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個世界讓你有沒有絕望過
歲月如風,輕撫似溫柔,狂暴如海風,,2012的新年,李憲終于如愿以償?shù)幕丶疫^年了,。
貼福字,掛春聯(lián),,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飯,,一起看春晚,便覺得無比幸福,。
蘇雪家雖然也是年味十足,,卻是大門緊閉,母親說他們一家在省城住,,蘇雪此時在省城上一所名牌大學,,李憲動了動手指,發(fā)現(xiàn)自己也二十一歲了,,李憲不由得感嘆,,時間走得真快。
在家的感覺很好,,只是晏華一人,,是否孤單寂寞。
年的新鮮感過去以后,就是平淡日子的開始,,山下的小縣城里,,李憲無聊的瞎轉(zhuǎn),這里的年味還沒有過去,,因為這里人對正月十五情有獨鐘,,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李憲便跟著人群瞎轉(zhuǎn),。
突然李憲看到了晏華的身影,,過了一個春節(jié),,新的一年,,二人還沒有見面,李憲剛想過去打個招呼,,想給她一個驚喜,,卻發(fā)現(xiàn)晏華身邊有個陌生的男人,那人個子不高,,大大的啤酒肚,,脖子上一條大金鏈子。
冬天穿這么少,,就為露出金鏈子,,李憲心里默默的想到。
李憲見二人再說話,,便沒有向前,,他離得遠遠的,但是卻看到二人開始爭吵,,那男人向晏華手上戴一枚戒指,,晏華脫手閃開了,二人又說了幾句,,便不歡而散,。
等李憲再次見到晏華,,便是老婆婆的店里,李憲坐在角落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畫畫,,那陣香風便襲來,。
“你爸沒事了吧,。”晏華坐下問道,。
“恩,沒事了,?!崩顟椏粗倘A道,。
“沒事就好,錢是小事,?!标倘A說。
“花的雖然很多,,但是能報銷一大部分,,所以還可以,。”
晏華總是能一眼看出李憲的心思,,李憲發(fā)現(xiàn)晏華眉眼間有著一絲憂愁,。
“不許問,,沒你的事?!崩顟棻汩]上了嘴巴,。
今天,下雪了,,李憲討厭這樣的天氣,,他剛剛下班,正往公寓的路上,,遠遠的便聽到了爭吵聲,,李憲聽著像晏華的聲音,便加快了腳步,。
“啪”的一聲,,李憲聽到聲音,也看到了晏華,,晏華捂著臉瞪著那個金鏈子男人,,那男人又舉起手,,李憲頓時眼睛紅了,。
直接沖上去,一拳打到那個男子臉上,,但是瘦弱的李憲力氣實在有限,,那男子輕輕的歪了一下腦袋,便看向李憲,,鼻子鮮血直流,。
“我說你怎么不同意,原來有相好的了,?!蹦悄凶訍汉莺莸南蚶顟椂ァ?p> “李憲快走,?!标倘A大喊。
李憲哪管那么多,,直接揮拳而上,,二人扭打在一起。
對于李憲的偏瘦的身材,,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那人一拳打到李憲眼部,李憲頓時感到一陣暈眩,,但也把李憲那股子狠勁逼了出來,。
晏華在二人旁邊一直大喊“不要打了,,住手?!?p> “他還是個孩子,,王坤,你王八蛋,,住手,。”晏華上前拉扯這個叫王坤的男人,,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是不是看上這小子了?!崩顟椧姷酵J终f話,,便一把上去左手摟住他的腰,右手成拳,,在他的腹部猛錘起來,。
王坤吃痛,狠狠的擊打李憲的背部,,李憲不管背上的疼痛,,仍是一拳一拳的打向他的腹部,王坤眼冒兇光,,從口袋了掏出一把小刀,,伴隨著晏華凄厲的大喊聲中,刺到了李憲背上,,李憲感到了無比的痛楚,,那撕裂感,讓他的力氣慢慢散去,,他伸手一摸,,滿手鮮血,伴隨的雪花,,滴落在地上,,他的眼睛腫的很高,眼睛一黑,,倒了下去,。
晏華的哭聲,大喊聲是李憲最后的意識,。
王坤見狀,,扔下刀子,喃喃的說著不是我不是我,,便跑開了,。
晏華抱住李憲倒下的身體,,李憲倒在晏華懷中,晏華的手使勁的按住了李憲的傷口,。
她披頭散發(fā)的向四周的人大喊,。
“報警”“叫救護車啊”“求求你們了,快”
等李憲再次醒來時,,便是病房當中,,一個單人間,他的背部隱隱作痛,,眼睛感覺要裂開了,,他睜開眼,看到了一臉憔悴的晏華,,還有晏華身后的姐姐和姐夫,。
“李憲李憲,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晏華看到李憲睜開眼睛就驚呼道,。
李憲的表姐拉了一下晏華的,,示意她出去一下,二人便一起出去,,帶上了門,。
“姐夫,給你惹麻煩了,。”
“你跟晏華什么關(guān)系,?!苯惴虻拿碱^皺到了一起。
“朋友,,唯一的朋友,。”李憲說道,,姐夫便重重的嘆了口氣,。
“影響很不好,很惡劣,,雖然事不由你,,但是處理起來特別麻煩?!?p> 李憲沉默不語,。
“行了,,一會警察要來做筆錄,該怎么說就怎么說,,王坤那個混子已經(jīng)被抓了,,他有好幾檔子事,一時半會出不來了,,醫(yī)藥費那邊會出,,你好好養(yǎng)傷,一切有我,?!?p> 一會變有兩個警察進來作筆錄,李憲渾渾噩噩的說完,,警局的人便走了,。
李憲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怔怔出神,,一會一個護士進來給李憲輸液,,看到李憲醒了,便給他豎起大拇指,,顯然她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李憲見她進來便說道“麻煩你給我準備紙和筆,扶我起來下,?!?p> “你別亂動,傷口就被后背,,剛包扎好,,雖然不是很深,但是流血很多,?!?p> 李憲看了一眼她的工牌,李雪,,和蘇雪一樣的雪,。
“沒關(guān)系,李雪,,我是李憲,。”
“我知道,,好吧,,好吧?!崩钛o奈,,出去拿東西了,。
李憲忍者疼痛靜靜的寫下了四個字“辭職報告”,仿佛這幾個字有千斤重,,他的左眼被紗布包著,,右眼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淚,滴落在胸口,。在滴落在紙上,,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李雪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和紙上的字跡,,眼睛一紅,,淚也流了下來,捂著臉出去了,。
終于寫完了,,李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艱苦了三年,,堅持了三年,,以后沒有收入,父親該如何呢,?李雪又進來了,,李憲便把辭職信給了她。
“如果晏華來了,,讓她幫我拿去單位吧,。”
“晏華,,就是那個十分漂亮的姐姐嗎,?”
“對,我這幾天,,誰都不想見,,不管誰來,你都幫我擋著吧,。”
“你不會想不開吧,?!?p> “我又不傻?!?p> 李憲拿出手機給自己姐夫打個電話,。
“姐夫,我辭職吧,?!薄安幌朐偬砺闊┝?。”“先別告訴我爸媽,,他們肯定會著急的,,以后我有機會再和他們說吧,謝謝,,姐夫,。”
李憲仍下手機,,呆呆的望著天花,,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以后的路該這么走,,父親的身體好點了沒有,。
“讓我進去看看他?!?p> “他說現(xiàn)在誰都不想見,,只是讓你把這個東西帶到單位?!?p> “李憲,,李憲,讓我進去,?!标倘A拿著李憲的辭職信在門外大喊,她知道這份工作對于李憲和整個家庭是多么的重要,,她不能讓李憲為了她而失去這份工作,。
里面卻沒有李憲的任何聲響,晏華靜靜的走了,,是不是,,李憲已經(jīng)討厭自己了。
未來的半個月,,晏華天天都來病房門口,,坐在地上,靠著門板,,每次聽到李憲說話,,才肯離去。
“李雪,,李憲的傷勢怎么樣了,?”
“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受傷,抱著整個頭,,沒每次給他換藥,,只換了后背的藥,也只能看到他半個臉,?!?p> “他眼睛的藥沒換嗎?”
“他不讓換,?!?p> 接著是晏華沉重的嘆息。
“華姐,,你來一趟吧,,李憲不見了?!崩钛┙辜钡穆曇魪碾娫捴袀鱽?。
晏華風一般的向醫(yī)院沖去,進了病房,,哪里還有李憲的身影,。
“見到26號病房的病人了嗎?”晏華見人就問,。
“沒有,。”
李雪去查監(jiān)控,。
突然晏華的手機響了,。
“華姐,李憲是7點從醫(yī)院大門出去的,,而且穿著病號服,,我們出去找吧?!?p> 二人在醫(yī)院附近的商店一個一個的打聽,。
“他向那邊去了?!焙眯牡纳碳腋嬖V二人,。
理發(fā)店的大玻璃窗外,晏華呆呆的看著里面的身影,,消瘦的身材,,病號服,不是李憲是誰,。
但是看到李憲的頭發(fā),晏華雙手捂住了嘴巴,,眼淚唰唰的掉了下來,。
李憲的頭發(fā),,不是原先的純黑色了,那種枯燥的灰色泛白,,和黑色交叉在一起,,透過鏡子晏華看到了李憲的臉,眼睛還是腫腫的,,眉頭緊皺,,眼睛無神,頭發(fā)灰黑,,那個瘦弱的孩子不見了,,晏華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的蹲了下來,,眼淚巴拉巴拉的掉在的地上,,后面的李雪看到晏華的異狀,望向屋內(nèi),,她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李憲的頭發(fā)。
理發(fā)師靜靜的在李憲頭發(fā)上抹著染發(fā)劑,,李憲便一直安靜的坐著,,面無表情,只是神色與往日有很大的不同,,二人在窗外就這么靜靜的注視著李憲,,晏華看著李憲的背影,如山岳般壓在自己心頭,,喘不上氣,,終于,李憲的頭發(fā)變成了往日的黑色,,但是這種黑色很亮,,又異于正常的黑色。
當李憲走出理發(fā)店時,,晏華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在李憲懷里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李憲?!?p> 李憲拍了拍晏華的肩頭,。
“我是李憲,你是晏華,沒有誰對不起誰,?!?p> 晏華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與李李憲遇見的診所門口,那個單純的大男孩已經(jīng)長大了,。
李憲辦了出院,,便回到單位拿走了自己的行李,只有幾件衣服,,然后三人去了老婆婆的店里,,李憲要拿走他的筆記本。
因為這筆記本記錄著他的點點滴滴,。
三人靜靜的坐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李憲想著以后的生活,,如何給家里交代,,而晏華心中所想就是李憲了。
兩個孤獨的人,,不由自主的在一起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