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板回到海口,齊謹(jǐn)少不了向他傾訴相思之苦,。唐老板安慰齊謹(jǐn)之余,,就想周末要帶了齊謹(jǐn)出去浪漫一番。斟酌再三,覺得剛剛經(jīng)歷長途跋涉,不宜出島遠(yuǎn)行,就定了去保亭度假,。
小別勝新婚。精疲力盡的一刻,,這兩人沒有了再接再厲的氣力,,又不想草草睡去,辜負(fù)了這浪漫的夜。
于是,,唐總和齊謹(jǐn),,都要把離別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拿出來說,,以平抑過于激動的心,。
王喬與薛睿分手的故事,是最好的餐后甜點,。齊謹(jǐn)添油加醋地講完故事,,唐老板沉默了小一會兒,然后,,長嘆了一口氣,。
“要不,這次去保亭,,叫上薛睿吧,,也帶他去散散心?!碧评习宄两趷劾?,尚有悲憫情懷:“再把滕波也叫上,讓他來開車,?!?p> 薛睿上一次去保亭,,也是和唐老板一起,。那時候的唐老板,還無法從失去樊炎的痛苦里,,走出來,。而這一次,需要被安慰的,,卻是薛睿,。
在開往保亭的車上,唐老板說出了選擇去保亭度假的原因:“北方人來海南,,最喜歡去三亞,。因為那里任何時候都有陽光和沙灘。冬天也可以穿著汗衫短褲就出門,,不用買貂,,還能甩得開胳膊和大腿。但三亞也會有風(fēng),,起風(fēng)的時候,,人們感受到的‘涼’,也無限接近于冷。
“這種情況下,,保亭就是個最好的去處,。那里的氣溫和三亞差別不大,有熱帶雨林擋住了八面來風(fēng),,又有豐富的溫泉資源,,是天然氧吧,最適合逗留,。
“當(dāng)然,,我去保亭,也還是帶著任務(wù)的,。那里有一個位置很好的老的溫泉賓館要拍賣,,正可以去看一看。這兩年的期貨,,比以前難做多了,,金融市場的饕餮盛宴已經(jīng)成為過去。不能把錢都放在投機(jī)市場了,?!?p> 薛睿聽了唐總的這段話,詫異于他的說話怎么會變得這么文縐縐起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磥恚粋€男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會做出改變和適應(yīng),。這個發(fā)現(xiàn),還讓薛睿對齊謹(jǐn)高看一眼,。
當(dāng)然,,也許這種改變,不完全是因為愛情,。唐老板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學(xué)習(xí),。什么長江、中歐,、北大,、清華……一類的商學(xué)院,都有過他的身影,。
惟不斷學(xué)習(xí),,才能與時俱進(jìn),才能不被時代拋棄,。
中午,,在瓊海的溫泉鎮(zhèn),吃溫泉鵝。薛睿很喜歡這一口,,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全國每一處地方,都有專門吃鵝的一方水土,。
吃完飯再上車,,薛睿發(fā)現(xiàn)坐在后面的唐總和齊謹(jǐn)很快就入睡了。薛睿也感覺到困意襲來,,但他怕滕波分心,,不敢睡去,只陪了滕波小聲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滕波說公司有個廣東陽江的女客戶,,之前因為看了公司的期評,做期貨白糖賺了不少錢,。因為這件事,,打電話給滕波,邀請他有時間帶上薛經(jīng)理,,一起去陽江玩一玩,。
陽江的這個客戶,薛睿還有印象,。薛睿做研究部經(jīng)理辦的最后一次期貨行情研討會的時候,,她從陽江趕來。
那次的白糖研究報告,,不是薛睿做的,。這個客戶卻在會后第一時間找到薛睿,激動地說了一大堆話,,意思不過是她想拿一筆資金,,讓薛睿幫她做白糖。
薛睿一準(zhǔn)不是個好的營銷人員,。就在他啰里啰嗦地分析了白糖投資的各種可能性之后,這個口口聲聲要找他做白糖的客戶,,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
到保亭找到酒店住下,唐老板一臉疲倦,,只說要補覺,,和齊謹(jǐn)進(jìn)了房間。
薛睿和滕波,,去房間換了衣服,,然后,去泡溫泉。
一鉆進(jìn)溫泉池,,滕波就說:“老薛,,你的嘴真嚴(yán)實。不是他倆在車上聊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和王喬分手了呢,,怎么回事,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了,?”
薛睿取下眼鏡,,放在池邊,把頭鉆進(jìn)水里,,好一會兒才鉆出水面,。看著滕波道:“這點破事,,還值得滿世界宣布嗎,?我哪里會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分手,,也是男女情感的一部分,。不至于大驚小怪的。齊謹(jǐn)和王喬關(guān)系比較好,,才會反復(fù)說起這事,。搞得到像我拆散了她和王喬似的?!?p> 滕波笑道:“我也不信你會被她抓到什么把柄,,你就是有色心也沒有色膽。放過那么多喜歡你的女人,,你早晚會后悔的,。再過幾年,你就會明白‘有牙的時候沒有花生米,,有了花生米卻沒牙了’的道理了……咦,,好像也不用再過幾年,現(xiàn)在你的身邊,,還有喜歡你的女人嗎,?男男女女,人千人萬,,那一個不說是天理昭彰,,報應(yīng)不爽?!?p> 薛睿再一次把腦袋鉆進(jìn)水里,。
這幫人總要愛薛睿和王喬說事,,薛睿不想自己成為這次旅行的主要話題。
好在晚餐的時候,,齊謹(jǐn)沒有再提及王喬,。只是,盡管沒提王喬,,還是沒有少了薛睿的話題,。
“老唐給我爸媽在海口買了一套不錯的大房子,,今年他們老兩口就來??谶^冬了。等他們來了,,睿哥記得多去看看他們,。我媽以前最喜歡睿哥了。我們小時候,,我媽還和薛伯伯說,,等我長大了,就給睿哥做媳婦呢……”齊謹(jǐn)吃著海鮮,,嘴也不閑著,。
薛睿沒想到齊謹(jǐn)會篡改“歷史”,薛睿小的時候,,齊謹(jǐn)媽媽是喜歡他的,,但她更喜歡的,是薛睿的弟弟,。
有一次,,在樓梯口兩家人相遇,薛睿的爸爸夸了齊謹(jǐn)漂亮,,齊謹(jǐn)媽媽就指著齊謹(jǐn)說:“喜歡小四,,就讓她長大了嫁給你們家老二吧?!?p> 這個玩笑,,讓當(dāng)時的小薛睿聽了,心里很是不舒服——憑什么是老二呢,?
唐總聽了齊謹(jǐn)?shù)脑?,忙不迭地說:“怪我,怪我,,都怪我。害得薛經(jīng)理到現(xiàn)在還大齡未婚呢,。需要我?guī)湍憬榻B一個,,以為彌補嗎,?”
唐總這話一說出來,一桌人就全跟著笑了起來,。
薛睿笑得很克制,,齊謹(jǐn)早就今非昔比,人家現(xiàn)在是“大嫂”了,。
薛睿想該不該順勢演一演羞澀呢,?轉(zhuǎn)念一想又否定了這多余的演繹——“歷史”,是被齊謹(jǐn)給篡改了的,,沒理由進(jìn)入自作多情的角色,。
第二天,一行人去看了那個要拍賣的溫泉賓館,。這個賓館占地面積非常大,,被包圍在一片熱帶雨林之中,周圍的景色美不勝收,。
“這么一塊風(fēng)水寶地,,怕是得要不少錢吧?”薛睿問,。
唐老板道:“大概要八,、九千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