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銘很早就起床了，因為覺得霧氣太重,，又濕又冷的,，他就決定刷牙洗臉后到學(xué)校后操場去跑幾圈,，暖暖身體。
天微蒙蒙亮,，清晨的霧氣還沒散開,。整個學(xué)校像被云霧隱藏起了真容的仙境一般,，白茫茫一片。周圍的空氣都帶著很濃厚的濕氣,，用鼻子輕輕地嗅,，可以很清晰地嗅出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潮濕的味道,，像清晨灌木上的露水的味道,。
來到后操場，黎銘便聞到了由學(xué)校剛修的塑膠跑道散發(fā)出的一股淡淡的塑膠味,，說不上清香,，但也不刺鼻，黎銘很喜歡這個味道,。他把連帽衛(wèi)衣的帽子扣在頭上,，在跑道上一小步一小步地跑著，嘴里時不時呼出冬天特有的霧氣,。
黎銘單薄的身影在后操場上跑動著,。
慢慢的，另一個身影加入了進(jìn)來,，他們并肩小跑著,。
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了，黎銘把校服外套的鏈子拉開,，一陣涼意襲來,，很舒服。他抖了抖里面的衛(wèi)衣散熱,。陸羽秋穿著一件杏色長袖毛衣和一件帶有藍(lán)色花邊的無袖毛衣,，最外面則穿著校服外套，整個人顯得有些笨重,。
清晨的陽光照在一團(tuán)團(tuán)的白色霧氣上,，像一團(tuán)團(tuán)的金色絨毯，兩人慢了下來,，在跑道上慢步走著,。
“你別這樣，現(xiàn)在身體這么熱,，你這樣一抖,，很容易感冒的?！标懹鹎镒咴诶桡懪赃?，說教式地勸道。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崩桡懣戳丝搓懹鹎锏男蓄^，調(diào)侃她道,，“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像什么？”陸羽秋拿掉戴在頭上的毛絨耳罩,，略帶好奇地看著黎銘,。
“企鵝?！?p> “企鵝,？”
陸羽秋腦海里浮現(xiàn)出企鵝乖巧可愛的形象，臉忽然覺得熱熱的,。
“就是那種特別大只,，特別笨重……”
陸羽秋臉一沉。黎銘繼續(xù)繪聲繪色地描繪著,。
“走路左右晃來晃去,，想倒倒不下去，然后身體想暖暖不起來,，但是卻凍又凍不死的那種,。”
陸羽秋把耳罩戴好,，臉上浮起的紅暈沉了下去,。她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朝黎銘露出了一個迷之微笑,。
“凍又凍不死是吧,？”
哈哈哈哈——黎銘笑得很開心，問：“是不是很形象,？”
黎銘邊笑著邊模仿著企鵝笨拙的動作,。
“我這就……讓你，體驗一把,！”說著陸羽秋忽然抓住了黎銘雙手的袖口,，往下用力一拉，整個外套都被陸羽秋拉了出來,，黎銘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衛(wèi)衣,，風(fēng)一吹，黎銘馬上環(huán)抱著雙手凍得哆嗦,。
“怎么樣,？當(dāng)企鵝的感覺刺激不？”
黎銘在原地發(fā)出一聲聲怪叫，“你,，您,，把外套給我?！?p> 小亭子的石板椅子很涼,，黎銘坐下去的時候不禁哆嗦了一下。太陽光線的強(qiáng)度漸漸提高到能穿透一層層白霧,，耀眼的霧團(tuán)里,，光束晃得黎銘有些睜不開眼睛。
“你打算選文還是選理??？”陸羽秋朝凍僵的手哈氣,。
“哈,？”黎銘眼睛很快適應(yīng)了，“你說的是高二的文理分科嗎,？”
陸羽秋點點頭,。
“我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選理科吧?！崩桡憚傉f著,，有一只小白貓走過來跳了上來，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在黎銘的腿間打盹,，像在跟他們道晚安。
黎銘輕撫小貓的頭,，小貓的耳朵舒適地往后伸展,。“理由嘛,，應(yīng)該就是理科比較好找工作吧,。”
陸羽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不語,。
稍許沉默了片刻，黎銘又問：“你打算選文還是選理,？”
“我還沒想好呢,。”陸羽秋蜷起身子,，把半個臉埋進(jìn)臂彎里,。“一想到文理分科就好煩啊,?！?p> “這有什么好煩的,，照自己內(nèi)心的意思走就行了唄?！崩桡憣λf道,，小貓回應(yīng)似的喵了一聲，繼續(xù)打盹,。
是啊,，雖然知道每個人的意見都不一致，但至少黎銘的意見是最中肯的了,，至少是站在自己身上去給的建議,，而不是胡亂的說一堆道理來分析選文選理的優(yōu)劣，這些誰都分析得來,，道理也誰都懂,。只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樣選擇，要面對怎樣的未知的命運,，一想到這兒就會讓人覺得害怕,。黎銘說的是對的，選擇這種東西聽別人的意見往往是沒用的,，因為在詢問意見的時候,，自己心里早就有了孰輕孰重的比較了，詢問的目的說到底只是為了更加確定自己做的決定的正確性,，希望得到認(rèn)同而已,。
“話是這么說啦，可就是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到底對還是不對,，我現(xiàn)在都快煩死了,。”陸羽秋把臉埋得更深,。
“那就果斷一點,，管他對不對，先選了再說,，后悔,，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嗯……”陸羽秋弱弱地回應(yīng)他,。
學(xué)校里的白霧徹底散去了,，校歌縈繞著學(xué)校播放。
“走了吧,，回教室了,。”說著黎銘把在腿間睡覺的小貓?zhí)崞饋磔p輕放在地面上，小貓睡眼惺忪地看了他們一眼后就慢悠悠地走開了,。
教室里已經(jīng)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了,，一進(jìn)教室，陸羽秋和黎銘馬上被同學(xué)的目光淹沒,。
一個半人高的毛絨熊“坐”在黎銘的座位上,。黎銘自己都看傻眼了。
“怎么,？這是有人看上我了,？”黎銘嬉皮笑臉地看著陸羽秋，陸羽秋回瞪了個眼神過去,。
黎銘興沖沖地跑過去,。艾瑪，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嗎,？
“又犯病了,。”陸羽秋嘟囔著走回座位,。
黎銘拿起系在毛絨熊脖子上的卡片,，那是一張帶著圣誕主題的卡片,，另外的,，黎銘的桌面上還放有一個同樣是圣誕主題的包裝精美的蘋果。
親愛的……
黎銘的臉在一瞬間就耷拉下來了,，一下子沒了興致,，就把卡片丟給了身旁正在看書的陸羽秋。
“親愛的陸羽秋,，這是您的卡片,，請您注意查收?！崩桡懢镏?，一臉不服，“這年頭,，送東西還會放錯位置,，故意的吧，瞧不起誰呢,？”
“瞧不起你唄,。”陸羽秋回應(yīng),。
“哈,？”
“那你都問那個人是瞧不起誰，那我就幫那個人回答你嘍?！闭f完陸羽秋吐了吐舌頭,。
“臥槽，你干嘛,？陸羽秋,！人家才給你送個熊，你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說什么呢！”陸羽秋怒目圓睜,。
“別,！饒命，有話好說,，先把圓規(guī)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