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公快請就坐。”劉備見到鄭玄,,知道自己的謀劃穩(wěn)了,。劉備又看向?qū)O乾,說道:“公祐也請就坐,?!?p> “這胡床倒也精巧,,何名也?”
“此乃椅子,,備見恩師年邁腿腳不便,,故而做此椅??党晒粝矏?,備差人送至府中?!?p> “老夫昨日游覽北海,,深感玄德志向遠大,不知玄德欲如何昌興文教,?”
劉備拿著一摞紙來到鄭玄身邊,,說道:“蔡侯造紙澤被后世,請康成公一觀,?!?p> 鄭玄看了一會紙上的字,說道:“可是拓印所為,?”
“康成公,,目光如炬?!眲溆帜贸隽艘粋€木框,,“康成公請看?!?p> 鄭玄看了一會木框,,又擺弄了一會,霍然起身說道:“妙,!妙,!妙!玄德造此物,,亦將澤被后世,。”
劉備給鄭玄看的自然是活字印刷,,鄭玄也馬上意識到活字印刷的重要性,。
劉備說道:“康成公,備剛建一造紙作坊,,不知康成公可愿前往一觀,?”
“前方引路?!?p> 劉備三人來到一片竹林中,,這里有一間非常大的作坊,,許多工人也正在忙碌。工人見到劉備也只是點頭示意,,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
“此地由縣內(nèi)工官管轄,專以制造紙張,,不久之后,,州內(nèi)學子將不必為竹簡和書籍困擾?!?p> 孫乾問道:“此地無有樹木,,如何造紙?”
“蔡侯以樹皮為體制造紙張,,雖價格低廉,,可樹木長成用時過久,備與眾工匠多番嘗試,,終于找出以竹制紙之法,。”
劉備引著兩人進了作坊,,讓兩人看了整個造紙流程,流程大體和蔡侯紙差不多,。
竹子做原材料制造紙張,,因為竹子磨出的紙漿中纖維缺乏柔韌性,纖維與纖維之間的結(jié)合力不強,,造出來的紙張會疏松多孔,、表面粗糙、強度低,。在加入蘆葦制成的漿水之后,,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這時候造出的紙張就已經(jīng)可以書寫了,,不過這種紙張寫字,,墨的擴散太強,只能寫非常大的字,,不適合做成書籍,,這就要加上施膠劑了。
黃蜀葵這種中國大地上非常常見的植物就是一種很好的施膠劑原料,,他的浸出液能讓紙張的抗水,、抗油、抗印刷油墨等性能得到全面提升,,使紙張潔白,、光滑,、書寫順暢。
當然有黃蜀葵這種便宜的原材料,,也會有更貴的材料——松香,,也是一種很好的施膠劑。
黃蜀葵的施膠需要在紙張成形后,,在紙張表面施膠,,而松香可以直接和紙漿混合,不必經(jīng)過表面涂抹的工序,。并且松香制成的紙張,,還有一股特有的香味,同時紙張質(zhì)量也更好,。
有過以上步驟改良的紙張已經(jīng)非常完美,,只是紙張的強度不夠,容易撕扯,。這時就需要泡石灰水了,,紙張經(jīng)過石灰水的浸泡,竹子和石灰結(jié)合產(chǎn)生的碳酸鈣會附著在紙張纖維上,,經(jīng)過氧化,,鈣和氧就形成了結(jié)晶體,讓紙張更加光澤,。同時紙張就能摩擦不破,,百褶無痕。
鄭玄來到成品間,,情不自禁的拿起試驗室中的筆,,在一張紙上寫下“青州紙”三個大字。
“謝康成公賜名,?!?p> 鄭玄擺了擺手,說道:“劉州牧,,這紙原可有名,?”
“有,名曰漢紙,?!?p> “劉州牧志向遠大,老夫不如也,?!编嵭f道,“劉州牧可是想向各地宣揚此紙,?”
“備不只想宣揚此紙,,活字印刷,,備亦會宣揚?!?p> 鄭玄正色問道:“劉州牧可知此舉后果,?”
“有路總須人先走,有事總須人先行,。既與民有益,,備何不先為?”
鄭玄笑著點頭,,說道:“不知玄德所辦州學,,何日得行?”
劉備眼前一亮,,說道:“半年之內(nèi),,必可開學,屆時還需勞煩康成公任學長,?!?p> 鄭玄說道:“公祐從師于老夫,現(xiàn)學有所成,?!?p> 孫乾拱手問道:“敢問玄德公遠志?”
劉備正色道:“備愿大漢百姓豐衣足食,,老有所依,,幼有所養(yǎng)。人人得學,,個個成才。兵精糧足,,遠近折服,,四方來朝?!?p> 雖然劉備也知道自己有生之年,,不可能發(fā)展到像后世一樣全球識字率95%以上,但不耽誤劉備拿這扯大旗,。
“乾愿奉玄德公為主,,不知尊意若何?”
“甚善,!備得公祐,,必一飛沖天?!?p> 孫乾后退一步整理衣冠,,再上前拜劉備,,說道:“主公在上,請受孫乾一拜,?!?p> 劉備受了一拜,說道:“快快請起,,公祐可為簿曹從事,,治州事?!?p> “謝主公,。”
收了孫乾,,劉備宴請了眾人,,鄭玄的一眾學生也被邀請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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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喚我何事,?”孫乾的聲音打斷了劉備的回憶,。
“公祐來了,現(xiàn)有一事需公祐前往,?!?p> “但請主公吩咐?!?p> 劉備將桌子上的煤遞給孫乾,,說道:“公祐請看?!?p> “此乃石炭,,不知主公何意?”
“備造有一物,,可使路面堅硬平整,,且修橋鋪路,甚為迅速,。只是我青州之內(nèi)無石炭,,而今中原戰(zhàn)亂,我等不便向中原之地購買,。幽州遼東郡內(nèi)有大量石炭,,可伯圭兄未能協(xié)調(diào)遼東郡,此時遼東郡為公孫度所據(jù),?!?p> 劉備解釋完原因,說道:“我欲公祐前往遼東,面見公孫度,,相談我青州購買石炭之事,。”
“此事易耳,,請主公放心,,乾即刻前往?!?p> 劉備以前只有高唐,,有許多東西不在自己治下,所以不方便?,F(xiàn)在有了青州,,當然要把容易制造,又實用的水泥搞出來了,。而且有了煤還能制成焦炭,,這樣在煉鐵方面也能提高效率。
當然青州不是沒有煤,,但青州地處平原,,煤礦的深度大都在幾百米以下,開采非常不方便,,也有技術(shù)難題,,比不上遼東郡的露天煤礦,已經(jīng)開采了幾百年了,。
為什么不直接用煤制鋼,,那是因為煤受熱易裂,會使爐料透氣性變壞,,不易順利生產(chǎn),;另外煤含硫較高,致使生鐵硫磺含量升高,,降低生鐵質(zhì)量,。
用煤加熱到1000℃制成的焦炭,就完美解決了這些問題,,還能將溫度提高到任何材料都難以到達的1800℃左右。
劉備經(jīng)過這段時間和工匠探討試驗,,發(fā)現(xiàn)高爐直接出鋼是不現(xiàn)實的,,最后得出了一套簡單、便宜的煉鋼方法,。
首先將鐵礦石粉碎和炭燃燒,,得到生鐵;再將其中一部分生鐵不斷攪拌,得到熟鐵,;最后將生鐵和熟鐵熔化攪和在一起,,就能得到優(yōu)質(zhì)鋼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