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懶得搭理玄云的激動,心里默道:無以為報,?她知道該怎么報答合他心意,,只是她還不敢。沒事,,慢慢來,,既然要祈求他事事如意,自然會如意的不是嗎,?
“給我準備紙筆,!”
玄云問道:“殿下要寫什么東西?需不需要屬下出去買點梨花墨之類的,?”玄云想得很周到,,聽說時下鴻雁傳信,寫情書最流行用梨花墨,。
“我寫藥方,,用梨花墨作甚,?”南宮瑾不解問道。
玄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會錯了意,,怕被殿下反應過來教訓,,連忙退下準備。
南宮瑾倒是沒想太多,,他根本不知道梨花墨的流行用途,,他此刻沒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做,便打算寫寫藥方讓玄云派人出去抓些藥,,他打算自己給穆思弦配點藥丸,。
穆思弦的身體不大好,需要多加調(diào)養(yǎng),,所以他打算給她配點榮養(yǎng)丸,,用來安神養(yǎng)身。發(fā)現(xiàn)她喜食辛辣刺激的食物,,既然答應過幾天給她吃,,他就不會反悔。但是她體虛火旺,,吃了這些東西肯定會燥熱上火,,所以需要給她備些去熱瀉火、但又不損身體的涼藥,。
他不放心這邊市場上賣的,,剛好沒甚要事,便打算自己配些合適的藥丸給她,。這些基本的藥方他曾經(jīng)在厲氏醫(yī)谷看過不少,,自然知道哪些藥方最好。
玄云伺候完筆墨,,后面吩咐別的侍衛(wèi)去抓藥,,自己在那里琢磨:這幾天穆小姐需要吃的藥不是已經(jīng)抓好了嗎?殿下現(xiàn)在配這些藥是用來干嘛的,?
“殿下,?這些藥您是打算配給穆小姐的嗎?”玄云實在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忍不住張口問道,。
南宮瑾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話,,但是玄云知道,,殿下的意思就是:話多!
玄云不敢再問,,但是心里想道:這絕對是給穆小姐的,。而且等殿下配好藥,,他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穆思弦當晚就知道南宮瑾的決定有多么英明,,因為她之前一個月一直在吃藥醫(yī)治眼睛和身體的毛病,,所以她一個月都沒有來過月信。
穆思弦倒是沒有想過是不是還沒來過初潮,,因為以她的經(jīng)驗,,十六歲的身體,而且如果沒有來過月信,,胸是不會發(fā)育得那么正常的,。所以,她想著一定是藥吃太多,,打亂了身體的內(nèi)分泌,,一個多月都沒有來親戚。
當晚發(fā)現(xiàn)親戚到來的時候她有些發(fā)懵:這個時代肯定沒有姨媽巾吧,?大家都是怎么解決的呢,?還有,肚子好痛,,怎么換了一副身體,,這毛病還是改不了呢,?
晚秋和半夏知道自家小姐來了癸水以后倒是沒有很慌亂,。她們自己有帶月事帶,教了穆思弦使用,,心里的一點糾結(jié)也放下了:就說嘛,,服侍小姐一個多月,小姐一直沒有來癸水,,又不好問厲公子這些問題,,幸好現(xiàn)在來了。
可是,,看到穆思弦捂著肚子疼得臉色慘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們也有點不知所措,。最終決定由半夏帶著雷霆出去外面的藥館抓點止疼的藥回來。
半夏出客棧的時候剛好碰到玄云,,玄云納悶道:“這么晚了,,你們出去干什么呢?”
“是我們小姐......”
不等雷霆說完,,半夏立馬打斷他:“哦,,沒事,,我們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就回來,!”開玩笑,,她并沒有告訴雷霆真相,他只以為是出去外面給小姐買點東西而已,。要是被玄大人追問,,把事情說開,小姐豈不是很尷尬,,這種事情哪好意思讓男子知曉呢,。
玄云看著雷霆明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但是看半夏的樣子就沒想告訴他,,他只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離開,。
但是半夏和雷霆前腳剛走,玄云后腳立馬跟上,。廢話,,明顯事關(guān)穆小姐,他得去幫殿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兒,。他的功夫比他們高很多,,兩人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跟蹤。
玄云跟著他們一路出去,,發(fā)現(xiàn)他們來到一處醫(yī)館門口,,半夏讓雷霆在外面守著,她自己走進醫(yī)館,。
玄云很想進去看看具體情況,,但是這個醫(yī)館只有一道正門,雷霆在外守著,,他進去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于是雷霆打算回去先告訴南宮瑾情況。
“殿下,,我看見穆小姐的丫鬟剛剛?cè)ニ庰^抓藥,,雷霆守著我沒法跟進去了解具體情況,不知道穆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宮瑾本想呵斥玄云莽撞闖進來,,但是聽到他的匯報,自己一顆心立馬就揪了起來,,他實在怕極了穆思弦今早生死難料的模樣,,想到她是不是怕打擾他不讓他知道,心里就一陣煩躁,。
他實在放不下穆思弦的情況,,便自己出門來到穆思弦門口,,打算進去看看。
晚秋聽到敲門聲,,還以為半夏抓藥回來了,,便沒有遲疑地回道:“進來!”
南宮瑾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晚秋站在床邊,,而穆思弦臉色慘白地抱著雙膝蹲在床上,。他立馬閃到床邊:“穆思弦,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還朝旁邊的晚秋瞥去帶著煞氣的一眼:“交代過她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你們是怎么伺候她的,?”
晚秋和穆思弦都有點發(fā)懵,,南宮瑾大晚上的怎么過來了?
不等她們回答,,南宮瑾立馬伸手過去想幫她把脈,,穆思弦卻將身子一縮,沒讓他碰,。
南宮瑾瞳孔微縮,,卻聽穆思弦說道:“三殿下,我沒事的,,你不用管我,!”
“還說沒事,你沒見你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嗎,?”南宮瑾怒極,,以為她不愿意讓他觸碰,。
“三殿下,,小姐她......”
晚秋話沒說完,南宮瑾直接打斷她道:“滾,!”他不想聽這些不把穆思弦的身體當回事的丫鬟的話,,如若不是穆思弦的丫頭,他早就命人將其拖下去重罰了,。
晚秋被嚇得不敢說話,,她從未見過三皇子如此駭人的模樣。穆思弦見此情狀,,只能對著晚秋說道:“你先出去等著半夏,,我自己和他說!”
晚秋聞言只能離開房間,。
房內(nèi)只剩下穆思弦和南宮瑾兩人,,穆思弦看著南宮瑾皺著眉頭看著她的擔憂目光,,突然有點期待南宮瑾知道事情真相以后的模樣,心里的尷尬反而少了很多,。
“南宮瑾,!”
南宮瑾聽到穆思弦喚他的名字,身體僵了一瞬,,然后又很快說道:“我?guī)湍惆寻衙}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聲音里帶著一絲乞求,,他實在很擔心穆思弦的身體,。
穆思弦知道不應該拿別人的擔心消遣,可是她肚子實在很疼,,心里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種“我不舒服,,那你也別好過”的心理作祟,她沒有直接說破,,自己把手伸給南宮瑾:“喏......”
南宮瑾看到伸到面前的手,,也不猶豫,直接上手開始檢查,,可是把了半天,,感覺有些氣滯血瘀、寒濕內(nèi)浸,、氣血虛寒,,但是為什么感覺她似乎在忍著什么劇烈的疼痛,兩只眼睛淚汪汪地看著他,。
“你哪里不舒服,?”南宮瑾只能自己開口問她。
“南宮瑾,,我肚子疼,!”穆思弦又強調(diào)了一句:“很疼!”
南宮瑾有點著急,,心想:難道是她腹部受傷了,?難道今早的神醫(yī)對她做了什么手腳?仔細聞一下,,發(fā)現(xiàn)空氣中確實有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嗎?在哪里,?”南宮瑾急得不行,,卻又不敢上前查看。
穆思弦看著他擔憂的樣子,覺得自己確實壞透了,,決定據(jù)實已告:“南宮瑾,,你知道癸水是什么東西嗎?”
南宮瑾思索了一瞬間,,醫(yī)書上有載,,他似乎是有印象的,好像記著什么“室婦十四歲,,經(jīng)脈初動,,名曰天癸水至”,似乎就是女子成人的一個標志,,但是具體的,,他確實不是很了解。
看著南宮瑾皺眉思考的樣子,,穆思弦知道這個男子確實不知,,她也不可能給他開設生理課,只能悠悠說道:“南宮瑾,,這個你沒必要了解,,我也只能簡單說一下,這是每個正常女子每個月都會有的事情,,只是有些人比較特殊,,就是會肚子疼,隔個一兩天就好了,?!?p> 南宮瑾狐疑地看著她,她只能繼續(xù)解釋道:“我發(fā)誓,,真的,,沒有大問題。我保證,,后天我就能好好的了,。”
“既如此,,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南宮瑾顯然沒有意識到這是女子隱私的問題,只是奇怪穆思弦和她的人為什么都不告訴他,。
穆思弦很想怒吼一句:“你遺精的時候你會告訴我嗎兄弟?”但是想想又覺得算了,,嚇死皇子是會償命的吧,!
她只能斟酌著說道:“南宮瑾,這種事情是女子的隱私問題,不方便讓男子知曉,,我保證,,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我一定告訴你!”
南宮瑾聽她說是隱私,,也不好再追問,,只能再次確認:“你確定你真的會沒事嗎?”
“你再不讓晚秋和半夏進來幫我,,我就真的會有事了,!”
南宮瑾遲疑著往外走,想著出去問問別人,。
“南宮瑾,!”
聽到穆思弦叫他,他回頭看她,,卻感覺她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對他說道:“我建議你,不要出去亂問別人,,因為你問了的話,,你會沒臉見人的,也會沒臉見我的,。如果你真要知道,,你可以自己去找醫(yī)書看,或者直接私下問大夫,,但我建議你還是別去問,,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否則......”
南宮瑾抬高了一邊的眉毛,,意思很明確:否則怎樣,?
穆思弦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搞清楚,便揮揮手道:“沒事,,那你記得問大夫吧,,記得私下問!”
南宮瑾走出房門,,看到晚秋和半夏一臉局促地站在門口,,半夏手里明顯拿著一些東西,想到穆思弦的話,,他也沒有再問她們,。
只是他是必須要弄清楚的,照穆思弦所說,,每個月都會發(fā)生,,意思就是她每個月都要忍受疼痛,他怎么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所以他叫上玄云,,讓他帶著去到剛剛雷霆他們?nèi)サ尼t(yī)館,,他要找大夫問清楚情況!
等他聽大夫說完,感覺自己真的是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幸好他有聽穆思弦的話,,沒有再詢問她的丫鬟,也將玄云留在了外面,。
老大夫外表看著端正嚴謹,,實則內(nèi)心卻是一個老頑童,他看著面前英俊的男子一臉呆滯尷尬的模樣,,忍不住逗趣道:“年輕人,,該不會是忍不住想和新媳婦行房事,被新媳婦踹下床了吧,?”
南宮瑾聞言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老大夫卻又接著道:“知道你們新婚燕爾感情好,但是女子來癸水之時你還是得忍著,,否則有傷身體,!”
“大夫,沒有的事,,我就是來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南宮瑾連忙打斷大夫的天馬行空,。
“知道了知道了,,年輕人就是臉皮薄啊,!那沒事就回去吧,,我們早就準備要打烊了!”
“大夫,,我看她疼痛得緊,,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根治或者緩解?在這期間有什么需要忌諱的嗎,?”南宮瑾再是不好意思,,也還記得擔憂穆思弦的身體。
“喲,,年輕人不錯,,懂得心疼自家小娘子哦!”
南宮瑾不再解釋,,他只想讓老大夫教他該怎么做才是對穆思弦最好的,。
“女子月信期間疼痛,,大多是氣滯血瘀,、宮體虛寒所致,,平時少食寒涼之物,注意溫補,,增強體質(zhì)自會有好轉(zhuǎn),。癸水來的幾天里注意保暖、不得食辛辣刺激之物,,可以拿個湯婆子給她捂著,,我看年輕人精氣旺盛,也可以拿手給她捂著小腹,。但是切記:不得行房事!”
南宮瑾無語,,這個老大夫怎么老把他當做一個急色之人,三番四次交代他這事兒,,他和穆思弦還什么影都沒有,,怎么可能想這些......好吧,其實夢里有想過,!
南宮瑾又問了一些問題,,并找大夫開了一些方子抓了些藥回去,還找大夫買了一本“千金方”回去,,打算自己研究一番,,以備以后的不時之需。
老大夫欣慰地又夸了他幾次,。
等南宮瑾從藥館出來,,玄云連忙上前問道:“殿下,打聽清楚沒有,?我當時問過雷霆了,,他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兒,問晚秋她們打死都不開口,!”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不用去打聽,也不要再提此事,!”南宮瑾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