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買完禮物,袁璐先回家去準備,,畢竟雙方父母見面,,不能姑娘小子都在一邊。
下午五點,,張先生提前下班回到家,,進門以后,吳女士趕忙讓他換衣服,。
西裝,,皮鞋,領帶,,全部翻出來讓張先生換上,。
張君嵐被自己老婆的擺來擺去,他邊系領帶邊問:“我穿這么一身,,感覺跟開全校師生大會似的,,合適嗎?”
吳女士看了看,,確實有點像,,每次學校開會,他都是這么一身,。
“要不然換一身,?”吳女士想了想,又從衣柜里翻出來一套,。
這套衣服是大柵欄那的成衣店給做的,,上好的布料,類型屬于比較傳統(tǒng)的那種,,但也上的臺面,。
黑色的布褲,上身是淡褐色單褂兒,口子也是福字扣,,腳下一雙千層底,。
“這樣是不是顯得又過于傳統(tǒng)了?”張先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就跟解放前的老爺似的,。
吳女士想了想,又給張先生找出來一身,。
最后張先生是特步的鞋,,波司登的褲子,傳統(tǒng)的單褂兒,,新舊結(jié)合,,外加上張先生顏值也不低,整個一學究,,顯得是那么上檔次,,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張先生換好衣服來到客廳里,,見屋里大包小包的一堆,,張先生坐在張奕身邊,瞧著自己兒子,。直筒褲,,潮鞋,黑色半袖配夏季單褂兒,,頭發(fā)也是今天剛理的,,脖子上還帶著一條項鏈,手腕上還有一塊名表,。
張先生雖然不太關注現(xiàn)代潮流,,但目測兒子這一身裝扮不下十萬塊錢,那塊表和脖子上的項鏈就得占一多半,。
“你媽給你捯飭的,?”張先生問。
張奕點點頭,,指著桌子上的禮物,,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裝飾,“就這點玩意,,你兒子昨晚上的演出白演了,?!?p> 張先生愣了愣,,昨晚上那么大型的演出,演出費得十幾萬吧,白演了,?
“你媽沒給你花錢,?”張先生問道,他感覺今天這么大的日子,,自己老婆應該不至于舍不得花錢,。
張奕目光幽怨道:“我媽給袁璐買了條項鏈?!?p> “這都買的什么,?”張先生看著桌子上的禮物問道,這么多東西就跟過年似的,。
張奕指著桌子上的禮物按按個說道:“給璐璐她爸買的茅臺,,兩條中華,那個小盒里的我媽不知道從哪淘來的古董文房四寶,?!?p> 張先生一聽是古董文房四寶,這不是自己當年見張奕他姥爺時買的嗎,?
這玩意兒也是傳輩用的,?
爺倆正在客廳坐著,吳女士從屋里走出來,,這一身裝扮可閃瞎了爺倆的兩對狗眼,。
普通中年女性的裝扮,但脖子上珍珠項鏈,,會給人一種貴婦的感覺,。
真是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
一家子坐上了張先生買了七年,,但公里數(shù)還沒過一萬的邁騰,,直奔粵菜館而去。
當年買車是,,本來想著是出門方便,,但沒想到買來以后,吳女士和他理解的出門不是一個意思,。
張先生理解的出門是指上下班之類的,,而吳女士理解的出門是指出四環(huán)以外的路程。
所以,,這臺邁騰除了去姥姥姥爺家,,也就是去郊縣旅游時有點作用。她是怕張先生開車出危險,,畢竟騎自行車比開車安全,,上班的路程也不遠,騎車還能鍛煉身體。
今天,,吳女士破天荒的讓張先生把車開出來了,。
張先生摸到了久違的放向盤,心里還真的有點小激動,。
到了飯店,,從后備箱把禮物拿進定好的包間,張奕給袁璐發(fā)消息告訴她自己到了,,袁璐也回復他,,她們也快到了。
服務員進來加水,,吳女士對著張先生說道:“一會兒你拿出來迎接教育局領導的態(tài)度,,但不要顯得你很慫,態(tài)度要好,,但氣勢不要弱,,要讓他們家感覺咱們家有涵養(yǎng)值得托付,中間的度你自己把握,?!?p> 給張奕相親,可吳女士卻把張先生弄得有些緊張了,。
不一會兒,,房間門開了,袁璐帶著父母,,拎著大包小包的走進來,。
兩家人首先是一番客套的打招呼外加自我介紹,而后分主次入座,。
接下來是談張奕和袁璐的事,,兩人怎么交的朋友,這么多年是怎么過的……
菜上來以后,,眾人相互敬酒,,吳女士首先舉起杯,道:“袁老師,,杜姐,,咱倆差不多大,我就先這么叫著了,。妹妹我先敬你們一杯,,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璐璐這孩子我也喜歡,,放心,,以后我她也是我閨女,,張奕就是你們兒子……”
吳女士發(fā)揮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水平,各種話說的天花亂墜,。
杜女士也提了一杯,“張奕這孩子吧我也喜歡,,不提別的,,就他能為璐璐在網(wǎng)上挨那么些罵,這女婿我就認定了,,以后璐璐交給他我放心,,到時候少不了給你們家添麻煩,多擔待,!”
張奕聽未來丈母娘這么夸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
整桌人,,發(fā)言的一直都是兩家主母,,他們倆互相提酒,其樂融融,。
張先生和袁畫家對視一笑,,二人從對方的眼睛中都能看出來,我們是同道中人,!
兩位家庭地位不高的男性相互舉了舉杯,,喝了一口。
吳女士和杜女士聊的很嗨,,“杜姐,,你平時用什么牌子的化妝品?”
“我一般不化妝,?!?p> “呦,是嘛,,那您這皮膚怎么保養(yǎng)的,,這么好!”
杜女士咯咯一笑,,“是嘛,,我在家一直在練瑜伽。你的皮膚也好好哦,,看起來可年輕了,。”
“呵呵,,是嘛,,我這整天唱戲,,臉上總摸油彩,不保養(yǎng)哪行,。我告訴你個秘訣,,肯定不必瑜伽差?!?p> 兩人不知道時候坐到了一起,,吳女士趴在杜女士耳邊小聲說道:“我跟你說,我看過一個養(yǎng)生節(jié)目,,咱們這個歲數(shù)的人,,一個禮拜要有三四次的夫妻生活,說是身體里可以產(chǎn)生什么什么素,,能延緩衰老,,長命百歲?!?p> 杜女士聽完,,驚訝道:“是嗎?”
吳女士很用力的點頭,,露出一節(jié)胳膊,,“我一開始還不信,你看看我皮膚,,根本沒吃什么,,沒擦什么?!?p> 杜女士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袁畫家,,他經(jīng)常在畫室創(chuàng)作到很晚,上次……得有兩個多月了吧,!
杜女士聽了吳女士的話,,仿佛拿定了什么主意,袁畫家身上打了冷戰(zhàn),。
袁畫家:發(fā)生了什么,?
倆婦女聊的很嗨,張先生和袁畫家開始對著喝酒,,頂多說兩句:“您吃菜,。”
看著媳婦兒那聊的嗨,,張先生也挪到了袁畫家那里,。
“聽說您是畫畫的?”張先生說道,。
“隨便畫畫,,你是做老師的,?”
“嗯,現(xiàn)在不教書了,,教導主任,。”
“那您管那么多學生,,肯定很辛苦吧,。”
“我還行,,您的畫……”
兩個沒地位的男人也慢慢找到了共同話題,。
…………
“走一個走一個,?!?p> 二人放下杯,張先生苦悶道:“你說說,,從封建社會到現(xiàn)代才多少年啊,,以前咱們老爺們那是一家之主??涩F(xiàn)在……”
袁畫家本身酒量就不太好,,這會兒已經(jīng)有點微醺,又談起了傷心事,,道:“別說了,,都在酒里,都在酒里,?!?p> 又喝了一杯,袁畫家吃了口菜,,“你以為我畫畫掙錢,,你不知道,我賣的每一副畫杜蕾都有參與,,不管賣多少錢,,全在她那,我這一分也撈不著,?!?p> “誰說不是呢,這么些年,,我連我工資卡都快忘了長啥模樣了,。”張先生也醉醺醺地訴苦,,“不過老哥哥,,我告訴你,,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咱也得有自己的小金庫??!我那小金庫在……”
袁畫家一聽,仿佛找到了知音,,又提了一杯,,然后道:“我咋沒早認識你呢,我跟你說我……”
張奕和袁璐看著聊天的父母,,一對一對相當和諧,,就差一臺高案,一尊香爐,,殺雞飲酒,,義結(jié)金蘭。
張奕給袁璐加了塊魚肉,,小聲問道:“今天是咱倆相親嗎,?”
袁璐搖了搖頭,“應該……是吧,?!?p> 到最后,張先生和袁畫家相互搭著肩膀,,“以后我兒子就是你兒子,,他要不孝順你,看我的,!”
“沒事兒,,我閨女就是你閨女,咱倆誰跟誰啊,,其他的都特么扯淡,!”
袁璐:這是一個畫家說的話?
杜女士拉著吳女士,,“以后咱倆多聚,,聽了你的話,我勝讀十年書,,你說咱這一輩子活的為了啥,。”
“兒子,,過來,。”吳女士叫張奕,。
張奕趕忙跑到母上大人身邊,,吳女士拉著杜女士的手道:“叫媽,!”
“啊,?”
“啊個屁,,叫媽,你還想跟璐璐分手是咋滴,?”
張奕趕忙說:“我沒有,。”
“那就叫,,早晚都得叫,。”
“媽,!”張奕對杜女士甜甜地叫道,。
杜女士一直笑呵呵地看著張奕,甜甜地答應:“哎,!”
杜女士激動地從包里翻出來一張卡,,“這里面是媽的一點小心意,,密碼是璐璐的生日,,隨便花,以后這張卡就交給你了,,好好對璐璐,,她要欺負你你就跟媽說,媽給你做主,!”
“璐璐,,你過來?!倍排坑职言春傲诉^來,。
“她以后就是你媽,好好孝順你婆婆,?!?p> ……
晚上九點多,兩對夫妻喝的高興,,張奕和袁璐無奈地看著對方,。
雖然對父母如此大喝特喝很無奈,可總算兩家人都接受了這個女婿(兒媳婦),。
“彩禮怎么算,?”
“什么彩禮不彩禮的,只要別餓著咱閨女就行,!”
“放心,,咱家兩套房,,五居室,絕對不能讓咱閨女委屈了,!”
張奕和袁璐把各自父母弄回了家,,二人跑到一家酒店開了間房。
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