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言東齋是也
顧青松見言東齋不語,,略有些意外,沉聲繼續(xù)說道:“這些年師父為了你師娘的病一直隱跡江湖,,四海漂泊度日,。把五仙堂教內(nèi)的事務(wù)都擱置了,,實在愧對歷任教主的殷切期望,。”他低下頭輕嘆一聲,,“當(dāng)我想去看看我教的狀況時,,就只剩下你言香主還堪大用了!”
言東齋聽出話里的嚴(yán)峻,,不敢出聲,,只是垂手佇立。
只聽師父顧青松繼續(xù)說:“沒想到不到二十年,,五仙堂現(xiàn)下竟成了藏污納垢之所,!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三十六了!”
言東齋畢恭畢敬說:“是,,承師父掛念,!”他六歲雖師父學(xué)藝,一轉(zhuǎn)眼三十年了,。心中不免憶起了兒時的時光,。
“師娘身子現(xiàn)在可大好了?”
“嗯,,還算沒白疼你,!哎,算是如常人一般吧,!武功沒指望了……”顧青松臉上劃過一道不忍之色,,眼里也有一些怨毒,隨即恢復(fù)平常,?!澳銈兡飪蓚€還是不能相見,這也是沒辦法,,陷害為師的人實在太強……”他眼望湖水沉默一陣?yán)^續(xù)說道:“你知道咱們五仙堂問什么只有四任香堂堂主嗎,?”
言東齋確實狐疑,但他不敢亂猜,,盡管他知道那一香堂確實存在,,“這個,徒兒不敢亂說,!”
“嗯,,即便亂說你也說不出來。他們不是關(guān)乎五仙堂存亡的時候,,是不會現(xiàn)跡江湖的,就像為師一樣,。我出現(xiàn)了他們也就出現(xiàn)了,,這個你收好,,以后他們歸你指派?!鳖櫱嗨蓮聂~竿上取下來一個指環(huán),,放在言東齋手心。
言東齋雙手接過,,指環(huán)綠油油,,說是玉環(huán)卻又比一般的鑌鐵還要沉重許多。他知道這是掌教信物,,擁有這個幾乎與繼任教主無異,,言東齋狐疑著望向師父:“師父,您這是……”
“我這是讓你在教中能令行禁止,,并非就此讓你接任,,這一層意思你懂嗎?”
“師父是想令徒兒從塑五仙堂……”五仙堂現(xiàn)下在江湖里實在越來越不像話,,他早就想整肅一番,。今晚他突然接到教中暗語來靈光寺走一遭,沒想到居然是師父要見他,,更沒想到師父居然將掌教信物交于他手里,,這么多意外一時間讓他興奮不已,漸漸心里有了一些大干一場躊躇滿志的胸懷,。
“也不全是,,他的人已經(jīng)在教中成事,不然教中那些鬼祟即便還會做一些齷齪的事,,也絕無可能與東洋忍者掛上干系,,他們一群烏合之眾沒有這樣的頭腦。我要你接下來明著他他們的指使,,暗地里保全本教的根骨,。”顧青松看見言東齋馬上要大干一番的樣子,,心中高興也有一些著急,,要真這樣五仙教必然會著大劫。趕緊打斷了他的話,,“他的勢力深不可測,,你千萬不能明著來。擒龍門算是完了,,為師可不想咱們五仙教重蹈覆轍,。殺殷離言的少年你可查到底細,他就是那個人的手下?!?p> 言東齋大驚說道:“啊,,原來是……”
“知道不簡單了吧!若在十五年前,,為師或可一戰(zhàn)……”二十年了,,顧青松為了救愛妻性命一直以真力助藥力發(fā)散,自身損耗了極大元氣,。他暗中嘆息,,輕搖一下頭接著說道:“殷離言就是我教濟生堂的香主!”
言東齋又是一驚:濟生堂,,他從來就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應(yīng)該就是師父所說的隱跡的那一路人馬!被神秘少年殺去的殷離言居然還是這個香主,。
“濟生堂的人會在恰當(dāng)時候聯(lián)絡(luò)你的,,他只殺了殷離言證明他還不知道濟生堂底細?!鳖櫱嗨裳劾锫冻龃葠鄣纳袂?,雙手在言東齋肩頭輕拍幾下隨后說道:“為師也要走了,你以后行事要慎之又慎,!李繼虎雖硬朗卻不能大用,,還是別把他放身邊吧,這對他也是好處甚多的,!”
言東齋知道師徒馬上又要天各一方,,眼中潮濕雙膝跪地磕下頭去。在他第二個頭抬起來時,,顧青松已經(jīng)不知所蹤,,毫無聲息的就消失了……
言東齋一家慘遭滅門之時他才只有六歲,那些血肉橫飛的畫面,,那些蒙面之人兇惡的眼睛,,他歷歷在目,甚至到如今依然會在夢里將他嚇醒,。那一天他醒過來時已經(jīng)在師父的懷抱里,,師父關(guān)切的眼神此后許多年都一直在他心中不時出現(xiàn)。這一轉(zhuǎn)眼就是三十年過去了,,家仇毫無蛛絲馬跡,,師仇也是渺渺,他眼望湖水,,內(nèi)心里茫然若失,。
李繼虎此刻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雙手還一直捂住雙臂腋窩處,顯然還是不時疼痛,。他一直看著言東齋后背,,卻不敢再胡亂說話了。
“李兄弟傷若無大礙,,就即刻動身去與長安的弟兄們會和吧!”言東齋言語客氣卻是如同命令一般不容有違,。他這一去神差鬼使的救了華山派‘霸王劍’與‘猛士劍’師兄弟,,以至于造成五岳劍派大混戰(zhàn)!這得話分多頭,,只好暫且不表,。
暗夜無光,正是夜行人非常喜歡的,,沒有月光就不必擔(dān)心身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他們想要去做的事。
蘇州織造府衙內(nèi)宅,,言東齋腳間倒掛在屋檐借窗口燈光向內(nèi)張望,。屋子里一對年青男女輕聲說笑著一些曖昧調(diào)情的話語,此二人正是江舟行與余秋雨夫婦,。
“官人也忒是心狠手辣,,人家送了你這許多,還是查辦了,,這不是得罪許多人了,!”余秋雨依舊狐媚粘膩的聲調(diào)。她手里把玩一串巨大的珍珠鏈子,,像是埋怨語調(diào)卻不是很在意,。
江舟行哈哈一笑,四平八穩(wěn)的說道:“來蘇州這幾個月才只是辦了這幾個無足輕重的人,,已經(jīng)給足了這些名流的面子,。以皇上的意思,還得大辦,!”
“我的爺,,還要辦!這還得殺不少人呀,!這不是以后就沒人……”余秋雨搖了搖手里的翠玉手鐲,,又看看一床的大大小小的盒子。
“這個就不必擔(dān)憂,,皇上密旨,,該收的收,該辦的照常辦!真是圣明之君呀,!”江舟行意猶未盡,,喝了一口茶繼續(xù)說道:“咱們只教這些貨色把牛黃狗寶都吐個干凈就是了!不過這些日子你倒是少出門,,等那些香車上路了,,咱在大大的干一場,皇上必然龍顏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