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百萬兩的收款模式,王直提出分期付款,,首付十萬,,以后每年五萬兩,一直到還完為止,。
分期付款,,這模式島津貴久還是第一次遇到,直接陷入了思考,,他現(xiàn)在的家底基本上都花在了此次的戰(zhàn)役,。
本來是想著通過獲勝,奪取王直的根基,,再借此迅速發(fā)展的,,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破了產(chǎn),。
現(xiàn)在島津貴久的積蓄,,才不過剩余兩三萬兩,若不是他管轄范圍里有銀礦,,根本就收刮不了這么多,。
要想達到王直的要求,就得再籌集七萬多兩,,這真的是太難了,。
東瀛雖說是盛產(chǎn)白銀,但銀礦分布并不均勻,,其中最富有的,,當屬大內(nèi)和尼子,一個掌握安藝銀山,,一個掌握石見銀山。
至于島津貴久,也就是一般的銀礦,,這些年倒是開采不少,,不過全都用以發(fā)展軍隊。
如今不僅僅戰(zhàn)敗,,而且還要賠償贖金,,這真的是雙敗的局面。
雖說很肉疼,,但島津貴久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跟錢財相比,還是島津家的未來更重要,。
若是沒了島津貴久,,他的孩子還小,難以服眾,,島津家必定會陷入內(nèi)亂,,再加上其他覬覦的大名,島津家必定衰敗,,甚至除名,。
因此,考慮過后,,島津貴久接受了一百萬兩的條件,,不過還是提出了首付八萬兩,每年四萬兩的要求,。
對此,,王直倒是沒有再堅持,很快就擬好條文,,讓對方簽字畫押,。
這個時代,對于信譽還是很看重的,,所以王直也不怕對方賴帳,。
按照約定,王直放走島津貴久已經(jīng)部分武士兵,,等到對方回去安頓后方,,再進行賠償事宜。
到時候,,島津貴久不僅僅要拿出八萬兩白銀,,還得送來嫡孫當作人質(zhì)。
帶著浩浩蕩蕩的俘虜,,王直滿載而歸,,這一場戰(zhàn)役,,讓他的地盤更加穩(wěn)固。
當王直回到平戶時,,所有部將都列隊迎接,,就連松浦家的家主,松浦隆信都親自出迎,,擺出一副臣下姿態(tài),。
松浦隆信可是當初邀請王直過來經(jīng)商的,他才是平戶真正的主人,,只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王直倒是逐漸占據(jù)了優(yōu)勢,成為平戶的霸主,。
雖說王直的到來,,帶動了平戶發(fā)展,也讓松浦家族賺得盆滿鍋滿,,不過這種被人壓制的感覺,,令松浦隆信很不自在。
自從得知島津貴久要來襲,,松浦隆信并沒有慌亂,,反倒是暗地里聯(lián)系上了龍造寺的家主龍造寺隆信。
龍造寺隆信,,也是一位與島津貴久齊名的大名,,兩者都是九州三雄之一,不過島津貴久今年來勢頭更猛,。
松浦隆信一直以來,,都依附龍造寺的勢力,這才讓他得以安然無恙,,此次島津貴久與王直的對峙,,對于他們則是一次機會。
無論結(jié)果如何,,兩敗俱傷之下,,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龍造寺隆信必定會聯(lián)合松浦隆信,,將兩者收服,。
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誰都料不到,,王直的實力如此恐怖,,以忽略不計的損傷,便將島津貴久全盤吞了,,一點骨頭都不剩,。
若不是這些年島津貴久強勢崛起,,實力雄厚,大伙都會懷疑這家伙浪得虛名,。
即便是王直沒有損失,,其他勢力也有著吞下島津家族的想法,但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島津貴久如兔子般逃回了領(lǐng)地。
這一番操作,,實在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鏡,,同時也佩服王直的魄力,這一手玩的實在是夠高,。
一百萬兩贖金,,這在戰(zhàn)國歷史上,還未出現(xiàn)如此高的價碼,,而島津貴久卻是接受了,。
當分期付款模式傳開之時,所有人更加驚嘆王直的經(jīng)商頭腦,,實在是奇思妙想,,將島津貴久吃得死死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各方想要占便宜的勢力們,,都紛紛閉嘴,老老實實回家奶娃了,。
松浦隆信自然將躁動的心思,,強制壓了回去,一臉笑容迎了上來,。
“徽王閣下果然英明神勇,,彈指間便令島津那廝灰飛煙滅?!彼善致⌒盼⑽⒐?,大拍馬屁。
“松浦君,,島津家主可還好好的活著哦,,并沒有灰飛煙滅?!蓖踔遍_玩笑道,。
對于松浦隆信的小心思,王直自然看得出,,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猜,,人家本來是地主,,現(xiàn)在愣是被他壓的死死的,沒有心思才怪呢,。
不過松浦家在平戶經(jīng)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jié),若是沒有好的由頭,,還是不能強行拔除,,只要讓對方失去反抗的膽量,也就足夠了,。
“我那只是夸張,,夸張而已,徽王閣下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松浦隆信繼續(xù)夸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你就安排一下,,請在場所有將領(lǐng)大吃一頓,,也算是為我軍的勝利慶祝一下,如何,?”王直眼珠子一轉(zhuǎn),,直接說道。
“???呃,哦,,我這就去安排,。”松浦隆信傻眼了,,愣了一下,,然后才答應(yīng)下來。
“嘿嘿,!徽王,,咱總算是宰了松浦這廝一頓?!币慌缘耐跤胁判Φ?,其他將領(lǐng)則是一塊大笑起來。
將幾萬俘虜安置好后,,王直一伙在松浦隆信家里,,大吃大喝了一頓,,愣是把這老頭給吃得臉色黑了一輪。
平戶的這一戰(zhàn)役,,消息很快便傳遍四方,,所有大名為之一振,更加忌憚王直的勢力,。
而海上的佛郎機商人們,,則是老實地繼續(xù)他們的東亞貿(mào)易,一點心思都不敢再提,。
至于大明這邊,,一直關(guān)注消息的胡總憲則是嘆了口氣,暗嘆王直這老不死的,,竟然這么能打,看來那假圣旨的事情,,還得繼續(xù)提心吊膽,。
“這小小的海商,還是挺不錯的嘛,,都能在異國他鄉(xiāng)打出一片天地,。”帝都中心,,大明宮殿,,嘉靖將手中情報往桌上一扔,自言自語著,。
別看嘉靖長年不上朝,,但朝廷的一舉一動,接在他掌控之中,,不論是大小官員,,還是皇家貴族,都逃不開錦衣衛(wèi)的監(jiān)視,。
“傳旨,,將王直家室押入京師,嚴加看守,?!焙芸欤尉副阆铝说朗ブ?。
王直常年逍遙海外,,對這種人唯一的節(jié)制,便是陸地上的家人了,,只不過嘉靖的打算還未實施,,就已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