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用皇位換他的命
我坐在床邊,,看他那張俊美的臉失了往日的生氣,,顯出難得的寂靜來,,還真不習(xí)慣,。我問太醫(y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年邁而滿眼智慧的老御醫(yī)拱手道:“女皇陛下恕罪,,微臣只懂得診治尋常病癥,,這巫術(shù)……微臣著實無從下手??!”
抬眼看向一字排開的修士們,,和聲道:“你們呢?你們也沒辦法嗎,?”
修士們默默低下頭,,無人言語。
沉默便是代表無能,。
看他們這個樣子,,真讓人來氣,我的聲線陡然拔高,,寬袖一甩,,“我要你們何用,?難不成讓我飛回西陵去把你們的國師請來?”
……
眾人依然沉默,。
北堂胤匆匆而來,,看了眼床上的蕭澈,手一長,,將我擁入懷里,安慰道:“你不必太心急,,總會有辦法的,。”
我煩躁地推開他,,“我怎能不急,?他是因為我受的傷!”
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可能都會生出對事情無法控制的焦躁來,。我手中掌握著一國臣民的生死,在真正的生死面前卻束手無策,,無能為力,。
對蕭澈的感激讓我對他生出更多的愧疚,而愧疚又使我在此時更加暴躁,。我在殿內(nèi)徘徊了幾圈,,恨恨道,“巫術(shù),,又是巫術(shù),!”一腳踢翻桌邊的凳子,心中突然下了個決定,,日后一定要讓巫術(shù)在這個世界消失,!
面對這樣的我,北堂胤默默容忍,,他提議道:“或許還有一人可救他,。”
我猛然回過頭,,緊緊盯著他,,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
“慕容長伯,?!?p> 我頓時泄了氣,怏怏道:“我還是覺得飛回西陵找和尚更靠譜,?!?p> 不說慕容長伯現(xiàn)在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要他救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北堂胤扶著我的雙肩,平靜而執(zhí)著地勸道:“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
我想著這至少也是個機會,,哪怕希望很渺茫,終究還是打算試一試,。
我讓人把慕容長伯從地牢里提了出來,,許他盡管提要求。
到底是多吃了幾十年飯的人,,慕容長伯比我想象的更加頑固,,也很敢提條件。
“我要西陵皇位,?!?p> 當(dāng)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老七那暴脾氣差點沒把他殺了,。而我,,允了!
“這并不是我說了算的,?!蔽业溃澳闶莻€男人,,慕容飛揚當(dāng)初也是換了性別才坐上這個位置,,難不成你要顛覆西陵祖制?”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人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慕容長伯激動地說道:“西陵祖制本就是逆天而行,這樣的規(guī)矩早該廢了,!”
我忍不住為他贊了聲“好”,,誠然我并不認為女人就是弱小,就該躲在男人的背后,,就只能做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
“只要你救他,這個皇位我可以立刻讓給你,?!?p> “陛下!”金一一等眾人驚得差點沒暈過去,。
一稍微上了點年紀的女修士氣憤地攤手,,“這……這可是皇位,,陛下怎能這般兒戲?”
眾修士連聲附議,。
北堂胤也默默坐在一旁,,并不打算置喙。當(dāng)然,,作為南唐皇帝,,他確實管不著這事。
我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對慕容長伯道:“我對這個位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若喜歡,隨便拿去,。”做了個請姿,,“現(xiàn)在,,你必須先把人給我救活?!?p> 慕容長伯哈哈大笑,,“這樣就想讓我救人?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吧,!”
我挑眉,,從懷里掏出玉牌,隨手扔給他,,很是悠然地說道:“玉璽沒帶在身上,,你自己回西陵取?!?p> “陛下,!”
這下西陵的臣子們都惶恐地跪下了,我冷眼掃視他們,,不耐煩地道:“都給老娘滾遠點,!”
見我給的這么爽快,慕容長伯仍是狐疑不定,。
我忍不住罵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個男人,?能不能給我爽快點?行事磨磨唧唧拖拖拉拉,,難怪當(dāng)初會輸給慕容飛揚,!”
被我一激,慕容長伯臉色難看地哼了聲,,當(dāng)即繞過我走進內(nèi)殿,。
我看他對著蕭澈念了好一會的咒語,,之前學(xué)過皮毛,卻還是沒看太明白,,只見蕭澈的臉色愈加的好看起來,,心下立時松了不少。
見他停下,,我急切地問:“怎么樣,?”
“我有傷在身,要想一時半刻把他治愈有些困難,,至少還需十日,,方能讓他完全恢復(fù)?!币娢颐嫔缓每?,他急忙補充道,“你放心,,剛才我已經(jīng)對他解了咒,,不多時就會醒過來,只是暫時行動不便,?!?p> “好,那就給你十日時間,。十日后,,他若痊愈,我便放你離開,?!?p> “你乃一國之君,君無戲言,!”
知道他心里是還有猜疑的,,我笑道:“放心吧,我這么個黃毛丫頭還能坑了你不成,?”
慕容長伯深深凹陷的雙眼里滿是激動,,轉(zhuǎn)身又對蕭澈施術(shù)法診治一回,累得枯瘦的身體直打顫,,看他這樣不要命,,還真是令人感慨。上天有時候真的厚此薄彼,,難怪世間有那么多憤憤不平的人,,有些人拼命想得到的東西,有些人卻唾手可得,,而我興許就是人人羨慕嫉妒恨到抓狂的后者,。
蕭澈舍命相救,,這等情分我自是萬般感念的,所以不顧一切地要救他,。他醒來之后,,也應(yīng)了他一切要求,親自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幾乎寸步不離,,惹得某人很是不歡喜。
心情不好,,處理政事也沒什么勁頭,,因著清政殿離蕭澈的住處也不遠,所以某人一天到晚往這邊跑,,搞得我心里別扭的很,,總覺得有種被人捉奸的味道。
趁蕭澈睡下的空當(dāng),,我馬不停蹄地趕去清政殿,,雖然相信他不會誤解我,但也得安慰安慰,。本來我和他就是光明正大,可因著顧及蕭澈的心情,,又有了點偷情的意味,。
七月的天,毒日當(dāng)頭,。
御花園的石徑兩旁栽了許多不知名的大樹,,葉子碩大厚實,枝葉在半空中柔情癡纏,,如同一對對親密愛人,,把火辣的陽光密實地擋在了外邊。我在這遇上正往蕭澈住的雲(yún)福宮去的北堂胤,,二人相視一笑,,拉著手在樹蔭下的長凳上坐下。
愜意地靠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令人寧靜的龍涎香,,我舒服地嘆了口氣,“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北堂胤擁著我,,盡量讓我靠得舒服,把玩著我的一只手,,并不說話,。
知道他的心思,,我微微仰頭看他,笑道:“你別不開心了,,等他好了,,我立刻把他趕回東陽去好不好?”
他不接我的話,,只道:“我只是心疼你,!”眼底跌落一抹悔意,“若那日我在你身邊,,也輪不上他向你獻殷勤,,平白給了他留在你身邊的理由?!?p> 雙手疊交在他脖子上,,我吸了吸鼻子,呵呵笑道:“不得了,,我家的大醋壇子打翻嘍,!”
北堂胤臉色尬紅,眼神嗔怪地瞪我一眼,,“你還笑,!看我難受你很開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