“來之前二哥要求我盡快殺了你,因為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對敵人的折磨,,不會帶來快感,只會讓自己受傷,,并讓敵人有翻盤的機(jī)會,。但這次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難消我心頭之恨!好吧,,即便難消我心頭之恨,,我也得干凈利落地殺了你,因為我是個聽話的好弟弟,。但我猜有余哥看不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即便我折磨了你,也只不過是讓這場戰(zhàn)斗打的長了些而已,。好吧,,其實我并不敢猜,萬一猜錯了,,他就不帶我在有空的時候去看看小紅了,。所以,雜種,,受死吧,!”
此時的竇沙寶身前站著一元嬰、一金丹兩尊神將,,已經(jīng)在那聽馬家玨自言自語好一會兒了,,本來想后發(fā)制人的他已經(jīng)決定要先出手,可對面的神經(jīng)病又跑了過來,。
竇沙寶冷笑一聲,,啟動了兩員神將,曹仁神將把手中的重劍一頓,,那漆黑的重劍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眨眼之間已成了一個玄鐵堡壘,。
而那呂布神將縱馬前驅(qū),,揚(yáng)起手中方天畫戟鋪天蓋地往下一劈。
然而馬家玨雷遁之術(shù)非同尋常,,總能于電光火石之間躲開呂布強(qiáng)橫霸道的斬?fù)?,使得他如同搖曳在萬丈波濤之下的一葉小舟。
不知道是不是靈視看多了,,竇沙寶在“烏龜殼”里還在說著垃圾話給自己打氣:“你跑吧,,跑啊,看你兩條腿能不能跑過四條腿,!”
只是不等他把話說完,,馬家玨就已經(jīng)提縱遁光,到了烏龜殼上,,揮拳要砸,。
只是此時劍盾的縫隙之間,,又有重劍似強(qiáng)弩一般射出,讓馬家玨不得近身,。
而就在馬家玨倒飛之時,,又有一道箭光射來,馬家玨急忙閃躲,,肩膀卻已經(jīng)被劃開一道口子,,原來是那呂布神將已經(jīng)取出一張寶弓連珠似地向他射出無數(shù)箭矢。
面對這每一箭都能在混沌巨獸的腳掌上炸出一個小坑的攻擊,,馬家玨只能沒命地逃竄,,這又惹得劍盾之內(nèi)的竇沙寶哈哈大笑。
只是他看不懂馬家玨的逃跑路線,,馬家玨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逐漸讓路線變得富有規(guī)律,就算會被那些箭矢預(yù)先埋伏,,他也是再次榨出潛力提高速度來躲避,,依然按照一個極平順的曲線在跑;而且跑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后連呂布神將調(diào)轉(zhuǎn)弓箭角度的速度都已經(jīng)跟不上了。
此時馬家玨畫出的圈子由一開始的大圈不斷向里縮小,,最后幾乎化身閃電俠的馬家玨看著眼前的劍堡露出一個殘酷的微笑:“狗雜種,,嘗嘗大爺我這自創(chuàng)的一招粒子加速!”
一聲巨響,,馬家玨幾乎是和呂布射出的箭矢一同擊中了劍堡,;一時間重劍翻飛,露出了里面持劍跪地的曹仁神將,,卻不見了竇沙寶,而被電光包裹的馬家玨仍是在繞著圈子,。
之前消失的竇沙寶此刻就在馬家玨的身前,,如同一個被不斷打飛的沙袋一樣,飛出一段距離便會被馬家玨追上再中一拳,;因為多了一個人,,馬家玨的遁速當(dāng)然降了下來,呂布的箭矢也已經(jīng)能夠跟上,,但現(xiàn)在主人在人家手中,,他只能投鼠忌器。
此時馬家玨的眼中好似出現(xiàn)了他在靈視上看到的游戲畫面,,二連擊,,三連擊,,四連擊,五連擊,,六連擊……九十八連擊,,九十九連擊,一百連擊,!
最后這一拳時,,他頗為中二地喊道:“廬山百龍霸!”
看著已經(jīng)被打入半空,,生死不知的竇沙寶,,他架起遁光,騰躍而起,,飛得比竇沙寶還要高,,而后身上四條銀莽飛出,在天上盤成玄奧的蛇陣,,接引下無窮電光,,在馬家玨揮手下劈之時,他又中二的喊道:“雷龍降世,!”
近乎黑色的電光在竇沙寶的身體落地之時將他擊中,,把他炸成了飛灰;兩個神將因為主人身死道消也恢復(fù)成了翁仲的原狀,,被降落下來的馬家玨撿了起來,。
多少天來一直被壓抑的情緒終于得到了釋放,馬家玨躺在地上不想起來,,他悠然地看著天上的云朵,,這個好似小紅,那個好像有余哥,,那個又好像是李大哥,,還有一朵烏云像是第五姐。
看了會兒云彩,,他又看看手里的兩個翁仲,,他記得有余哥好像很喜歡這東西,說不定夠他兩次去看小紅的“船票”了,。
雖然很想就躺在這兒美美睡上一覺,,但馬家玨知道關(guān)心自己的人即便對他的實力很放心,此時也是提著一口氣不敢松,,自己必須盡快下去,,給他們一個交代。
于是曬了會太陽的他施展個小法術(shù)將竇沙寶的骨灰收集起來,,裝進(jìn)一個小布袋,,而后再次架起遁光,,下了擂臺,發(fā)動“一卡通”去了教導(dǎo)主任的辦公室,。
孫有余和主持這次清算任務(wù)的教導(dǎo)主任都在這里等他,,此時見他安全回來也都是松了口氣。
“幸不辱命,!”馬家玨雙手將竇沙寶的骨灰奉上,,酷酷地說出了自己打了好久復(fù)稿的這四個字。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苯虒?dǎo)主任嘆息一聲,,將骨灰接過,,看著眼前的兩個優(yōu)秀學(xué)生,十分滿意勉勵道:“在修真的道路上,,沒有平坦的大路可走,,只有那在崎嶇的山道上不畏艱險奮勇攀登的人,才有希望到達(dá)光輝的頂點,。而在這條山道上有的人會拉你一把,,有的人會踹你一腳;對拉你一把的人,,當(dāng)你爬到前面的時候也要拉他一把,;對踹你一腳的人,你要攥住他的腳踝把他拉下來,,但我作為一個教育者,,仍然不希望你們成為那個踹出一腳的人。當(dāng)年我去西方天堂考察的時候,,了解到他們一個屠龍的勇士沾染龍血后成為惡龍的傳說,,里面所蘊(yùn)含的也是同樣的道理?!?p> 孫有余和馬家玨趕緊施禮表示受教,,只是當(dāng)他們向教導(dǎo)主任告辭的時候,教導(dǎo)主任卻說:“等一下,,有個人想見見你們,?!?p> 馬加爵不知道是誰會在這種場合特意與他們相見,,孫有余心中卻已經(jīng)有了猜測。
墻上一簾竹簡卷動,,一個高年級學(xué)生服色的人走出,,正是孫遜,。
“遜哥,是你啊,,啥事啊,,非得在這兒說?”馬家玨有些驚訝,。
本來心里略微有些沉重的孫有余聽他這一聲“遜哥”差點笑出來,,有種走入大文豪筆下江南小鎮(zhèn)的感覺。
他沒多說什么,,孫遜卻從他淡定的表情中猜到孫有余恐怕是早就懷疑自己的身份,,不禁覺得有些尷尬,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笑了笑道:“我這次來是為了借著主任的面子跟兩位兄弟請罪的,?!?p> “請罪?”馬家玨更加疑惑了:“遜哥你有什么對不起我們的地方嗎,?”
“其實我是竇沙寶派到‘小組織’的臥底,。”孫遜垂頭喪氣地說,,準(zhǔn)備迎接狂風(fēng)暴雨,。
“這……這……”馬家玨驚訝萬分:“怎么會?遜哥,,你不是不喜歡大衍社的氛圍才投靠過來的嗎,?”
“呃,我確實不喜歡大衍社的氛圍,,所以有個臥底到你們這兒的任務(wù)我就接了,。”孫遜頗為悔恨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鬼迷心竅,。
“呃……”馬家玨對孫迅這個回答也頗感意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重復(fù)問道:“那你有像臧運照那樣做過什么對不起我們的事嗎,?”
“沒找到好機(jī)會,,還沒做什么?!睂O遜在后悔之中又帶上了一絲羞愧,。
馬家玨不知道怎么說了,轉(zhuǎn)頭看向?qū)O有余想讓他拿主意,。
孫有余平靜地看著孫遜:“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
孫遜雙拳緊握,說出了他想了好久的一句話:“以前我是吳國的皇子,現(xiàn)在我想做大家的兄弟,?!?p> “好啊?!睂O有余說,。
“啊,?”孫遜沒反應(yīng)過來,,馬家玨也覺得二哥決定得有些太草率了。
“不是,,有余兄弟,,你就這么原諒我了嗎?”
“對啊,?!?p> “可是我……我曾經(jīng)試圖在你忙于修煉的時候帶著李敖天和馬家玨疏遠(yuǎn)你……”孫遜越說聲音越小。
馬家玨聽了之后很是詫異:“有嗎,?”
“不僅如此,,你還打算當(dāng)咱們小隊被大周的誅仙四劍砍個七零八落時,對我來個落井下石呢,?!睂O有余笑道。
“這你都知道,?”孫遜驚異萬分:“你能看透人心嗎,?”
“不是,是你在柳毅洞府里自己說出來的,?!睂O有余淡然道。
“是這樣……”孫遜默默回憶當(dāng)初自己說了什么,,越回憶心里越惶恐,,在惶恐之中又有一絲僥幸心理,希望孫有余看到的只是部分,,沒有聽到自己說的那些陰狠的話,。
“當(dāng)時你的舉動我全都看到了,不得不說你的計劃還是挺好的,,誅仙四劍的劍氣確實非??赡軐⑽抑貏?chuàng)。那兩尊神將都是竇沙寶送你的吧,,從這上頭看他確實對你夠器重,,也難怪你對他死心塌地。”孫有余輕描淡寫地說著他心中的隱秘,。
看著精氣神越來越低落的孫遜,孫有余嘆了口氣,,勸道:“別想那么多了,,師哥;你現(xiàn)在才十二歲而已,,干嘛要給自己背上那么沉重的包袱,?你本來就和大衍社的人氣場不合,因為家國利益才不得不和他們攪在一起,;現(xiàn)在大衍社連失兩任社長,,學(xué)校也關(guān)注社會因素對學(xué)生的影響了,你已經(jīng)自由了,,為什么不放下包袱來到一片自由的天空呢,?”
“可是我……可是我做過對馬家玨不利的事,我將兩尊神將還給了即將上擂臺的竇沙寶,?!睂O遜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沒事的,,馬家玨的本事你是知道的,,竇沙寶有了兩尊神將之助也打不過他,你心里一定清楚,;你這樣做只是了結(jié)了你和竇沙寶之間的恩怨,,也說明你是一個做事有始有終的人?!睂O有余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