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澤沒有多問關(guān)于尖嘯的事情,,班森明顯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說,那就代表著邢澤無權(quán)知道,現(xiàn)在他只要專注手頭的事情即可,。
看著還處于昏迷的塞西爾,邢澤起身舀了一勺水潑了上去,。塞西爾哆嗦了一下,,很快吐出了幾句臟話,接著他劇烈地扭動身子,,在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后便放棄了這徒勞的掙扎,。
“我知道你在這,兄弟,,我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塞西爾咧嘴笑了起來,,邢澤用一塊破抹布擦去了他臉上的綠色液體,。
重獲視野的塞西爾眨了眨眼,他看到了邢澤手中的松肉錘,,“哦,,瞧啊,錘子,。真有意思,,我沒想到你還是個傳統(tǒng)的人,兄弟,?!?p> 列車的廚房有很多好用的器具,松肉錘,,剪刀,,砍骨刀,甚至還有一個小型噴燈,,這些不起眼的廚具同樣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邢澤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好人,這是他在審訊一個人販子時得出的結(jié)論,,那家伙被敲掉了一顆門牙后,,結(jié)結(jié)巴巴地招供了所有罪行,處于私心,,邢澤敲掉了他另一顆門牙,。
塞西爾絲毫都沒有驚恐,他繼續(xù)說道:“你打算用錘子敲碎我的牙,,或者手指,,你太小看我了,我是被偉大存在選中之人,啊——啊——”
慘叫回蕩在房間里,,緊跟著的是污穢不堪的咒罵,,邢澤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有時候他真覺得英文是多么匱乏,,至少在罵人方面遠(yuǎn)不及中文,。
“我不介意敲碎你的牙齒,不過可惜,,你還得回答我的問題,。”他不緊不慢地問道,,“告訴我抑魔咒在哪,?你可以少受一點苦頭?!?p> “草你媽,,啊啊——草你,該死的下等人,,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
邢澤伸腳輕踢了下塞西爾的膝蓋,,碎裂的膝蓋能有多疼,?他并不清楚,不過從源源不斷的咒罵聲中他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你的神明看來沒有罩著你,。”邢澤站起身,,松肉錘在手中打了個轉(zhuǎn),。
疼痛是自然的饋贈,它教你躲避傷害,,同時它也是一種詛咒,。
邢澤從不質(zhì)疑教徒們的信仰,他們可以為了信仰去死,,但疼痛,,疼痛遠(yuǎn)比死亡更讓人恐懼。
“你們都會死,,它來了,,它來了,它會把你們都?xì)⒘?,啊哈哈哈……?p> 邢澤端詳著犯人,,不動聲色,狂信徒向來都是最麻煩的,他們對于疼痛的忍耐有時會出人意料,。
“說吧,,塞西爾?!毙蠞傻驼Z道,,“說了你至少可以留下另一條腿?!?p> “我……我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已獻給了偉大的存在,。”
看來疼痛過去了,,邢澤考慮著要不要再來上一錘,,他之前一錘力道把控的不錯,以膝蓋骨的硬度應(yīng)該可以再挨上一記,。
就在這時,,外頭的風(fēng)雪突然變大,碎雪塊砸在窗戶上發(fā)出了砰砰啪啪的聲響,,邢澤感覺室內(nèi)的溫度正在急劇下降,,這很不正常。
“我們都要死了,,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比鳡栐俅蜗萑氚d狂,,他仰天開始大喊大叫,用含糊不清的話語祈禱著,。
邢澤快步走到窗前,,這一次,他看到了一個輪廓,,一個暴風(fēng)雪中的詭異黑影,,它正緩步朝列車而來。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臉色鐵青的班森走了進來,,他瞥了眼塞西爾,隨后朝邢澤問道:“問出來了沒有,?”
邢澤收回目光,,“我需要時間?!?p> “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辈恢且驗楹洌嗌齑轿⑽㈩澏?,“動力模組會在十五分鐘后重新運轉(zhuǎn),,局勢列車護罩會重新打開?!?p> “外頭來的是什么,?”
這是一個沒答案的問題,邢澤沒指望班森能告訴他,。
“不管發(fā)生什么,,邢澤,待在列車?yán)?,別出來,。不管發(fā)生什么!”門再次被關(guān)上,,邢澤聽見了班森遠(yuǎn)去的腳步聲,。
塞西爾不知何時停止了瘋語,他歪著頭看向邢澤,,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他是在炫耀自己的所作所為嘛?邢澤呼出了一口氣,,松肉錘毫不留情地敲上了塞西爾的另一個膝蓋,。
隨后,他沒有管痛苦哀嚎的塞西爾,,而是走到了餐桌旁,,手指在一眾器具中來回擺動,,最終停留在了在噴槍上,。
“你聽到了,塞西爾,,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
班森面色沉重地走過4號車廂,,事情發(fā)展遠(yuǎn)超他的意料,,他心里極不愿意承認(rèn)邢澤的話,可事實如此,,他們的自負(fù)將會在今天害死所有人,。
魔法列車在被投入使用后,很多人都曾向交通司提議增加車內(nèi)管理人員,,只是那些吝嗇的高層和高傲的研究員一致認(rèn)為列車的護罩足以抵擋任何攻擊,。
現(xiàn)在瞧瞧,,他們大概沒有料到敵人會從內(nèi)部發(fā)動攻擊,而且這人還是一位正式職員,,可想而知,,整個魔法部腐敗到了何種地步。
他來到5車廂,,這里是乘客用餐的地方,,當(dāng)然也提供酒水,幾只家養(yǎng)小精靈在車廂里忙碌,,麗貝卡夫人和列車長坐在吧臺,,列車員迪倫和警官沙菲克站在一旁,幾人的臉色同樣難看,。
除去鐵鏟,,這就是整輛魔法列車能夠用上的戰(zhàn)力,然而班森心里清楚,,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列車長一直都是個急性子,他立刻發(fā)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班森,?先是謀殺,然后是恐怖襲擊,,現(xiàn)在又來一個什么怪物,。”
班森沒有多說什么,,他給自己施展了一個防凍防雪咒,,隨后才說道:“先生們,恐怕我們遇上大麻煩了,,時間不多,,我們邊走邊說?!?p> 根據(jù)之前的通知,,除了麗貝卡夫人和鐵鏟外,剩下的人都要跟隨班森出去迎敵,,以爭取更多的時間,。
巴爾克喝光了杯中的酒,他搖了搖頭,,一邊施加咒語,,一邊問道:“情況有多糟?”
“恐怕我們都得死在外頭,?!卑嗌雵?yán)肅地說道,,“但至少要拖到動力模組重新啟動?!?p> 沒人再提出疑問,,車廂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那個可怖的黑影,,他們也都明白自己的職責(zé),。
巴爾克帶頭走向了車門,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我在這列車上干了三十多年,,該死的,,我不管你們怎么想,但我絕對能不讓她毀在瘋子手里,?!?p> “保衛(wèi)乘客安全是我的責(zé)任?!鄙撤瓶苏局鄙碜拥?,語氣之中透著堅決。
列車員迪倫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列車長身旁,,他向來如此,比起語言更喜歡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想法,。
車廂里響起了接連不斷的咒語聲,,防御咒,防凍防雪咒,,視野增強咒等等一系列輔助咒語被加在了每個人身上,。
“我能做些什么?”麗貝卡夫人朝班森小聲問道,。
班森拍了拍她手道:“照看好孩子們,,如果那個年輕人有什么要求,滿足他,?!?p> 沙菲克警官打開了車廂門,,白雪和冷風(fēng)瞬間涌了進來,,抑魔咒壓制了大部分法術(shù)的效力,就算有諸多法術(shù)加持,,一行人依舊凍得夠嗆,。
巴爾克是最后一位走出車廂,外頭的雪淹沒了他的小腿,,刺骨的風(fēng)雪從魔法長袍的敞口中不斷涌入,,能見度不足十米,。
“草了,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一定要讓魔法部增加人手,。”
走在他前頭的迪倫點頭贊同道:“不錯的主意,,先生,。我倒更希望那個年輕人能夠快點找出抑魔咒?!?p> “把我們和列車的命運都交給一個陌生人,,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弊咴谧詈蟮纳撤瓶瞬逶挼?。
“我和你同樣討厭東方人,呸,!”巴爾克吐出了吹進嘴里的雪,,“但我相信班森,他從沒在大事情上看走眼,?!?p> “但愿如此!”沙菲克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