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陳阮在現(xiàn)實生活里,,也算是個死宅,,十天半個月不出門,,完全沒任何壓力。
不過有個前提是,,當(dāng)時的自己,手里有手機,,房里有wifi,,而現(xiàn)在,自己面對的只有一間房,,一張床,,兩扇緊閉的窗,一面屏風(fēng),,后面擺了一個恭桶,。
顧老爺著實是個狠人,,怕陳阮會折騰出什么幺蛾子,生生將房間都給清空了一遍,。
一開始吧,,陳阮其實是有些害怕男二傅辭清會突然沖上門結(jié)果了自己,畢竟誰都怕死,,也不知道他們魔族一般是怎么殺人的,,拿刀砍?還是拿手撕,?或者應(yīng)該用法力,?
然而隨著被關(guān)的時間越來越長,陳阮甚至開始盼望著傅辭清趕緊上門來,。
畢竟不在無聊中爆發(fā),,就在無聊中死亡。陳阮這個二十一世紀奉公守法團結(jié)友愛的良民,,終于在穿書之后,,有了坐牢初體驗。
陳阮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睡覺,,每一次睡過去,,她都期望著自己一睜眼就又能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可無論哪一次醒來,,入眼的都還是只有這間空蕩蕩的房間,,而自己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電腦wifi和空調(diào),,爸爸媽媽和自己養(yǎng)的傻貓大花,,反而都變成了夢里才能看到的東西。
這夜里,,陳阮夢到了傅辭清,,就那位即將要來取自己狗命的反派大佬傅辭清。
陳阮其實不知道傅辭清長啥樣,,夢里的傅辭清裹著一身大黑袍子,,又高又壯,滿臉都是鮮血,,提著一把锃光瓦亮的大砍刀,,笑得十分陰險可怖。
“你說說,,我是先砍你的腿呢,,還是先剁了你的手?”
“能不能……哪個都不砍?”陳阮嚇得直哆嗦,。
“也行,。”傅辭清舉起大砍刀,,哈哈大笑,,“那就直接砍頭吧!”
冰冷的刀鋒迎面落下,,陳阮尖叫出聲,,一下子從夢里驚坐起來。
四周一片黑暗,,陳阮大口喘息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正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噩夢,,便聽得房門砰得一聲巨響,。
陳阮僵硬地抬起頭,便見著那扇自己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的門,,被人推開了,。
正是深夜,屋里沒有點燈,,外頭月光亮堂堂的,,反而比里頭要更亮些,一個長長的黑色影子,,便矗立在那明與暗的交界線上,。
“你便是顧憐了?!鼻謇涞穆曇繇懫?,不帶任何情緒,晃悠悠地飄入夜風(fēng)里,。
陳阮腦子里嗡得冒出一個念頭,,傅辭清血洗濟安堂的情節(jié),恐怕是要來了,。
讓陳阮驚訝的是,,原著中那個陰狠冷酷的反派傅辭清,聲音竟然還有些……好聽,,她原本想著,,傅辭清至少得是那種尖細鴨嗓吧,才顯陰險,,或者是那種雄渾粗糙的,方顯毒辣,,總之一句話,,這人的聲音,,聽起來實在不大像個反派。
陳阮趕忙從床上爬下來,,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思索自己是直接跪地求饒大喊“壯士饒命”呢,還是稍微掙扎反抗一下再跪地求饒大喊“壯士饒命”呢,?
轉(zhuǎn)念又想到一個關(guān)鍵問題,,雖然自己已經(jīng)知道傅辭清是來干嘛的,但是傅辭清并不知道自己知道呀,,自己是不是得先裝的驚訝點兒,,才顯得比較正常合理。
看來又是展示自己精湛演技的時候了,。
“是,,我是顧憐,你是誰,?你要干嘛,?我爹娘呢?嚶嚶嚶,,大晚上的,,我好害怕,你是不是壞人,?!标惾钜贿吇卮穑贿吥7码娨暲锶崛跣〗闶荏@的模樣,,縮了縮身子抖了抖腿,。
而站在門邊的傅辭清,則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少女低眉垂眼地站在床邊,,一副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只是,,那抖得著實僵硬夸張了些,,看上去更像是抽搐。
傅辭清想起之前打探顧家消息時,,有人說顧家小姐自落了水便不大正常,,想來確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