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哥怎么來了,?”
被后面動靜吸引的白紙扇迎了上來,,凝重的表情在見到來人后漸漸緩和,目光不著痕跡的飄過最前面的張強,,停留兩秒后又快速離開。
“老三有點事情先回去了,,臨走前叫我來幫你,!”
徐老二依然是那幅不可一世的傲氣態(tài)度,看上去分外的欠扁,。
“回去了,?他怎么......,,二哥,,他不能回去啊,!”
白紙扇一怔,,然后差點氣死,心里已經(jīng)將金老三全家問候了千百遍,。
他這里都快耗了一個時辰了,,手下也傷亡了幾個,物資也快打光了,,就等金老三來一錘定音,,結果你告訴我他跑了?
這是人干的事嗎,?
這話要是他的手下來說,,白紙扇絕對二話不說直接打爛他的腦袋。
可問題就在于,,說話的人是徐老二,,不僅自身地位極高,而且還是他坐穩(wěn)老大位置的最大支持,。
這情況,,別說是罵了,白紙扇臉上表情都不敢太難看,,生怕對方誤會自己掉臉子回去告狀,,將自己謀劃已久的事情攪黃了。
“大哥喊他回去自然是有大哥的道理,,你這點破事算什么,,耽誤了大哥的事你擔得起?”
徐老二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眼白一翻,,說罵就罵,直接把白紙扇的臉往地上踩,絲毫不管這里究竟是什么場合,。
“二哥誤會了,,武大哥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小弟哪里敢擔得起這個責任??!”白紙扇連連擺手,“非是小弟不識好歹,,只因花姐太難纏,,手下植株殺傷力又很大,沒有金三哥的能力破敵,,小弟實在擒不下她?。 ?p> 白紙扇知道徐老二傲氣慣了,,跟誰說話都這個尿性,。
聽了他那番話不僅不覺得受到侮辱,反而順勢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喊苦,,也不怕手下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只要能掌管笑面虎的地盤,,就是再丟人一些也無妨,,誰還敢當面笑話他?
“呸,!放你娘的屁,!”
一道粗獷的聲音打斷了白紙扇的苦情戲。
“白紙扇,!你這個狗東西,,當初沒有老大收留,你這個白眼狼早就被凍死餓死了,,現(xiàn)在竟然勾結外人來害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這道突然響起的叫罵聲很是厲害,,雖然言語粗俗不堪入耳,,但卻出人意料的直白犀利,僅憑三言兩語就將白紙扇忘恩負義的形象刻畫的入骨三分,,讓人忍不住好奇,,究竟是多大仇怨,才能讓他對白紙扇了解的這般透徹,。
“哦,?”
徐老二順著聲音望去,,見圍墻邊立著一座木架,上面懸掛一光著膀子的魁梧漢子,,頭發(fā)遮著看不清臉,,旁邊有人正拿沾了鹽水的皮鞭用力抽打,打的他皮開肉綻,,無一塊好肉,。
可這漢子即使遍體鱗傷也不屈服,嘴里繼續(xù)不干不凈的罵著,,鞭痕遍布的臉上一雙虎目怒視白紙扇,,好像恨不得生吃了他才解氣!
“這又是誰???”
徐老二漫不經(jīng)心的瞟了一眼,難得有了一些探究的興趣,,目光不住的在白紙扇身上打量著,。
“你是干了什么缺德事讓他這么恨你,難不成,,刨他家祖墳了?”
“怎么可能啊,,小弟如果真做出這等惡事,,不用二哥提,自己就撞死在這里了,!”
白紙扇有些哭笑不得,,連忙賭咒發(fā)誓,非要將身上的臟水擺脫干凈,,叛上背下的名聲太難聽了,,他白紙扇承擔不起,也不敢承擔,。
“那他為何如此恨你,,還落得這個下場?”
徐老二裝作疑惑的樣子,,等待著白紙扇的精彩表演,,他倒是想看看這位如何巧嘴生蓮花。
“回二哥,,此人叫老四,,是我的心腹,我對他恩重如山,,外人也都知道他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幫派內(nèi)更是無一人敢欺辱他,我自認對他不薄,!
可誰曾想,,就是這么一個人,在遭逢大變時不想著效忠,,反而趁我不備做出噬主的惡事,,如果不是手下人英勇?lián)醯叮〉艽丝桃呀?jīng)見不到二哥了??!”
白紙扇一臉的悲憤,提到動情處還紅了眼眶,,顯然是真的傷心了,!
老四不同于其他心腹,乃是他白紙扇用心去結交拉攏的漢子,,待遇上從來沒虧過,,好吃好喝的供著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他能辦到全都盡力去滿足,,平日里沒事還噓寒問暖,做足了禮賢下士的派頭,,這城內(nèi)還有誰能比他做的更好,?
可就因為他殺了笑面虎這件事,老四這個白眼狼就在大庭廣眾下斥責他,,搞得手下人心浮動不說,,他自己都差點被人暗中捅了刀子,這是心腹該干的事情,?
賣直不可犯上,,如果手下都學老四,那他還能有威信可言嗎,?
所以白紙扇才在一氣之下,,咬著牙拿老四當了典型,非要用他去殺雞儆猴,,震懾手下心思各異的二五仔們,!
別人都認為他白紙扇腦袋后面有反骨,可又有誰體諒過他的苦衷,?
什么狗屁忠義,,什么狗屁貢獻,全都是上面的人哄著下面人玩的,,就是為了讓你傻乎乎的干活還不會提工錢,!
他這些年對笑面虎不忠嗎,?
數(shù)年如一日的兢兢業(yè)業(yè)工作,干盡了臟活累活,,可曾有人夸他一句,?
他對幫派做出的貢獻不大嗎?
嘔心瀝血的壯大幫派,,為此不惜與吃人的怪物打交道,,可又有誰看到了?
有了功勞都是笑面虎的,,罵名臟活全是他白紙扇的,,這是笑面虎硬生生把他往佞臣的路上逼啊,!
再說了,,他都當副手這么多年了,就是光靠資歷,,也該他上位了吧,?
老二坐久了想當老大有錯嗎?
啊,,有錯嗎,??,?
“哦,,這樣啊?!?p> 徐老二聽完白紙扇的話后臉上忍不住動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安慰,,眼里閃著一絲寒芒,。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個人交給我吧,,二哥替你好好炮制他,!”
“額,這個就不用勞煩二哥了,,小弟自己懲罰來的解氣,。”
白紙扇表情一僵,,急忙擺手拒絕了徐老二的好意,。
他又不是傻子,老四知道他的底細太多了,,又給他辦了不少缺德事,,這種人是萬萬不可以送到外人手里當把柄的,。
“不用就算了?!?p> 徐老二也不強求,,越過白紙扇的身邊,孤身走到了最前面,,順著花壇望去,,一個姿態(tài)妖嬈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視野當中。
她身著一襲白衣,,亭亭玉立于花壇側邊,,俏臉寒霜的汲取著邪花的能量,臉上的泥污也無損她的美貌,,反而給人一種別樣的風情,。
“果然是天香國色,怪不得能把我兄弟迷成那樣,?!?p> 徐老二由衷的感嘆著,這身段,,這臉蛋,,難怪張強總是念念不忘,估計也不全是因為那個能力,。
“哼,!”
花姐冷哼一聲并不回話,只是默默地恢復著快要見底的能量,,為下一次的進攻做準備,。
在等金老三的時間中,白紙扇并沒有讓花姐好受,,專門組織手下人扔了不少燃燒瓶進來,,想要燒光兩座花壇的邪花,防止花姐再使用那些奇怪的能力,。
如果說是別的東西,,沒準花姐就讓了,反正她性子喜靜,,這里也沒有太多的設施,,一直以來都是植株相伴。
可那兩座邪花關乎著她的能力強弱,,更是她的續(xù)航能力的保證,,自然不可能仍由別人破壞,只能動用能力去阻攔投擲進來的燃燒瓶,。
全部攔下不現(xiàn)實,,消耗也太大,,于是花姐就被迫讓出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如小木屋,,大棚架子等地方,,全都讓燒了個干凈。
花姐也想過反擊,,只是在死了幾個人后,,對方也摸清楚了她的最遠攻擊范圍,紛紛站在外圍往進扔東西,,就是欺負他們沒有遠程攻擊能力,。
這就讓她陷入了憋屈挨打的尷尬場面,想逃跑,,三面圍墻,,唯一的出路被對面堵住,;想反擊,,對方站的太遠,超出了能力范圍,,只能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等死,。
“強哥!,?”
公鴨嗓子少年不可置信的看著與對方高層人物站在一起談笑風生的男人,,被煙灰鋪滿的臉上滿是驚詫,他顫抖著嗓音,,問道:“強哥,,你...,你是被挾持了嗎,?”
公鴨嗓子少年不愿相信張強是個臥底,,努力往好的方面去想,難得熱血時期有這么一個值得效仿的人物,,他實在無法接受偶像光輝形象的崩塌。
“強哥,,你要被劫持你就說一聲,,我們不會怪你的!”
雀斑少年也開始大叫,,他倒是對張強死心塌地的信任,,還沒等張強說話,就自顧自的為他找好了理由,。
從張強舍身救下他們的那一刻起,,張強就成為了他心中的偶像,,一個可以終身追隨的目標,雀斑少年根本不曾想過張強會拋棄他們,!
“強哥,,難道從一開始你就是騙我們的嗎?”
皮膚白皙的少年比這兩個人理智一些,,他木然的抬起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張強,等待著他的解釋,。
“當然不是了,!”
張強斬釘截鐵的否決,眼睛挨個掃過五個灰頭土臉的少年,,臉上忍不住掛上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雖然相處不到一個星期,但生死關頭他們還是站在了花姐這邊,,選擇與她同生共死,,這樣的赤子之心,簡直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