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大家都來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眼睛男坐在正北方的位置上,,十分淡定,。
眾人互相看去,沒有人去反駁出“為什么你讓我們說就要說”的這種蠢話,,當(dāng)然也沒有人打算最先發(fā)言,。
所有人都很警惕。
場面就如此沉寂了幾分鐘,,最終還是眼鏡男先說出了他的觀點,。
“兇手已經(jīng)開始作案了,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兇手,,找到能足夠證明那個人就是兇手的證據(jù)?!?p> “我剛剛已經(jīng)檢查了現(xiàn)場所有的痕跡,,并且已經(jīng)將其公之于眾??上?,目前僅根據(jù)這些我們無法推斷出一個有價值的觀點。如果大家有哪些疑問,,也可以提出來,,我們共同解答,爭取盡早找到兇手,?!?p> 這番話說的很中肯。
直白一點就是,,全部是廢話,,除了最后一句。
之所以沒有人發(fā)出質(zhì)疑,,就是怕誤將禍水引到自己身上,。但既然眼鏡男開了這個頭,那便無所謂了,。
于是乎,,眼鏡男的話音剛落,一直沉默不語的孫志洲站了起來,,目光直指水顏熙,,問道,
“朋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和我一樣住在二樓的吧?為什么剛剛是你是從樓下趕過去的呢,?”
此番話所帶有的攻擊性很明顯,,但水顏熙也無所謂。這種懷疑是很有道理的,,當(dāng)即便解釋道,,
“我在大廳這里和‘一塊豆腐’打牌,聽到聲音后就趕了過去,?!?p> “打牌?”孫志洲皺眉,,表示不解,。
“沒有人規(guī)定游戲中不可以打牌吧?而且你也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實世界的手機在這里是無法正常使用的,,我找一些其他的娛樂活動消遣,不可以嗎,?”
孫志洲被反問的啞口無言,,訕訕的坐下。
水顏熙本以為沒有自己的事了,,可誰知剛放松一些,,右側(cè)的冉閣突然繼續(xù)剛剛的話題發(fā)問道,
“小弟弟,,你為什么會跑到樓下來打牌呀,?而且...你為什么會找‘那個家伙’呢?”
‘那個家伙’意指眼鏡男,。
“我只是覺得有些無聊,,所以就下樓看看,,正巧遇到‘一塊豆腐’,就邀請他一起打牌了,?!?p> 說著,水顏熙看向眼鏡男,。再一次以為事情會到此為止,,卻沒想到他突然開口道,
“錯了,,不是你先看到的我,,而是我先看到的你。另外,,也不是你邀請我打牌,,是我率先詢問的你?!?p> “這是一個邏輯問題,。”
“額,,可能是吧,。”
水顏熙無語,。
這是什么神仙配合,?這家伙為什么要專門糾正這件事情啊,!
該死的理工男,!
在眼鏡男的一番“究極配合”下,話題再次被拉了回來,。剛坐下沒多久的孫志洲再次望向水顏熙,,陰陰的問道,
“朋友,,所以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么你會獨自在樓下打牌呢,?”
靠!我不是說過我是因為無聊嗎,?還要怎樣,?這幫人為什么一直揪著這個點不放?
真是不可理喻的一群人,。
盡管這樣吐槽,,但他也明白事情為何會如此。他們不就是想找一個能夠讓自己洗脫嫌疑的人嗎?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兇手,,只要可以暫時轉(zhuǎn)移其他玩家的注意,,那么剩余人便可暢通無阻的進行調(diào)查、分析,、推理了,。
現(xiàn)場誰比較適合充當(dāng)這個替罪羊呢?
毫無疑問,,當(dāng)然是自稱新手玩家的水顏熙了!
不過,,柿子挑軟的捏,,可不是挑新的捏。于是他直接偏過頭去,,不去理會孫志洲連番無聊的問題,。
“你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看到水顏熙沉默,,他繼續(xù)緊逼,,可話說到一半,眼鏡男則再次開口,。
“雖然他的敘述出現(xiàn)了一些錯誤,,不過我可以肯定,當(dāng)蔣凡死的時候,,他是和我在一起的,。而且將近半小時內(nèi)的時間里,他都沒有時間上樓作案,?!?p> 真是我的好隊友啊,!
水顏熙不禁感慨,,理工男有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有了人證,,孫志洲也沒辦法再繼續(xù)這個問題了,。而且相比于看起來好欺負的水顏熙,眼鏡男似乎要更聰明,,一下子將目標轉(zhuǎn)移到兩個人身上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所以對此,孫志洲只好偃旗息鼓,。
失去了一個替罪羊,,接下來自然是尋找下一個。
誰呢?
所有人都在相互審視著,,心中思考著自己的顧慮,。
其實水顏熙也有他的疑惑,那就是為什么眼鏡男會事先猜到蔣凡會死,??稍跊]考慮清楚之前,他是不會說出來的,,這是他的做事原則,。
“對了,另外兩個人呢,?”
又是孫志洲發(fā)出了疑問,,看來他找好下一個替罪羊了。
“是啊,,剛剛那么大的響聲,,為什么還會有人聽不見?”冉閣也附和道,。
克萊夫和趙洪文全沒有出來,,這確實是一個疑點,一個只能找人對峙,,無法回答的疑點,。
“我們?nèi)グ阉麄兘谐鰜戆伞,!睂O志洲提議道,。可惜沒有人應(yīng)答,。
趙洪文還好一些,,有人敢去敲克萊夫的門嗎?
場面一下子又僵持住了,。
“咔,。”
不遠處傳來開門聲,,緊接著便是“嗒嗒”的皮鞋聲,。
眾人看去,是一襲紅色長袍西裝的克萊夫,。他正邁著專屬于他那優(yōu)雅的步伐,,嘴角掛著有點邪惡的微笑,一步一步的朝著這邊走來,。
孫志洲不自覺的向后微微傾倒,,看來是怕了。
“嗯...”克萊夫咧開嘴角,沉吟一聲,,來到水顏熙的身邊坐下,,“讓我猜猜,有人死了對嗎,?”
冷場,,沒有人回答他。
他看向右手邊水顏熙的側(cè)臉,,等待著回應(yīng),,對此,水顏熙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很好,,那么諸位,討論出什么結(jié)果了嗎,?”
克萊夫說話總是喜歡做停頓,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依舊冷場,,水顏熙搖了搖頭。
“呵呵,,看來你們果然...”他又頓了一下,,脖子前伸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廢物呢,,哈哈哈,,哈哈哈...”
克萊夫狂笑著,毫不吝嗇他那諷刺的聲音與表情,。
坐在他對面的孫志洲表情很難看,,臉憋得通紅,但卻沒有動作,。
“所有細節(jié)都在這里,,你看看吧?!?p> 還是眼鏡男打破了局面,。他遞過去一張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小字,,應(yīng)該是他剛剛記錄的,。
“哦?”
接過紙條,,克萊夫很隨意的掃了一眼,,然后將它撕碎,灑在地上。
“這都是弱者才會需要的東西,?!?p> 十分猖狂的話,但眼鏡男卻依舊是面無表情,,對于這種近乎羞辱的舉動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嗯...好像少了一個人啊?!笨巳R夫似乎才注意到圓桌周圍空了兩個位置,,“讓我想想是誰呢?”
“算了,,廢物而已,,哈哈哈...”
克萊夫彎腰站起,雙手插進褲子口袋,。滿臉享受的吮吸一大口空氣,,盡顯瘋狂。
隨后,,他沒有打一聲招呼,,離開了,就如同他的到來一樣突兀,。
他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但僅片刻,,都讓場間的眾人感到壓抑,,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如果猜的不錯,,這場戲劇性十足的討論應(yīng)該到此為止了吧,?水顏熙如此想著。
局面繼續(xù)尷尬的僵持著,,眾人皆選擇了沉默,。就連眼鏡男都沒有開口帶節(jié)奏??磥硎强巳R夫帶給他的壓力所至,。
大約三分鐘過后,孫志洲率先起身,,朝著二樓走去,。
緊接著是冉閣,睦月和水顏熙,。最后仍然是只剩眼鏡男獨自坐在那里,。
從始至終,,睦月都是一聲不吭,保持著那副弱者的姿態(tài),,不過水顏熙卻是一直留意著她,,盡管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我回去了,?!?p> 走到門口,水顏熙打了聲招呼,,睦月笑著伸出左手擺手,,道了聲再見。
回到屋子里,,水顏熙開始了他自己的推測,。
首先可以確定的事情是,兇手的規(guī)則絕對和其他人是不同的,。要么殺人有時間限制,,要么就是有十分誘人的附加條件,否則他絕對不會如此早的行兇,。
而那個兇手是誰,,就要用到最簡單也最實用的排除法了。
當(dāng)時聽到劇烈聲響的時候,,應(yīng)該就是蔣凡死亡的時刻。因為隨后趕到時地上的血跡還沒有干,,而且傷口很新,。
而當(dāng)時不具有作案可能的,除了他自己外,,就是和他待在一起的眼鏡男了,。
再其次,就是住在樓下的幾名玩家,。
克萊夫,,冉閣,和趙洪文,。
冉閣是和他們一起上的樓,,暫時可以排除。至于剩下二人,,克萊夫也可以排除,。雖然他當(dāng)時沒有露面,不過最后在大廳集合的時候,,他確實是從房間里面走出來的,。
至于今天一直沒有看到的趙洪文,,也勉強可以排除在外。畢竟別墅就這么大,,要是他隱藏在二樓的話,,會有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的。
如此一來,,兇手就存在于住在二樓的幾位玩家中,。
除去水顏熙自己和死者蔣凡,就只剩下兩名嫌疑人了,。
睦月,,和孫志洲。
水顏熙拿出紙筆,,將所有細節(jié)記錄在上,,開始進一步的分析。
死者死于喉管割裂,,一擊斃命,,沒有掙扎痕跡。地面沒有腳印,,背后衣物出現(xiàn)明顯褶皺,。
在腦海中逐漸將案件還原,從背后出現(xiàn)褶皺與一擊斃命,,沒有打斗痕跡這兩點看來,,兇手應(yīng)該是在死者身后,一只手抓住衣服,,另一只手用刀子將喉嚨割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