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雙重人格?！?p> 溫池這邊,，正在與丁聞進行通話,。
“他不是普通的雙重人格,?！倍÷勗敿毜拿枋鲋垪l上記錄的信息：“根據(jù)他寫的,，每次殺人時,，他與另一個人格共存，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自己殺人,，但阻止不了,。”
“說簡單點,?！?p> “第二人格奪走身體的占有權(quán)，但湯非的主人格也在,，并未消失,。”
當(dāng)然,，溫池清楚他口中的第二人格指的是什么,，無非就是虛體,，可僅僅是這些已經(jīng)知曉的事，對任務(wù)根本起不到太大幫助,。
他迫切想知道的,，是關(guān)于虛體以何種方式進入湯非身體，又在其里面藏下來的,。
好在,，丁聞還沒說完，紙條后面還有,。
“他說,，每次第二人格出現(xiàn)時頭很疼，仿佛跟炸開了一樣,，因為疼,，他就無法掌控身體，從而被另一個人格控制去殺人,?！?p> 頭很疼？
方七好像也是這樣,。
溫池聯(lián)想到雙頭，還是搞不明白兩者的關(guān)系,。
畢竟他從未見過湯非的另一個腦袋,，方七也只有一個。
正當(dāng)他想著,，手機另一邊的丁聞卻用不屑的語氣說道：“他還以為憑兩個人格為借口,，就能躲過法律制裁，真是可笑,，殺了那多么人,，給他請最好的律師都沒用?！?p> “是的,，他會受到制裁?！?p> 說完,，溫池心里默默的又補了一句：“不過，這制裁也許……不來自法律,?！?p> 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能活過今天,。
如果,，沒有殺死虛體的話,。
“就這樣，我先掛了,，有事再聯(lián)絡(luò)你,。”
溫池收起手機,，調(diào)出磁表,，給方七發(fā)去了信息。
既然聽他聽不到,，看總能看到吧,。
可讓他心情沉重的是，方七好像還真看不到,，溫池等了一分鐘,，都不見方七回復(fù)。
于是他動身回到二樓,，對正在處理尸體現(xiàn)場的魯維道：“幫我個忙,。”
“您說,?！?p> “幫我搜查整座監(jiān)獄?！?p> 魯維明顯愣了下,，問：“找誰？”
“我的同事,?！睖爻乜粗尞惖哪槪従?fù)鲁隽藘蓚€字：“方七,?！?p> …………
…………
幾乎只要在監(jiān)獄的獄警，幾乎全部出動了,，看監(jiān)控的看監(jiān)控,，搜尋的搜尋。
溫池非常清楚,，方七的虛無能力是有時間限制的,，雖不知是多長時間，但面對地毯式的搜索,，總歸會暴露出來,。
眾人紛紛出動，很快，留在辦公室的人只剩下了四個,。
溫池,，魯維，以及另外兩名普通獄警,，他們是負責(zé)抬走小李尸體的,。
而魯維則拿著手機，想給市里的公安局打電話報案,，不過卻被溫池攔下,。
雖然這不符合程序，但魯維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還是照做了,，與另兩名獄警，合力抬著尸體往外走,。
經(jīng)過溫池身邊時,，他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緊閉雙眼的尸體上。
那個來自額頭的彈孔,，令人印象深刻,。
“他到底少了什么？”
看到小李,，溫池不禁又回想起之前自己的疑問,。
小李是被槍殺的，這點不假,，可溫池總覺得他少了點什么,。
這種猜測不是沒由來的，有些時候,，人總會輕易忘記一些事，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jié),。
但故意試著去想,，就是想不起來。
“哎,，黃獄長挺好的人啊,，真想不到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p> 一名獄警不忍心去看他的尸體,，只是感慨萬千的道：“小李死的太慘了?！?p> 另一名獄警接上他的話：“是挺慘的,，我好久沒遇到槍殺案了，第一次在刑場見到的時候，我差點沒吐出來,，那場面,，哎……”
“所以你調(diào)來當(dāng)獄警了？”
“是啊,?！?p> 兩人小聲感慨著，抬著尸體離溫池越來越遠,。
不過他們平平無奇,，正常無比的交談話語，但卻后面的溫池猛地愣住,。
吐……惡心,？
驀然間，他終于想起了,，那個缺少的‘東西’是什么了,。
“等等！”于是他急聲叫住即將消失在走廊盡頭的獄警們,。
魯維回頭,，眼中帶著茫然。
“把小李抬回辦公室,?！?p> 溫池語速極快的說著，在三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他又補充了一句：
“幫我找把刀,。”
…………
…………
“他不會騙我吧,？”
頂樓牢房中,，湯非拖著沉重的腳銬，滿臉焦急的在室內(nèi)來回踱步,。
“我的律師怎么還不來,？”
距溫池離開，已過去很久了,，前者答應(yīng)幫他聯(lián)系市局,，通知自己的律師，但湯非始終都沒等到任何消息,。
律師的影子不僅沒見,，而且溫池也再沒回來。
沉悶,，壓抑的囚室,，哪怕是他，也沉不住氣了。
他想的比較多,，一邊猜測著溫池會不會把紙條銷毀,，另一邊又在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
雖說那股令他心悸的死亡氣息,，在他心中已消失不見,，但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會死,。
那扇帶著小窗口的門,，在這段時間里，他已看過不下十幾次,。
“我忘掉的那段記憶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我會這么害怕？”
不安,，慌張,，這些原本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現(xiàn)的情緒，此時一股腦的出現(xiàn)了,。
如果溫池在的話,，一定會看到，現(xiàn)在的湯非,，跟他第一次見到時的那個人非常相像,。
只有‘第二人格’存在時，他才會顯得如此失態(tài),，不復(fù)淡定,、優(yōu)雅的神態(tài)。
“啾啾……”
就在這時,，一道類似動物發(fā)出的,、意義不明的輕微聲響，在他的頭頂傳來,。
接著,，一滴液體滑落，滴在了湯非的額頭上,，順著面頰往下流，一直流淌到了湯非的嘴唇上,。
他面色蒼白,，下意識伸舌頭舔了舔。
有點咸,，但可以確定,，不是血。
雖然明知頭頂可能存在著極為恐怖的鬼東西，但他還是忍不住,，顫顫巍巍的抬頭,，往上看去。
沒有房梁,，非常平坦的天花板上,，此時竟然……長出了兩顆腦袋！
一顆是方七的,，另一顆,，則是前者小接近兩倍的女人頭顱。
兩顆腦袋緊密相連,，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女人的腦袋是從方七耳邊長出來的,，說是腦袋,，其實更像是一個非常大腫瘤。
終于,，湯非一切都想起來了,。
想起了，他看到的這種現(xiàn)象……意味著什么,。
…………
…………
另一邊,，在魯維三人怪異又困惑的眼神中，溫池用刀把小李的腦袋切開,。
腦核,，大腦皮層、腦漿之類本該有的……通通沒有,！
有的,，只是少部分的血液，干凈的就像水跡未干的光滑瓷板,。
小李的頭顱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