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臨河城格外安靜,,只有偶爾的犬吠和貓叫響起,。
城南一戶人家的后窗上,一只黑貓慵懶地趴在角落,,只是眼睛不時通過一個老鼠啃噬的缺口朝里望,。
屋內(nèi)黑漆漆的,但詭異的是有兩男一女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突然,,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睜開了眼睛,站起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準(zhǔn)備出發(fā)吧,!”
“嗯!前兩次因?yàn)榘滋焖巡楹車?yán)沒能把東西帶出去,,這次咱們特意等到晚上再行動,,相信一定能順利出城!”那名女子握拳說道,。
最后一名敦厚男子也贊同道:“肯定的了,!距離城破已經(jīng)二十二天了,聽說城防部隊(duì)昨天已經(jīng)抽調(diào)了一批人去前線,,明天早上還有第二批,,現(xiàn)在臨河城的防守幾乎跟戰(zhàn)前差不多!”
三人在黑漆漆的房間里交談了幾句,,而后由中年男子背上一個包袱,,一起躡手躡腳地打開院門出去了。
“咻,!”
一支利箭,,就在這時毫無預(yù)兆地撕裂了夜空,像一閃而過的閃電似的射向了為首的中年男子,。
“什么,?”
等中年男子怒瞪著雙眼察覺不對的時候,,那支白色尾羽的利箭已經(jīng)離他的身體很近很近了,他根本來不及抽刀攔截,。
但中年男子心性也是不凡,,危急關(guān)頭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他雙腿猛地一蹬地面,,迅速向著左后側(cè)的院門方向撞了過去,。
“噗哧!”
“啪,!”
先是利箭洞穿了中年男子的大腿,,繼而中年男子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了院門上,,連帶著把一扇實(shí)木院門給撞飛了進(jìn)去,。
門軸被撞斷了!
“咻,!”“咻,!”“咻!”
可中年男子一個翻滾已經(jīng)躲入了院墻后面,,讓緊隨而來的三只白羽利箭射了個空,。
“什么人?”
“混賬,!”
這時,,那名女子和憨厚男子才反應(yīng)過來,又驚又怒地抽刀出鞘,,抬頭朝對面屋頂上的人暴喝道,。
“咻!”“咻,!”
迎接他們的是一前一后兩支寒光閃閃地白羽利箭,。
“咻!”“咻,!”
就在那一男一女揮刀攔截的時候,,后面緊跟著又出現(xiàn)了一前一后兩支白羽利箭,再接著還是一前一后兩支白羽利箭,。
“噗哧,!”“噗哧!”“噗哧,!”“噗哧,!”
一男一女兩人只是各自勉強(qiáng)擋住了第一根白羽利箭,隨后就被第二第三根白羽利箭洞穿了身軀,,血液不要錢似的爭相往外涌,。
直到這時,屋頂上埋伏了半夜的鐘南山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一想到那個背著包袱的中年人,,鐘南山心頭又是一緊,。
“現(xiàn)在還不是松懈的時候,得解決了那名中年男子,,把他包袱中的功法秘籍真正拿到手了,,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于是他趕緊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經(jīng)過院門口兩具還在抽搐的尸體時頓了頓,,除去開頭兩箭被他倆格擋開了,后面四箭都射在了軀干上,。
很好,!
有鐵頭這個射日箭神殿箭術(shù)高手的部分練箭記憶,加上他自己苦練,,這七天箭術(shù)果然進(jìn)步神速,!
如今他已經(jīng)能夠做到三十米固定靶百發(fā)百中,而巷子距離屋頂?shù)木嚯x也就差不多這個數(shù),,他自然能夠輕松射殺區(qū)區(qū)兩位二階武者,。
雖然這一男一女都是二階頂峰武者,對上他手下的大弓,、小山和碧眼都占據(jù)優(yōu)勢,,但二階畢竟是二階,能接下三階武者的全力一箭已經(jīng)算不錯了,。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偷襲,為什么亂殺無辜,?”
院子里躲藏的中年男子悲憤地問道,,大概也是聽到了鐘南山的腳步聲。
“切,!無辜,?騙誰呢?”
鐘南山冷笑一聲,,繼而拔出長劍往塌了一扇的院門走去,。院子里面比較黑,加上弓箭擅遠(yuǎn)攻而不擅近戰(zhàn),,所以他此時扔掉礙事的長弓換上了長劍,。
“你們是無辜的話,那七天前我一個叫牛眼的手下更是無辜,,他只不過是叫你們停下接受檢查,,你們就暴起把他殺害了,,還差點(diǎn)把我也一刀剁成兩截了!”
鐘南山邊往里小心翼翼地走去,,邊說話分散對方注意力,。
但他進(jìn)去后,并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遇到中年男子的垂死偷襲,。
中年男子被箭矢洞穿的大腿已經(jīng)用布條粗粗包扎了,,他后背靠在院墻的坐著,有些驚訝地望著套了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鐘南山:“是你——異教徒,!卑鄙的侵略者,!”
“我可不是侵略者,風(fēng)雷神域乃是上一代戰(zhàn)神統(tǒng)治了上萬年的地域,,只不過你們雷罰神殿當(dāng)年趁戰(zhàn)神殿四分五裂才侵占了的,,好了,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咱倆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鐘南山手執(zhí)長劍慢慢逼近著中年男子,,如今他轉(zhuǎn)修陰陽烘爐一百零八式初見成效,,而中年男子一條大腿又被重創(chuàng),此消彼長,,他自然不會再像七天前那樣狼狽了,。
中年男子并沒有歇斯底里或者跪地求饒,左手拍了拍后腰就顫抖著站了起來,,說道:
“看來今晚就來了你一個異教徒了,!你那天下午是發(fā)現(xiàn)了點(diǎn)什么吧,后來不知道你怎么又找到了我們的藏身之處,,今晚你獨(dú)自來,,是想獨(dú)吞好處嘍?”
死到臨頭還這么神色自若,,該不會還有什么殺手锏沒用吧,?
鐘南山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過他不可能因?yàn)檫@些小概率的事情就退縮,,于是試探性地一劍朝中年男子咽喉刺了過去:“你廢話太多了,!”
“鏗!”
“什么,?”
鐘南山大吃一驚,,他被中年男子反手一刀劈的倒飛了出去,對方的攻擊比沒受傷前還更加迅猛,,發(fā)揮出的力量好似不弱于三階圓滿武者,。
“嘭,!”
“怎么會這樣?”
鐘南山爬起來后,,依舊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中年男子好似也是初次使用這么強(qiáng)的力量,加上洞穿大腿的箭傷影響,,竟然一時沒有追擊鐘南山,,反而得意地笑道:“哈哈哈,七圣針果然不凡,!”
“高級秘術(shù)七圣針,?你刺了幾針?”
鐘南山臉色都垮了下來,,他上次穿越時聽炎魔講過,,七圣針一針增加一成實(shí)力,七針增加七成實(shí)力,。
“哦,,有點(diǎn)見識!不過殺你何須要幾針,,會讓我虛弱一日的一針足矣,!”
中年男子持刀朝鐘南山殺了過來,就算之前一條大腿受了貫穿傷,,他打完一針后的速度也不比之前沒受傷時慢多少,。
鐘南山臉色凝重,此刻轉(zhuǎn)身逃跑是不行的,,這樣把后背留給敵人只會死得更快,!
大不了跟你拼了!
反正死前老子還能穿越返回本世界,!
“雪壓松挺,!”
鐘南山咬緊牙關(guān),雙腿跨立好似扎根大地,,脊柱挺直如松,,長劍被他雙手緊握著指向中年男子。
此刻,,也唯有雪壓松挺這式不畏冰風(fēng)雹雨最擅防守的招式還能指望一二了,。
“異教徒,去死吧,!”
中年男子呼呼地吸足一口氣后,,手背青筋暴起,整條胳膊都好似憑空大了一圈,,然后他這一刀才狠狠地?cái)叵蛄绥娔仙降哪X袋,。
這副架勢,,看起來是要把鐘南山從頭頂往下劈成兩半啊,!
“砰,!”
這一刻,鐘南山感覺頭頂重重壓下來的不是冰風(fēng)雹雨而是冰山雪崩,,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泰山壓頂般向他砸了下來,。
這股巨大的重壓,直接壓得他渾身骨骼咔咔作響,,他筆挺如松的脊椎也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被壓彎成了一張大弓,,咔咔響地好似隨時都會折斷。
這股重壓之下,,鐘南山骨子里的傲氣頓時也被激發(fā)了出來,,他心中不甘屈服地怒吼:
“我不服!”
“我不服,!”
“我鐘南山不服,!”
“區(qū)區(qū)第三境圓滿的力量怎能壓垮我鐘南山!”
“我鐘南山將來還要成神做祖,,任誰也壓服不了我,!”
“······”
這一刻好似短短剎那,又好似過了很久,,就在鐘南山感覺脊椎骨真要折斷的時候,,泰山壓頂般的壓力竟然沒有再增加了,。
于是他渾身筋腱,、肌肉和骨骼的勁力,緩緩地從四面八方匯聚到正中那根被壓成大弓的脊柱上,,推動彎曲的脊柱猛地向上一個反彈,,掀翻了壓在他頭頂?shù)哪枪删薮笾貕海俅喂P挺如松,!
“你怎么可能頂?。俊?p> 中年男子倒退了兩步,,滿臉不可思議,。
鐘南山?jīng)]有理會,此時他的眼中燃起了一股洶洶烈火,,這是斗戰(zhàn)求勝之火,,他興奮地大喝道:
“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