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醫(yī)院也是市里比較有名的,大舅在里面有認識的人,,所以大正月的也進了重癥病房,。
就是我來的時候,覺得那病房‘走風(fēng)漏氣’的,,接近樓道的那邊是用玻璃做的整堵墻,,坐在病床上,總感覺有風(fēng)呼呼的吹,。
我進去的時候姥姥躺著,,目光看著天花板,,身上穿著好幾層棉衣,也不知道難受不,。
走過去拉住姥姥的手,,她還高興的很,說我買的紅色羽絨服好看的很,,說了好一會話,,我和老媽出去給姥姥買飯去了。
問了問那病房怎么回事,,風(fēng)吹的能行嗎,。
老媽說這醫(yī)院還是以前的,沒重修過,,姥姥冷的慌,,只能多穿點。
醫(yī)院一看你這是老人,,都沒有個有資歷的大夫給看,,全是年輕大夫,有時候看癥狀還要上手機百度,,不靠譜的緊,。
我問老媽這幾天就她一個人在這,老媽說我大舅媽不知道天天瞎忙啥,,一眼都沒來看,。
姥姥的飯量很小,而且附近真沒什么好吃的東西,,晚上我也呆在病房了,,老媽賠了幾個晚上累的很,沒多久就睡著了,。
我也是不放心姥姥,,也是總感覺這病房冷的很,半夜端了幾次尿盆,,等到第二天早上,,醫(yī)生說可以轉(zhuǎn)普通病房了。
68歲的年紀到底來說,,還覺得姥姥她不會出什么大事,,進了普通病房,總覺得心里的大石頭落了落,。
呆了幾天,,姥姥的精神頭一直不錯,因為爸媽離婚后,,我回來這邊晚上沒有落腳的地方,,就決定回去了,。
領(lǐng)走的時候,姥姥拉著我的手哭了,,可能是自己心里有了什么感應(yīng),,我媽說那時候誰去看她,就會一直哭,。
我安慰姥姥,,好好養(yǎng)身體,過年領(lǐng)對象回來看她,,馬上結(jié)婚了,,要好好保重。
老媽還在一旁叨叨著:“醫(yī)生說了,,讓您別瞎想,,放寬心?!?p> 等我回了家大概過五六天,,老媽說姥姥出院了,我想著一切都往好方向發(fā)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只是沒想到,回了家大半個月,,姥姥在家里總是說著說著就暈厥了,,二舅一看又立馬送醫(yī)院了。
這時候姥姥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血栓,,堵著血管半邊身子已經(jīng)沒感覺了,,老媽用手按摩,用暖水袋連著幾天,,好了不少。
這時候醫(yī)院已經(jīng)下了病危通知書,,就說病沒有好的方案,,顧上糖尿病,顧不了心臟病,,疏通血栓有風(fēng)險,。
等我知道的時候,姥姥已經(jīng)走了一天了,。
從買票到坐火車,,那段時間我不知道怎么度過的,直到近了村子,,我才一步一步走著有了些感覺,,卻又突然害怕了,。
直到看到姥姥的遺體,就那么閉著眼睛,,沒有表情,,安安靜靜的躺在炕上。
我哭的泣不成聲,,我好想過去再拉拉姥姥手,,又怕那冰冷讓我越發(fā)絕望。
陸續(xù)的幾天有很多人來祭拜,,我穿著一身孝服,,每天跟著忙碌,到了出殯那天,,不管平時多不親近的親戚也都來了,,不過一條隊伍里,只有我媽哭的傷心欲絕,。
一切都結(jié)束的時候,,我在村子里帶了兩天,把小時候經(jīng)常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那座鐵柵欄橋,破爛的已經(jīng)被封鎖了,,而我對這里的記憶始終這么深刻,。
依稀記得那時候姥姥回娘家探親,我也是個麻煩蟲,,別人去哪我跟哪,,老遠的路,姥姥騎著自行車帶著我,,一走到這里,,我就牽著姥姥的手,從這橋走過去,。
那時的橋兩邊都是田地,,走在上面,我還要朝下望,,姥姥又怕我掉下去,,幾乎是一只手提溜著我,一只手還推著那份量不清的自行車,。
“姥姥我腳麻了,。”
“快跺跺腳,,下次還跟不跟我來了,?”
“不來了…”
“哪次也這么說~來到我背上姥姥先把你背過去~”
腦海里不斷的回憶起那些年,,那些話,刺骨的寒風(fēng)把我思緒喚醒,,伸出手,,讓風(fēng)在指尖穿梭,忍不住深深嘆息,。
不知道怎么得,,就想起了那句話:
冬天已經(jīng)來了,春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