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眼眸里,那細細碎碎的閃光讓顧北岸迷醉地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
他起了身,,雙手撐在床尾的一角,,俯下身子,,平視著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略帶戲謔地說道:
“你說呢?”
“你接近我,,也是有某種目的嗎,?”
見他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安南的眼底掠過一絲失望,,卻又不死心地追問下去,。
“當然,。”
當然,。我的目的就是你,。顧北岸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那我可以相信你嗎,?”安南怯怯地問道。
顧北岸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讓她有點惴惴不安,,怕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我嗎?你覺得呢,?”
顧北岸頓了頓,,又起了身走回椅子那坐下。那種奇怪的姿勢讓他有點不舒服,,像是隨時可能朝床上的小白兔撲過去的野獸,。
“我的目的……有可能在你的料想之中,也有可能在你的料想之外,。畢竟,,別忘了,當年是誰讓我蒙受了牢獄之災,?!?p> “又或者,我的目的就是……”
顧北岸用極盡平穩(wěn)的語氣試探著,,他的目的,,顯而易見,那么她的呢,?她的心里,,又把自己的靠近歸置為哪種目的呢?
“好了,!我知道了,!”安南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臉色煞白,。
又或者,,我的目的就是找回丟失的你。后面半句,,因為安南的打斷,,被顧北岸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卑材洗瓜铝祟^,,低聲重復了一句。
挺直的背脊,,沒有了依靠,,傳來一陣涼意。她屈起被子下的雙腳,,用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膝蓋,。
“我知道了,我還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會兒,。你可以走了?!?p> 她用更小的聲音又說了一次,,然后把頭也埋進了膝蓋里。
顧北岸很想再試探一下,,五年后的安南,,是不是還喜歡自己。但看著她有點蒼白的臉,,他有些不忍繼續(xù)打擾,,還是先讓她休息好,反正他們的來日方長,。
聽到門被關上的“咔噠”聲,,安南終于哭出聲來。
其實她的眼淚,,早已經(jīng)浸濕了自己膝蓋上的布料,。
原來,這些天來他所布置的一切,,不是她所想的什么再續(xù)前緣,,而是一場報復。他要報復她五年前害他鋃鐺入獄,!
一直冉冉升起的希望瞬間被揉碎,,再扔進黑不見底的深淵里,再從自己的眼角,,化成溫潤的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安南有種窒息的感覺。
那些被她深藏了五年的記憶,曾被莫默歸結為一場露水情緣,。她已經(jīng)覺得這樣的總結已經(jīng)足夠涼薄,。
可在他那里,竟演變成為一場報復,。
她才知道,,比涼薄更甚者,是殘酷,。
安南哭了很久,,久到最后都睡著了。五年里,,她沒有流的淚,,仿佛一夜間全部洶涌而來。
等她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她草草收拾了一下,換下身上那件精致的長裙,,用心地折好,,收進自己原先的手提包里,離開了酒店,。
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服務員好心的上前問她:“小姐,,需要幫你叫計程車嗎,?”
她點了點頭,卻不愿別人看到自己哭得紅腫的雙眼,,于是撇過頭去看向酒店的大門之外,。
下一秒,她恍恍惚惚的精神,,一下子被兩個身影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