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妹妹,,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云良娣閃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手里提著一個玉白色小壺,,倒是可愛的很。
自從上次宣姬把幾位奉儀揍了一頓后,,那幾位倒是消停的很,,太子也是忙著各種安排,也仿佛忘了玉涼殿這邊,,宣姬也是清凈得緊,。她也就是這兩日就是早上起的早些把凜仲提著去連連基本功。
凜仲可是叫苦不迭,,“師父,,我都練了十多年功夫了,怎么現(xiàn)在還練這些無聊的基本功???”
“你若是覺得這個不好玩,你就去跟著太傅好好練去,。還有…”宣姬眼眸笑意彎彎,,調(diào)笑道,“你倒是師父師父喚得開???別人看著你堂堂國公嫡子追著個舞姬習(xí)武…怕是…”
凜仲倒是沖眉,環(huán)著手,,言語中頗有些傲氣,,“他們既是知道我是國公府嫡子便不敢當(dāng)面說我什么,再說了師父你再教我?guī)渍?,他們更是不敢說了,,至于我父親母親,既是太子表哥答應(yīng)的…”凜仲狡黠一笑,,“那就由表哥解釋去咯…”
“這樣也好,,就讓那‘薄桃花’自己解決去…反正…”宣姬的聲音小了些,言語間帶了絲輕快,,腦海里浮現(xiàn)出某人那好看的桃花眼配著一副黑臉,,“呵呵…”
“師父,,師父,,你想什么呢,?”凜仲使勁在宣姬眼前晃了晃,“師父,,你想到什么事這么開心?”
宣姬掩了掩臉上的神色,,笑看著凜仲,,“你天天追著我叫師父,我也不習(xí)慣得很,不如喚個稱呼,?”
凜仲想到什么起名稱呼,,就感覺頭疼,一個頭兩個大,。
記得上次衛(wèi)南昭約著他,,讓他給自己的小侄子想個乳名,獨一無二的那種,。
他抓破腦袋,,想了想道,“要不就叫…大頭吧,?反正…你頭大,,你侄子應(yīng)該也好不到哪去?!?p> 衛(wèi)南昭一聽差點沒氣得掀桌子,,差點沒追著他三條街打,沒把凜仲揍死都算脾氣好的,。聽聽這是人話嗎,?凜仲聽著起名,忍不住有些頭皮發(fā)麻,。
看著凜仲那副苦瓜模樣,,宣姬有些忍俊不禁,“算了,,看你那模樣就不難為你了,,我倒是覺得君孓尚可.”
“君孓?為什么???師父?”
宣姬仿佛沒有聽見凜仲的問,,只是抬頭看了看那尚未清明的天空,。白霧繚繞,素白紗裙的宣姬站在那兒,,仿佛寂寥滿身,,只是嘴里輕輕喃念叨了一句,然后轉(zhuǎn)過頭,,“你管的,?好好練著去,別跟我扯別的,?!?p> “哎喲喂,師父!,!”
想著凜仲那一臉痛苦,,宣姬忍不住笑出了聲,一回神就看見云良娣雙手支著她的頭好奇地看著自己,。
“咳咳咳…良娣,?你帶了什么?”
云良娣呶了呶自己嘴,,仍舊支著頭,,“你自己打開看看呀?!痹屏兼方袢沾┝艘患{色的長裙,,配著那藍色珠翠顯得整個人優(yōu)雅而俏皮。
宣姬便自己取過云良娣放在桌上的玉白瓶,,輕輕的掀開塞子,,一股清香便盈滿了鼻腔,宣姬頓時眼里有些放光,,“這是,?…”
“‘桃花涼’”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宣姬將自己剛剛掀開的塞邊立馬給塞得緊緊的,,“你是哪弄來的?”
這“桃花涼”是難得一見的好酒,,一年不過一玉壺,,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這“桃花涼”出世的。
只是這酒唇齒留香,,只是輕輕打開,,那酒里帶著的桃花香和清酒香混在一起,持久不去,。
名是“桃花涼”,,卻不似桃花純釀的。因為有的客家想著用桃花去釀這酒,,卻全然不是“桃花涼”的味,。那種桃花清香反是一陣一陣的,仿佛身臨桃花淵一般,。
而且這酒,,雖是清香甘冽,喝過之后卻是后勁很大,,莫說那有千杯萬盞不倒的“酒鬼”鶴山,也不過一壺便倒。所以,,這一年流出的“桃花涼”,,要么是被收藏,要么便是被添了些清水以致不那么醉人,。
“你是從哪弄來的,?”宣姬頭靠近云良娣,只是覺得云良娣的臉有些紅,,像著紅撲撲的蘋果,,有些嬌艷。
“咳咳…”云良娣將支著頭的手放下,,捏著帕子遮了遮自己的臉,,帶著些調(diào)皮,“我從…太子殿下的酒窖里拿的,?!?p> 宣姬挑眉,太子殿下的酒窖,?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就直接去拿了?太子殿下不會,?”
“那個什么…咳咳咳…那個…我聽綠意說,,太子殿下也不進酒窖,我就想著…想著…去打理打理嘛…”云良娣眼神有些躲閃,,仿佛做了什么虧心事,。
宣姬大笑起來,看著云良娣這有些心虛的模樣,,忍不住逗逗她,,“你就打理著把這千金‘桃花涼’帶回來了?不怕太子殿下發(fā)現(xiàn)嗎,?”
“那…那…什么…殿下又不怎么喝酒…少一壺又沒什么…反正他還多著……呢…”云良娣越說心里越是發(fā)虛,,聲音愈發(fā)的小了,自己在那絞著手帕,。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宣姬說著便忍不住拿起手去摸摸云良娣的軟乎乎的頭頂,,真是傻的可愛。
“宣妹妹…”云良娣更是臉紅的一塌糊涂,,低頭絞著手帕,,原本整齊的湖藍絲綢帕現(xiàn)在都折痕滿滿。
宣姬收回了自己粗糙的大手,,從自己的素白袖子里像變魔術(shù)一樣拿出了兩個琉璃盞,,那兩個琉璃盞泛著玉色般的瑩綠,,剔透淡雅可愛得緊,“諾…既然已經(jīng)有了‘桃花涼’,,放回去是斷不可能的了…這琉璃白盞倒是配這個,。”
“咳咳咳…”云良娣聽著宣姬的話,,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既然這樣,你看…我還拿了一壺…”說著也跟變戲法一樣,,猶猶豫豫地從自己的背后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玉壺,。
宣姬有些吃驚地看著云良娣,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良娣,?!這“桃花涼”千金難求,,你這就直接拿了太子兩壺,?
宣姬看著有些像偷偷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的云良娣,有些扶額,,隨即便將剛剛啟開的“桃花涼”的塞子拔開,,給兩個琉璃白盞倒了六分,正好到那琉璃盞的白玉層,,“那咱們就喝唄,,反正,太子殿下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云良娣看著眼前這杯斟了六分的酒,,撲面而來的是桃花的清香,。這兩日,都城內(nèi)外的桃花都開始敗了,,唯獨這東宮書房前的百年桃樹開的繁盛,,饒是悉心照顧的原因??赡菚繐?jù)這玉涼殿遠得很,,那桃花再美再香,也是傳不到這玉涼殿的,。
宣姬聞到這抹桃花清香,,思緒突然被拉回到剛來東宮的那天晚上,那個人的頎長孤寂的身影,,飄逸的長發(fā),,有些落寞的眼。那晚的桃花飄落,,仿佛是被收集到了這杯酒里,。宣姬輕悄悄地嘆了口氣,。
還沒回過神來,對面的云良娣一口就把琉璃盞里的“桃花涼”給喝了進去,,笑意吟吟地盯著宣姬手里的小玉壺,。
宣姬又給她稍微斟了六分酒,“你慢點喝,,這酒…怕是醉人得很?!?p> 云良娣一下一下的乖巧地點頭,,看著宣姬優(yōu)雅地拿起琉璃盞,那種貴氣如同這桃花涼的香氣,,渾然天成,。宣姬淺嘗了一口,不由得心中感嘆,,這酒,,真是甘冽留香,果然這太子殿下宮中的桃花涼才是非外邊的俗品,。
既然這是純正的桃花涼,,那……
果不其然…
宣姬回過頭,就看見云良娣,,正眼神迷離,,眼底有些發(fā)紅的看著她,活像一只暈頭了的小白兔,。
既然這是桃花涼,,那云良娣一個閨秀,必然…宣姬頓時感到頭疼,,心中默念,,但愿她是個醉了就乖乖睡覺的人。
可云良娣迷離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宣姬手中的桃花涼,,“我要!”
“你不能喝了,?!毙нB忙把那桃花涼給藏在桌子的暗格里,攤著空手給云良娣看,,“已經(jīng)沒了,。”
“你騙我,!明明還有,!我都看見了,!”云良娣說著就紅著眼睛要跑過來翻宣姬衣服,宣姬見狀,,連忙起身將她往桌邊帶,,生怕她發(fā)現(xiàn)那暗格里開了封的桃花涼。
誰知云良娣喝醉了對這個還清醒的很,,鼻子也是靈敏得緊,,剛開始墊著腳去夠宣姬,聞著宣姬的衣袍,,許是剛剛喝了些酒,,衣服上沾染的有。
云良娣感覺頭有些暈暈的,,但聞著那股香甜的沁人心脾的桃花香,,云良娣不自覺的將整個人埋在宣姬的胸口前,許是有些太矮,,剛剛手能環(huán)上宣姬的腰,,一臉傻笑地看著宣姬。宣姬卻是被云良娣突然的靠近有些局促,,連忙要推開云良娣,。
可是云良娣卻是死死地抓住宣姬的白衣袍,死死拽住宣姬的衣領(lǐng),,將自己的臉都快要懟在宣姬的臉上,。看著宣姬那吐出的帶有桃花氣息得薄唇,,她眼睛笑成了一個括弧,,“我要喝!”
死死地將宣姬的唇靠近,,宣姬眼底一絲不明意味閃過,,有些愣住??粗侵饾u靠近自己的臉,,宣姬立馬要使力推開,卻沒想到云良娣先是一把松開宣姬,,宣姬差點站不穩(wěn),。
云良娣趁宣姬不注意,一個轉(zhuǎn)身去摸暗格里的桃花涼,,剛剛到手,,就被宣姬奪走。宣姬也比她高上許多,,將手拿的高高的,,云良娣就一只手抓著宣姬衣領(lǐng),,另一只手就去夠宣姬手里的桃花涼。
宣姬無奈的看著正在夠自己的云良娣,,可真像個小孩子,,要是阿樂現(xiàn)在也在就好了,那個小酒鬼…怕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