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吟提著裝泳衣的紙袋回到班里,剛落座沒一會,,葉久蹦跶著進來,,對著余吟使了個“你懂的”的眼神:“怎么樣?慫慫,?!?p> 余吟托起下巴,抽出一套卷子做了起來:“什么怎么樣,,剛剛在校醫(yī)室門前拋棄我躲在一邊,,現(xiàn)在有臉回來了?”
“看你這表情,,袁徹似乎沒有成功,,看來袁兄弟火力不足啊,可惜了這好機會,?!比~久一邊感嘆,一邊做到余吟前邊的位置,,翻開余吟空蕩蕩的課本,。
余吟寫了幾道選擇題,忽然想起什么,,從書包里拿出一瓶旺仔牛奶,,放在同桌蕭禮的桌面上,在便簽上寫寫畫畫,,再貼上去,。
“對了,下午有籃球賽,,你一定也會去,。”余吟這里用的是肯定句,。聽葉久說,,蕭禮和顧殷合作有一年多了,,默契沒得說,,這次蕭禮隊伍里一定有他,而有顧殷的比賽,,葉久也一定會去看,。
“是啊,,你有興趣?”葉久來了興趣,,抬頭看著余吟,。
余吟:“等會你去小賣部買水的時候,順便幫我買兩瓶,?!?p> 葉久:“兩瓶?為什么,?”
葉久真想刨根問底,,可是蕭禮已經(jīng)在余吟身邊坐下,她只好作罷,,起身回班,。
蕭禮看著桌上的旺仔牛奶,皺了皺眉:“是你送的,?拿回去吧,。”
余吟連頭都沒抬,,只留給蕭禮一個后腦勺:“沒讓你喝,,你就放這當擺設?!?p> 蕭禮望著旺仔牛奶,,做了幾秒思想掙扎:“那,謝謝你了,,還有,,你的試卷做錯了?!?p> 余吟停下筆,,頭頂上冒出幾個問號。
蕭禮把牛奶推向桌角,,從抽屜里翻出一張寫了大半的卷子,,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手上這張卷子,老師九月一日上午就評講完了,,現(xiàn)在布置的是第三套卷,。”
余吟看了看自己的卷子,,標題上寫著“第一套模擬卷”,,而蕭禮那張卻是“第三套模擬卷”,讓她尷尬得倒吸一口氣,后慢吞吞說道:“是嘛,,我那天沒聽課,,介意把第一套卷借給我更正答案嗎?”
那天數(shù)學課她都是睡過去的,,講的什么內(nèi)容她還真的不清楚,。
蕭禮點頭,從抽屜里拿出第一套卷遞給她,。
余吟手快地將剩下幾道選擇題隨機蒙了幾個答案,,一邊拿紅筆對著答案帥氣勾上紅勾,一邊問道:“你的手不是受傷了么,,把我救起來有沒有傷到,?以你的手現(xiàn)在的狀況,下午怎么打球,?”
蕭禮:“沒有,。下午我不上場,場外指導,,有人會代替我的中鋒位置,,對上袁徹那種中鋒,沒有我也能贏,?!?p> 余吟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怎么,,你想看我打球,?如果你撒個嬌,我可以考慮一下,?!笔挾Y面部表情忽然變得邪魅起來,向著余吟挑了挑左眉毛,。
余吟也是這幾日才知道,,蕭禮前幾日那股高冷勁全是裝出來的。
眼前這位爺絲毫沒有搞清楚,,上了球場,,他就是一只供人觀賞的物品,寵不寵幸他,,那就是她的選擇了吧,。
余吟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把數(shù)學卷子塞給他:“這節(jié)課把語文作文修改上50分,,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p> 蕭禮撇了撇嘴,帶著幾分不滿說道:“這么嚴格啊,。”
作文五十分對于蕭禮來說,,那還真是看緣分,,哪天老師心情好了,大筆一勾就是五十分,。
數(shù)學金鳥杯金獎于他小菜一碟,,英語華英獎金獎是他的囊中之物,但就是在語文作文這個坑里越陷越深,。
若問蕭禮為什么模擬考沒有全科滿分,,那一定是作文這個胖子將他的滿分之路堵得死死的。
誰能想到華信光輝形象大使蕭禮也有為作文發(fā)愁的一天,。
蕭禮翻出語文老師剛批改完的作文放到桌面上,,死死地盯著上面鮮紅的45分,愁更愁,。
余吟看著他這樣子,,越看越想笑:“你盯著它有什么用,拿出點做數(shù)題的氣勢來,,你平時刷題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
良久,,蕭禮信誓旦旦地拍拍肩膀,,說道:“我要是上了五十分,你就——”
蕭禮話還沒說完,,出現(xiàn)一個滿面淚光的女孩,,小跑著過來,在余吟桌側(cè)站定,。
蕭禮迅速收回桌上的原稿紙,,頗為不爽地看著來人。
呂柴一抬頭,,就對上蕭禮暗藏殺氣的目光,,垂下頭哭得更兇了,一邊伸手顫顫巍巍地把一本淡黃色封皮的書放在余吟桌上,,一邊抽噎著說道:“今天我......我不小心把你推下水了,,我,我......根本不知道你那個來了,,不能下水,,我以為葉久在和我開玩笑,,我真的很想和你交朋友,你能不能原諒我,?”
桌上的書的書頁邊角明顯泛黃,,泡過水起了褶皺,整本書顯得鼓鼓的,。
一個小時前落水,,現(xiàn)在這本書又出現(xiàn)在這,并且干透了,,定是有人處理過,。
余吟見了這本書,都不知怎么回復是好,,人家好心把書吹干還回來了呢,,拒絕吧,這樣顯得她度量小,,原諒她吧,,總覺得對不起她在水中拼命掙扎的那幾十秒。
蕭禮見了這本書,,頓時兩眼冒火,,抿緊了唇,推開課桌,。
他現(xiàn)在恨不得把這個女人趕出去,,現(xiàn)在怎么還出現(xiàn)在這里!
袁徹雙手揣在褲袋里,,吊兒郎當?shù)刈哌M來,,將暴怒中的蕭禮的課桌推回去,坐回自己的位置,,笑道:“這不是我們的呂同學嗎,,怎么這么有空杵在這找罵,老齊沒把你罵夠,?你這么漂亮的女同學,,怎么能哭呢,蕭禮你也是,,辣手摧花也要有個度吧,。”
呂柴動了動唇,,向前邁了一小步,,還想辯解什么:“我......”
袁徹沒心情聽她多廢話,手一揮示意她趕緊離開:“行了,,回去吧,,你沒看到現(xiàn)在蕭班長看你的眼神嗎,?你還站在這里,我可要提醒你,,你在這待多一秒,,你等會全身的骨頭可能就要斷多一根哦?!?p> 呂柴不服氣地看了一眼余吟,,帶著小跟班丁玲走開。
呂柴離開后不久,,袁徹挪了挪身子,,靠近余吟和蕭禮,,壓低音量說道:“我剛剛站在辦公室門口,,聽著齊飛訓呂柴,好像還提到了處分通知書,,不過這事最后沒成,。”
蕭禮深呼吸平復情緒,,一邊抽出原稿紙,,拿起筆繼續(xù)修改作文,一邊答道:“也就齊飛那家伙心軟,,要是換成容雪,,早就把她手撕成八塊了,哪還能站在這里,?!?p> 齊飛,一班班主任,。
容雪,,一班英語老師,校長的女兒,。
“也是,,容雪那老妖婆,夠兇狠的,?!痹瑥睾笈碌乜s了縮脖子。
身為英語偏科生的他,,也是經(jīng)常得到容老師寵愛的乖寶寶呢,。
余吟笑著從書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捻起書本的一角,,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正中垃圾桶。
袁徹:“哎,!就這么扔了,?那可是蕭禮的書?!?p> 余吟昂首,,環(huán)臂說道:“這本書已經(jīng)被塵俗玷污了,配不上本仙女了,?!?p> -
“柴姐,別跟他們慪氣了,,對身體不好,。”丁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呂柴桌旁,,安慰她道,。
呂柴把頭別過一邊,沒有理她,。
丁玲站在一邊,,也不敢離開,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柴姐,,您看,,我剛剛幫你您吹干了書,你是不是得......”
丁玲把手背在身后,,暗暗揉了揉手腕,。放在她拿著吹風機站在辦公室里吹了近四十分鐘,手腳都酸了,。
呂柴瞪了她一眼,,罵道:“滾一邊去,沒看到我不高興嗎,?我都被罵哭了,,你還找我要錢?”
丁玲識相地往后退一步,,遠離呂柴的轟炸范圍,,以免自己中彈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