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么來了?”
鐘南山開口問道,。
青衣老道士袁明疾步趕到近前,,食指點了點一向懂事樂于助人的徒弟,呼吸粗重地質問道:“南山,,你怎么變得這般暴虐,,我要不是聽到動靜趕來阻止,你為了擺平為師治死人的事,,是不是要把大疤也殺掉,?”
“也?殺掉,?”
鐘南山瞥了一眼不遠處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烏鴉和老拐二人,,繼而明白師父是誤會自己為了平息治死癩頭之事而殺人滅口,頓時哭笑不得,。
“師父你誤會徒兒了,!那兩人沒死,只是被我打昏了而已,,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好偷聽到大疤他們說話,,原來癩頭不是師父你醫(yī)治死的,而是在幕后主謀的指使下,他們把人迷昏后凍死的······被發(fā)現后,,他們要殺我滅口,,我只好反擊了······”
一番解釋過后,老道士袁明醒悟自己的確誤會徒弟了,,此刻心里很是尷尬,。
“好了,你回去做早飯吧,!至于審問幕后主謀的事,,可能涉及不少陰暗的腌臜事,你年紀還小不適合聽到這些,!”
老道士袁明開口吩咐道,。
他心中自有盤算,年紀小不適合聽腌臜事是其一,,心里尷尬支開徒弟讓自己緩緩是其二,,其三則是他此時對指使大疤謀財害命的幕后主謀隱隱有所猜測,怕徒弟現在知道后壓力太大,。
“那——好吧,!”
鐘南山不情不愿地答應道。
雖然師父平日待自己很好,,猶如親生兒子,,但有外人在時還是很講究師道尊嚴的,所以他很懂事的沒去爭辯什么,。
不過走之前,,鐘南山看了看翻身坐了起來的大疤,又想起早上師父撕心裂肺猛咳時的虛弱樣子,,于是跟師父建議道:
“師父,,為防這廝傷到你,你看我把他手腳打斷可好,?”
“不,!不要!”原本大疤見鐘南山這個小煞星要走了還輕輕地松了口氣,,這會兒聽到他打斷自己手腳的建議,,頓時嚇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了起來,“袁道長,,求求你別打斷我的手腳,,我一定乖乖聽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老道士不理會跪在地上的大疤,,他雖然為人方正守禮,但對謀害自己的人還不至于迂腐到同情心泛濫,不過師道尊嚴還是要講的,,否則豈不是讓徒弟小瞧了自己,?
“南山你這小子······”
老道士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繼而正色地說道:“看來今天不露一手,,你小子恐怕會以為為師這昔年的內息高手是樣子貨嘍,!”
“沒有,師父你說哪里話啊······”
老道士沒理會徒弟的解釋,,直接從他手中奪過了唯一的戰(zhàn)利品桃木拐杖,然后左手握住中段平舉到胸前,,接著右手五指并攏成手刀,,虛劈比劃了一下后,示意徒弟看過來,。
“睜大眼睛看好了?。 ?p> 這是,?
難道要表演空手劈拐杖,,可這是手臂粗的桃木拐杖,拐杖兩端又沒有支點,,這樣單手握著不怎么受力,,就是單臂有上千斤的力量也不太可能劈斷啊,?
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不是空手劈拐杖,而是其它的,?
此時,,不止是鐘南山好奇師父要表演什么絕技,就連跪在地上的大疤也抬頭望了過來,,不知道這袁明老雜毛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等一下萬一出丑了自己可要笑死了。
接下來,,只見老道士施施然地舉起右掌,,微風吹拂著他那寬大的衣袖,清晨溫暖的陽光剛好灑落在他的五指上,,讓他青筋畢露的削廋右掌好似染上了一層五彩光暈,,只見他“嘿”地一聲,右掌已經閃電般地劈了下去,。
“當啷,!”
半截桃木拐杖落下時砸中了地上的石頭,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斷斷······斷了,?真的空手劈斷了拐杖,!”
鐘南山眼睛瞪得滾圓,張口結舌了一會兒才捋直了舌頭,。
乖乖,,這是人的手掌嗎,怎么跟寶刀一樣鋒利,?這一下要是劈在人的身上······
跪在地上的大疤一陣后怕,,他之前還有些小心思,此刻都給嚇得沒影了,。
鐘南山從地上把那半截桃木拐杖撿了起來,,只見斷口處看起來像是刀切般光滑,竟然沒有一絲木茬子,,他驚訝地追問道:“師父,,這就是內息的威力嗎?”
“哈哈哈哈······”
老道士心懷大快地暢笑出聲,,哼哼,,為師總算找回師道尊嚴的面子了。
最后,,鐘南山帶著對師父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敬佩離開了,。
內息境高手,真是名不虛傳,!
······
鐘南山早飯做好的時候,,師父也剛好回來了,身后還跟著老老實實的大疤,。
大疤忍著背傷把開始發(fā)臭的癩頭尸體扛了回去,,走之前還按照鐘南山的要求把正殿也給清理了一番。
“······我讓大疤清理被他們弄臟的正殿算得了什么,?師父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才縱容的大疤這等地痞小角色都敢欺上門來,要我說,,至少得打斷一條腿······”
吃飯的時候,,鐘南山還氣憤難平,他對于師父就這么輕飄飄地放過大疤是很不贊同的,。
老道士被徒弟說的煩了,,拿筷子敲了敲碗沿,訓斥道:
“吃飯,!吃飯,!哪那么多廢話,?為師答應過他,只要他說出幕后主謀,,我就放他一馬,,你想讓為師食言而肥嗎?”
“再說,,他答應我會改過自新,,還會把癩頭死亡的真相告訴鄉(xiāng)親們,洗去為師蒙受的治死人的不白之冤,,這樣我總不能還對他窮追猛打吧,?”
見狀,鐘南山不好再說打斷大疤一條腿的事了,,轉而疑惑地問道:“大疤他們會把癩頭死亡的真相告訴鄉(xiāng)親們,?真相不就是他們仨把癩頭迷昏后給活活凍死的嗎,他們今天敢說出口的話,,不怕明天縣衙捕快上門拿人?”
老道士有些慚愧地嘆了口氣,,道:“自然不是全部真相,,他們也是被人逼迫的,否則又非窮兇極惡之徒,,也不至于無端干出殘害同伴之事,,他們只是把癩頭凍死而非醫(yī)治死這部分真相告訴大家而已!”
鐘南山點了點頭,,至于給被害死的癩頭討公道,,他又非圣母瑪利亞,癩頭那廝活著時也非什么好人,,他沒那個閑工夫理會,。
“那幕后主謀呢?”
“幕后主謀白——嗯,?哼,!”老道士被鐘南山這么冷不丁的一引導,差點就順口講了出來,。
他瞪了徒弟一眼后,,神情變得異常凝重地說道:“你就別去打聽什么幕后主謀了,目前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他們是沖著為師來的,,更遠遠不是你這個習武兩年多的小家伙能夠對付的!”
頓了頓后,,老道士又擔心徒弟聽后壓力過大,,又安慰道:“當然,,為師雖然年老體衰,又有舊傷在身,,不能久戰(zhàn),,但一戰(zhàn)之力還是有的,目前還罩得住你,!等哪天為師感覺力不從心了,,我就豁出臉皮把你送到老友那去······”
“師父——別說了,你會很快好起來的,,徒兒哪里也不去,,就一直留在青松觀陪你!”鐘南山眼眶有些濕潤地說道,。
“哈哈哈,,傻小子,盡說傻話,!”
······
吃完飯后,,鐘南山又帶著長劍去了后面樹林中練武。
今天早飯時師父說的最后那番話,,對他震動很大,,幕后主謀白什么的實力看起來很強啊,連師父這個內息高手對他都很忌憚,,可見對方至少也是第三境鍛臟腑巔峰的好手,,更可能是第四境的內息高手。
原本今天早上他初試身手,,輕松打敗了地痞大疤他們三人后心中還是挺得意的,,畢竟他習武才兩年多,年紀也才十四歲,,竟然能夠打的三名壯年男子滾做一地,,最后跪地求饒。
但是如今一想起那個幕后主謀的實力,,他心中頓時危機感大增,,自己實力還遠遠不夠。
“那就努力修煉,,盡快提升修為,,將來為師父和青松觀遮風擋雨!”
鐘南山暗自下定決心,。
不過青松三十六式早上已經練過了,,而修煉這門基礎鍛體功法又對身體筋腱和肌肉壓榨的很厲害,他每天只需早上起來修煉半個小時就足夠了,,多了壓榨太過反而會損傷身體,,得不償失,。
“既然青松三十六式今天不能再練了,那我就苦練松風劍法吧,!劍法練到高深境界亦能四兩拔千斤,,以弱勝強!”
在練習松風劍法前,,鐘南山想起最初習武時師父的教導,,松風劍法跟青松三十六式很不一樣。
青松三十六式這門基礎鍛體功法,,就是三十六個姿勢不同的高難度鍛體動作,,只要掌握了標準的鍛體動作,每打完一遍青松三十六式就會使得身體變強一絲,,而完成的速度越快修煉效果就越好,。
但松風劍法則不一樣,它的七式劍招蒼松迎客,、抽枝長葉,、松濤陣陣······并沒有固定的標準劍招之說,它每一式劍招都是由刺,、削,、斬、絞等基礎劍招組成的攻守套路,,每一次施展時都需要根據對手的身高、體型和招式來調整自己出招的方位及角度,。
松風劍法,,如松之勁,如風之迅,!
鐘南山最后默念了一句劍法精髓后,,就拔出鐵劍開始一遍遍地苦練了起來。
“蒼松迎客,!”
“抽枝長葉,!”
“松濤陣陣!”
“風吹枝搖,!”
“扎根大地,!”
“雪壓松挺!”
“葉落歸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