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
寅時
強制自己從蒙蒙睡意中睜眼起身,喚人打來一盆涼水洗臉醒神,,路歸塵這才清醒不少,。
路歸塵洗漱。
正如舅母所言,,巫陵人對本次由她代表陸家小輩無甚異議,,甚至還是鼓勵的、期許的,。
就如爺爺所說,,真正和善的、通透的人,,不會憑一人一時的言行,或者捕風捉影的傳聞而去否定一個人,。
只是,,陸修瀾那家伙終歸是沒有回來,甚至連個消息都沒有……
“小姐,,小姐,?”
“嗯?”路歸塵在丫鬟的呼喚下回神,。
“小姐,,該更衣了?!?p> “嗯,。”
路歸起身,,此時的她只著一身中衣,,伸開雙臂,好叫丫鬟方便為她穿戴,。
祭祀是巫陵的大事,,馬虎不得,因著她是第一次代表陸家參與,,故而所穿的禮服是按照她的專門趕制出來,。
祭祀的禮服主調為黑色,金線勾勒袍口衣角,,腰帶略寬,,上墜七顆東珠……
自己穿戴必要耗費很長時間,而且禮服精致而繁瑣,大大小小的配件加起來也得有七八個,,一個人委實做不來,,故而才有丫鬟幫忙穿戴。
“我進來了,?”
魏毓卿敲敲門,,聽得一聲“進”后方才推門而入。
魏毓卿甫一進門便看到了穿戴完畢的路歸塵,,她臉上沒了常日里的嬉笑懶散,,看起來端莊有禮,在禮服的襯托下更有莊嚴肅穆的樣子,。
魏毓卿繞著路歸塵走了一圈,,忍不住連連點頭,一邊道:“不錯,,不錯,,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衣服穿上,,別說,,你還真有點人模狗樣了!”
路歸塵皮笑肉不笑,,瞅準時機就是一腳使勁下壓,,“是么?人模狗樣?”
腳尖反復碾壓,,魏毓卿表情抽搐,,“表妹表妹,火氣別這么大啊,,我的腳我的腳哎呦喂,!”
出了一口氣,路歸塵抬腳放過魏毓卿,,“今日特別,,便放過你,過了這段時日再找你秋后算賬,!”
魏毓卿呲牙咧嘴:“你怎的如此記仇,,就你這樣的還能代表陸家小輩參與如此莊重的祭祀?”
路歸塵揚眉:“所以如你這般的才不能代表魏家為先祖掃相除塵,,抄經祈福,。”
魏毓卿:“……”
很好,,你贏了,!
“小姐,,卯時了?!毖诀咴谝慌蕴嵝?。
路歸塵迅速收拾好表情,約過魏毓卿往外走,,“沒功夫同你計較,,祭祀開始了?!?p> 魏毓卿:“……”
強詞奪理,!
到底是誰在計較!
走了兩步,,路歸塵又回頭問道“祈安祭祀你來我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魏毓卿折扇啪地一合,,“這不是時辰快到了,,瞧你還沒來,怕你耽誤時辰,,故而好心來催一催你,,你既已準備妥當,我們這便走吧,!”
說罷,,魏毓卿快幾步上前,,拉開門便竄了出去,。
路歸塵是不能躥的,只能走,,還得走的穩(wěn),。
等到路歸塵行至祠堂,陸家眾人已然到齊,,按照輩分整齊的分列兩旁,,每人面前都放置了一個蒲團,一口四足大鼎正對祠堂門口,,里面的香差幾毫便要燃盡,。
待最后一截香灰掉落,路歸塵和陸父對視一眼,,各自點頭,。
路歸塵率先高聲道:“跪——”
路歸塵率先跪在蒲團上,其余眾人跟著跪下,。
路歸塵接著喊道:“燃香,。”
管家抽出三柱香,點燃,,遞給路歸塵,。
路歸塵再喊:“拜!”
“再拜,!”
“三拜,!”
三拜后,“起——”
路歸塵上前幾步把香插入到鼎中,,雙手交疊腹前,,腰背挺直,“開宗祠,!”
祈安祭祀,,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