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上二樓
“取六粒色子,,我與那小哥同時來搖,?!惫硎謩⑼蝗挥X得每次都是他先搖先開,,似乎不妥,故而有此提議,。
伙計回頭看了看林睿,,林睿滿不在乎的嘟著嘴道:“無所謂!”
其實他心里卻在打鼓,,他的手法最多就能控制三粒色子,,要是再多就不靈了,,
幸虧此地也沒有多粒色子的賭法。
不多時伙計又取來一只色盅和六粒色子,,鬼手劉仔細的將每粒色子拿起來掂量掂量,,放在耳邊搖一搖,確定里面沒有水銀,,然后從中間挑選了三粒。
眾人看他那副樣子,,無不莞爾一笑,。
這鬼手劉平常整天裝的跟個佛爺一樣,沒想到今天被這少年逼成了這幅樣子,。
活該,!
“你先搖,”鬼手劉盯著林睿道,。
林睿還是那種方式,,把色盅壓在桌上,隨便晃晃,,就算搖完了,。
鬼手劉卻不敢,他也不用那么花哨的方式了,,把色子放入色盅,,將色盅舉過頭頂,開始猛搖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才用力按在桌上,。
他蹲在旁邊,擦擦額頭上的細汗珠,,慢慢掀開色盅一條縫,,從縫中觀瞧,突然猛地打開,,高叫了一聲:“豹子,!”
眾人隨著他的聲音看去。
四四四,!
還真是豹子,!
這就意味著,除非林睿搖出三個五,,或者三個六才能贏,,搖出三個四也只是打和。
可豹子哪是那么容易能搖出來的,?
鬼手劉此時嘴巴已經快咧到耳朵根,,高興的快要癲狂,,像個小孩一樣手舞足蹈。
豹子四再不贏,,還有天理么,?
圍觀眾人覺得沒有什么懸念了,后面的幾個人已經陸陸續(xù)續(xù)走開,,繼續(xù)玩兒他們的去,。
沒想到這幾個人剛走幾步,就聽身后突然炸了鍋一樣,。
“祖宗豹子,!”
“的確是祖宗豹子!”
“老天爺,,還真有色子神,?看來老子真要早晚上柱香拜拜了?!?p> 此時林睿的色盅已經打開,,三個六呈品字形擺在那里。
其實搖出來三個六也并不稀奇,,賭坊每天不知要搖出多少個這樣的點數(shù),。
只是他們這一把的賭注如此之大,又是豹子四碰上了豹子六,,這在方記賭坊可就難得一見了,。
鬼手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動也不動的站在那兒,,愣著兩只眼睛發(fā)癡的盯著林睿那豹子六,。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著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如同被抽了筋。
林睿則毫不客氣的將房契和鑰匙取過來,,揣進自己的懷里,。
這下連房子都有了,還是兩千平的大院,,哪怕是在縣城,。
他若活在后世簡直不可想象。
眾人幸災樂禍的看了一會兒,漸漸全都散去,。
紅袖婷婷裊裊的走到他跟前,,共同擠坐了一張小凳子,上身柔若無骨的趴在林睿肩膀上,,紅唇幾乎貼住林睿的臉,,吹氣如蘭道:“小哥兒,你這么多錢了,,要不要姐姐陪你上二樓耍耍,?”
“去二樓有什么好玩兒的,我贏了這么多錢,,該回家了,,要不然我爹打我?!绷诸D康木褪窍肷隙牵菂s不想表現(xiàn)出來,,所以欲擒故縱,。
紅袖自然不能看他贏了錢就走,賭坊抽水畢竟是小錢,,坐莊的都是賭坊內部人員,,莊家贏了錢全都是賭坊的,那才是大錢,。
她們這些賭妓存在的價值,,就是引誘那些賭客將錢輸給莊家,而不是像鬼手劉這種人,。
所以林睿一開始要跟鬼手劉對賭的時候她才出言阻攔,,她沒想到的是,林睿竟然反手把鬼手劉給贏個精光,。
她撩撥著林睿的頭發(fā),,嫣然一笑道:“二樓好玩兒的東西多啊,就算讓姐姐陪你玩兒都行,?!?p> “姐姐能陪我玩兒什么?”林睿繼續(xù)裝傻,。
他被她這么抱著,,鼻中盡是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氣,感覺臉頰陣陣發(fā)燙,,丹田升起一股熱氣,,趕緊站了起來。
他怕再這樣下去會把持不住,。
紅袖大大方方的拉著林睿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上了樓梯,。
那鬼手劉見他們走了,一招手,,立即過來兩個精干的漢子沖他微微點頭示意,。
鬼手劉咬咬牙悄聲道:“留神盯住那小子,別讓他跑了,?!?p> 那兩人抿了抿嘴,裝作若無其事的溜達到樓梯口,。
林睿等上了二樓才發(fā)現(xiàn),,這里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本以為二樓也是個大廳,,只不過玩的比較大而已,。
等上來了才知道,二樓是一個個的小房間,,而且房間的隔音非常好,,至少過道里很安靜,絲毫聽不見屋里的動靜,,甚至里面有沒有人都不知道,。
直到有個同樣穿著大紅衣服的少女端著茶盤從一扇門里出來,透過門縫知道,,那里面是有人的,,不過顯然那里面的人素質比較高,不像一樓賭客那般,,動不動就大喊大叫,。
林睿打量了一下四周,暗自點頭,,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要不然像毒秀才那種逃犯,雖然沒有畫影圖形,,但是畢竟發(fā)過海捕公文的,,他眉心黑痣那么明顯,在一樓那人來人往的地方,,混了五年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不了,。
待在這二樓倒是很隱蔽,想來每天面對的賭客有限,,只要對方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就很安全。
為了確定他的判斷,他試探著問了紅袖一句:“姐姐,,我以前認識一個朋友,,他說常在這里玩,他眉心有顆黑痣,,你見過他么,?”
“你說的是楊先生吧?他是我們這里的熟客,,小女子自然認識,,”紅袖突然警覺起來,盯著林睿問道:“聽說他一個月前不是死了么,?你為什么問起他,?”
“哦,就是隨便問問,?!绷诸R娂t袖如此警惕,也不敢再深問下去,,畢竟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紅袖對他倒也不怎么懷疑,畢竟林睿的人設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偷錢出來賭兩手,好在目前這人設還沒崩,。
她笑語晏晏,,拉著林睿的胳膊,推開一間寫著“天”字的房門進去,,一股淡淡的熏香撲鼻而來,。
房間不小,地下鋪有厚厚的毛氈,,紫檀木做的桌椅板凳,,墻上掛著名人字畫,書案上擺著筆墨紙硯,,靠墻一個書架上摞滿了書,。
這簡直就像一個大學究的書房,哪像是賭場,?
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張紫檀方桌,,四個方向坐了三個人,桌上散亂著骨牌,,顯然是在等最后一個人入場,。
林睿被紅袖拉著,按到空著的那個位子上。
紅袖指著主位上的那位四十來歲的方臉男子介紹道:“這是我們方記賭坊大掌柜,,畢老爺,。”
又指著左右兩個三十來歲的胖子道:“這兩位是王老爺和孫老爺,?!?p> 左邊那姓王的胖子拉住紅袖的手,色瞇瞇的笑道:“紅袖姑娘,,你叫老爺就疏遠了,,叫王哥哥就行,等一會兒王哥哥贏了銀子,,你可不準跑,。”
紅袖輕輕甩開他的手,,到他背后為他捏著肩,,笑道:“王老爺說笑了,您要贏了銀子,,小女子小心伺候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跑?”
“這可是你說的,?!蓖跖肿臃词钟肿プ〖t袖的手。
坐在正中的畢老爺裝作沒看見,,他盯著林睿手中拎的那一鹿皮袋銀子眉頭微微一皺,,到這二樓來玩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像下邊那些散客那樣用現(xiàn)銀來賭,,他們都是用銀票的,。
林睿是第一個拎著一大袋銀子上來的人,一看就不是多么大氣的主兒,。
畢老爺?shù)牡溃骸斑@位小哥,,骨牌會玩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