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子臉色一變,,“你是紙人世家司徒后代,?!?p> 我聽師父,,也就是我父親說過這司家,,這個家族成立了不知道多少年,,世代延續(xù),,明面上是一個專門為死人服務(wù)的家族,,做一些死人需要的紙扎生意,實際上是一個神秘的玄門盜墓世家,,族內(nèi)男丁稀少,,聽說到了司徒這一代已經(jīng)后繼無人,現(xiàn)在又冒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傳承人,,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因為司老先生都快百歲的高齡了,老來得子,?那概率能有多大,?
魁子又道,,“你怕不是司徒老先生的親閨女吧,據(jù)我所知,,司徒老先生今年已經(jīng)九十八歲的高齡了,。你今年不過十五六歲吧?!?p> 女孩一臉淡漠的說道,,“義父俠義心腸,在我六歲那年收養(yǎng)了我,?!?p> “原來如此,是那老家伙的義女啊,?!笨余托Φ溃熬团滤震B(yǎng)你的目的不純吧,?哈哈哈”,。
“你——找死?!彼疽舸笈?,對著身后的不遠(yuǎn)處道,“去,?!?p> 我和魁子這才看見不遠(yuǎn)處還站著兩個“人”。紙扎的人,,臉上涂著腮紅穿著黑色的紙衣,。本來這種東西出現(xiàn)在這里就夠讓人吃驚恐怖了,現(xiàn)在竟然看到它們像活人一樣動起來,,這強烈的心理沖擊,,我和魁子若是尋常百姓估計早就嚇得心臟驟停了,。這司音果然不簡單,竟然得到了司徒老賊的真?zhèn)?,就算不是真?zhèn)?,也估計已?jīng)入門了,。她能夠驅(qū)使沒有生命的紙人,,如今又在山河社稷圖中與我們碰見怕是別有用心。兩個行動敏捷的紙人飛速沖著魁子奔過來,,魁子叫道,,“哎,別,,別,,我跟你家主子鬧著玩呢?”
司音嗤笑了一聲,,“你剛才不是挺囂張嗎,?怎么這就慫了?”說完一招手兩個紙人便立馬自燃了起來,。
我看見紙人面部痛苦的扭曲,,忍不住說道,“你賦予了它們生命,,又這樣待它們,,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司音看傻子似的瞅了我一眼,,“巴黎圣母院的圣母逃出來了?”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魁子示意拾起地上的裝備跟著她走,。我看了看地上的兩堆紙灰,前一面還生龍活虎,,下一秒就命喪主人手中變成灰燼,,此時一陣風(fēng)吹過,立刻化為烏有,,就像不曾存在過一樣,。其實我們活著的人未嘗也不是這樣的命運,我們活著爭名奪利,,爬高踩低,,死后還不是化成一捧灰?想到這里,我一下子就釋然了,,其實在哪里都沒關(guān)系,,就算待在山河社稷圖中一輩子到最后不過也和真正的世界一樣的結(jié)局罷了,都是化為灰燼,。
魁子邊走邊喊,,“司小姐,這都大半天了,,我們到底要走到什么時候,?”
“魁子,你少說兩句吧,?”我從包里拿出水壺扔給他,,“喝點水。哎哎哎——你這死魁子別把水喝完了,?!彼疽粢琅f自顧自的往前走,偶爾回過頭,,“要跟著我就快點,,不要當(dāng)拖油瓶?!?p> “這娘們還真以為自己有多牛?!笨右谎霾弊泳拖氯チ舜蟀雺氐乃?,然后一把丟給我,“拿去,,給你留著呢,。”
走了不知道多久,,四周漸漸的黑了起來,,陰風(fēng)陣陣。跟著司音越往深處走,,兩邊的槐樹越搖擺的厲害,,像電影里的鬼手一樣搖曳個不停。
“這里怎么這么陰森,?”魁子一邊搓手哈氣一邊問,,“冷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p> “我也不知道,。”我摸了摸腰間的短刀,,“小心點,?!?p> 司音突然停了下來道,“前面這個深淵就是酆都鬼城的入口,,你們要是怕的話就不要跟著我,。”說完往前面的深淵縱身一躍就不見了,??吹某鰜恚疽舨⒉皇且粋€多話的人,,一路上寡言少語,,很少主動說話,但這一說話就必讓人心頭一凜,。
魁子舉著微弱的光看著深淵,,突然慫了,指著剛才司音跳下去的位置,,“這他媽沒開玩笑吧,,我站在這邊上都陰颼颼的還往下跳?”
我捏了捏手心,,“跳吧,,人家女孩子都不怕?!?p> “啥,?人家天賦異稟,我可比不了,?!笨硬豢芍眯诺溃罢l知道鬼城里有什么,?萬一有去無回,,要去你去?!闭f著把裝備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上面,。
這鬼城是人鬼交易的場所,有交易靈魂,,也交易良知的,,有交換身體器官的,也有交易壽命的,,除了升仙只要你想的到的沒有交易不了的,。一般去鬼城的人都是膽子大或天賦異稟的人。一般人進(jìn)去不是心理承受不了精神失常就是壞了鬼城的交易規(guī)矩命喪鬼城。
我一鼓作氣,,咬緊了牙頭朝下猛的朝深淵一跳,,咣當(dāng)一聲頭朝下砸在堅硬的地上,我疼的眼直冒金星,,感覺自己離腦震蕩不遠(yuǎn)了,,心里悔不該不聽魁子的話,這么沖動就往下跳,,這“美”沒救到,,自己倒成了個狗熊。我慢慢睜開眼,,想緩和一下被撞的七葷八素的大腦,,結(jié)果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一張精致的瓜子臉湊過來,“看不出來,,你還挺爺們的,,比那魁子強多了,深淵也敢往下跳,?!彼疽粽f著彎下腰在我手臂上迅速劃了一刀。
我痛的渾身打了個激靈,,腦袋也不七葷八素了,,我捂著刀口立馬翻身爬了起來,“嗷~~你干嘛,?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司音瞪了我一眼,,把刀尖上的血滴入一個指甲大小的玉瓶里,,又收好放到懷里,。然后冷著臉掏出一塊白色手帕幫我把胳膊上的傷口包扎起來,,淡淡的說,“取一點你的血,,看看是不是傳說中的麒麟血,。”
“麒麟血,?沒開玩笑吧,?我要是有這種非人類的基因,我張烈走路就是橫的,?!蔽乙贿叞醋谝贿叧籽郏澳阋舱嫦碌萌ナ帧`?,輕點包扎,。”
“這里是鬼城,,你記住了,,不要隨便與人搭話?!彼疽魜G下這一句轉(zhuǎn)身飛快走掉,,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消失在鬼城一角。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一連串的“哎呦”聲,,原來魁子也跳了深淵來這酆都鬼城了,,“張烈,還不過來扶你胖爺我一把,?!?p> 我用手掐了一把魁子的胳膊,“你不是怕有去無回嗎,?現(xiàn)在怎么不怕了,?”魁子一邊叫一邊拍開我掐他的手,“這鬼城是倒著的呀,,怪不得我下來是腦袋著地,,差點給老子摔出腦震蕩?!闭f著一把拉過我的胳膊,,“你胳膊怎么受傷了?”
“她用刀劃的,?!蔽矣醚劬Τ疽粝У膲翘幰黄常皠澚宋乙坏毒团芰?,鬼知道這死丫頭打的什么主意,?”
“誰?那個司音,?”魁子擼起衣袖,,“她人呢?我找她算賬去,?!边@魁子平時雖然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笥褏s真,,不然也不會隨著我下鬼城了,,不過這司音也夠狠的一刀劃下去差點沒把我的血放干,,結(jié)果只取走一滴,丫的,,那是血,,老子的人血,又不是自來水,,那么浪費,。
我一把拉住躍躍欲試要去找司音算賬的魁子,“魁子,,這里是鬼城,,你可別沖動,她對這里輕車熟路,,我們對這里不熟,,萬一壞了什么規(guī)矩就要把命丟在這里了?!?p> “這倒是,。”魁子這才克制住怒火,,“別讓胖爺我看見丫的,,不然我非得要那小娘們好看,敢欺負(fù)我胖爺?shù)男值??!?p> “亡者欲歸故里,生者偏往地獄來,?!币粋€挑著扁擔(dān)胡須拖到地上的老頭對著我和魁子說道,“二位客官不是這里人吧,,要不要到老漢家里吃點紅饅頭睡上一覺,。”我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因為我分明看到這老頭扁擔(dān)里挑著的是鮮血淋漓的人頭,,這人頭還冒著白白的熱氣,我胃里一陣翻滾惡心,,這血饅頭我們可吃不起,。
魁子想老拉住大爺問個明白,,辛虧我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開口,他這才沒有拉住老大爺問出口,。
待那老頭走遠(yuǎn),,我“哇”一聲吐了出來,,魁子趕忙拍我的背,“瞧把你給惡心的,,你看到啥了,?剛才還不許我說話?!?p> 我稍微平復(fù)了一下胃里的難受,,“那老伯哪是好心請我們?nèi)バ_吃饅頭?他說的紅饅頭是煮熟的人頭,,他扁擔(dān)里挑著的分明就是冒著熱氣的人頭,。”
“我去,,這鬼老伯,。”魁子這才恍然大悟,,“辛虧聽你的話沒理他,,不然就中套了。
其實我也只是多留了個心,,畢竟這里不是人的東西太多,,小心使得萬年船。我這才剛出師就把命折在這鬼地方,,未免太虧了,,最起碼也要讓我感受一下人生的巔峰快感感啊。不過這鬼城還真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一個老頭都這么恐怖,。
“對了,你說司音來這里做什么,?”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司音一個姑娘家家的來這里做什么,?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先是我與魁子在盜洞遇到狐尸朝貢,,后是被老狐貍送到這個山河社稷圖,,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第三個人,這司音是怎么在我們之前來到這山河社稷圖,?又怎么對這個鬼市如此熟悉,,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還提醒我不要隨便和鬼城的人講話,,免丟了性命,。突然我大腦靈光一閃,是了,,我之前在墓室里感覺到有人影一晃而過,,我還以為是我太緊張了出現(xiàn)幻覺,,這樣的話,那么司音就是那時候進(jìn)來的,,借著我遇魁子被棺主纏住之際搶先進(jìn)了山河社稷圖,。看來,,這里面一定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