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蘭山拜師
魯承德看向今日的主角陸守財,問道:“你之前在哪里讀書?”
陸守財如實答道:“晚輩六歲進學(xué),,十一歲入國子監(jiān)讀書,,十三歲考中童生,十五歲中了秀才,。不過在中了秀才后,,晚輩就放棄學(xué)業(yè),開始經(jīng)營家中生意,?!?p> 魯承德蹙眉問道:“哦,你因何荒廢學(xué)業(yè),可是因為你們國公府先祖的那個什么狗屁祖訓(xùn),?”
陸守財尷尬地道:“是,。”
人家說他先祖定下的祖訓(xùn)是狗屁,,這讓他怎么回答,?
一直在旁邊認真聽著他二人交談的沈安然卻不甚贊同他的話,陸守財不好反駁魯承德,,沈安然卻沒有什么顧忌,,開口反駁道:“魯大儒您此言差矣,陸家先祖立下不許后世子孫出仕的祖訓(xùn),,正是為了后世的安穩(wěn)富貴,,為何被您稱為狗屁?”
魯承德哈哈大笑道:“小女娃兒,,不錯,,不錯,還沒人敢當面反駁我的話呢,,你是第一個,。”
沈安然不甘示弱道:“您也不錯,,您是第一個看出我是女兒身的人,。”
魯承德聞言,,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不錯,陸家祖訓(xùn)確實起到了很好的保護后世子孫的作用,,但如今,,陸家除了一個空頭爵位和滿身的銅臭,還剩下了什么,?陸家子孫中,,又有多少驚才絕艷之人被埋沒?”
他的一席話,,引發(fā)了另外四人的深思,。
魯承德又問陸守財?shù)溃骸凹扔凶嬗?xùn)在前,你為何想要拜我為師,?既然不能入仕,,讀書何用?”
陸守財恭敬地道:“讀書可以使人明理,,怎會無用,。晚輩是家中庶子,,為嫡兄所不容,因此想在成親之前分宗立戶,,科舉入仕,。我想給未來娘子一個安定的家?!?p> 聽他如此說,,沈安然心中十分感動。
這不是她第一次聽陸守財提起分宗之事,,卻是第一次聽他說想要給她一個安定的家,。
魯承德興味地看著沈安然和陸守財?shù)拿寄總髑椋闹邪祰@:年輕真好,。
隨即,,他正了正神色,問陸守財?shù)溃骸澳愣甲x過些什么書,?”
陸守財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敬地道:“晚輩熟讀四書五經(jīng),也讀過一些史書和醫(yī)書,?!?p> 魯承德點點頭后繼續(xù)問道:“那你為何要讀書?”
陸守財答道:“讀書可以使人明理,,可以使人明志,,我讀書是為了充實完善自己,也為了有能力報效朝廷,?!?p> 魯承德又出了一個策論題目考校他道:“我大乾王朝兵強馬壯,國富民強,,可否興起戰(zhàn)事,擴張版圖,?”
“戰(zhàn)事起,,則勞民傷財,即便我朝國富民強,,但勞師動眾興起戰(zhàn)事也會損及根本,。而如若戰(zhàn)線拉得過長,我朝周邊小國聯(lián)合起來共同抗衡我朝,,我朝更是會舉步維艱,。……”
魯承德又連續(xù)問了好幾個問題,,陸守財都對答如流,。
魯承德心中十分滿意,,陸守財頭腦靈活,談?wù)撈鹞恼聛硪?jīng)據(jù)典,,說得頭頭是道,,可見其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見魯承德停止了考校,,蔣侍郎開口詢問道:“守財?shù)膶W(xué)問如何,?”
魯承德點頭道:“不錯,我需得多謝賢弟為我舉薦這個關(guān)門弟子,?!?p> 聽他答應(yīng)了收陸守財為徒,陸守財和沈安然相視一笑,。
蔣家父子也由衷地替陸守財感到高興,。
魯承德收徒首重人品,其次才是才學(xué),,他與蔣侍郎交情匪淺,,也是因為信得過蔣侍郎,才只是考校了陸守財?shù)膶W(xué)問,。
陸守財當即跪在地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拜師禮。
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蔣侍郎就出言告辭了,,他公事纏身,還需要速速趕回京都,。
魯大儒吩咐陸守財回家收拾停當后,,明日就來書院報到。
陸守財忙恭敬地答應(yīng)下來,。
魯承德一直將幾人送到聽風(fēng)雅舍的院門外,,才返回院中。
出了蘭山書院,,蔣侍郎和幾人分開,,獨自回了京都。
沈安然三人帶著各自的隨從,,拿著沈安然出發(fā)前塞入馬車中的大包小包,,朝著蘭山山頂行去。
沈安然把此次出行當成了郊游,,因此準備的物品十分齊全,。
陸守財和蔣廷辰每人都只帶了一名侍從,一行七人,,沿著上山的石板小路,,邊欣賞著山間美景,,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談著。
蔣廷辰羨慕地道:“賢弟高才,,能夠拜入魯大儒門下,,是多少人望塵莫及的。我十歲之時,,父親也曾想要讓我拜魯伯父為師,,可惜我資質(zhì)愚鈍,沒能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p> 陸守財謙虛道:“蔣兄不必妄自菲薄,今日是我運氣好,,師傅他老人家問到的問題都是我曾經(jīng)仔細研讀過的,。”
沈安然呼吸著山間清新的空氣,,感受著這個時代天然的森林氧吧,,想著一會兒午飯時做些什么好吃的,根本沒有去聽他們的談話,。
直到陸守財喚道:“然兒,?”
沈安然才回頭看向他,問道:“何事,?”
蔣廷辰笑道:“沈小姐想什么這么入神,,我剛剛問你這些包裹里裝的都是什么,怎么叮當作響,?”
沈安然回道:“我剛才在想我們中午做些什么好吃的,。”
她指了指蔣廷辰手中的小包,,說道:“你拿的這個包里面應(yīng)該是一些調(diào)料,,叮當響是瓷瓶的碰撞聲?!?p> 陸守財聽她說到在想吃的,,忙問道:“然兒你是不是餓了,你有沒有帶吃的,,咱們先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再走吧?!?p> 沈安然見到陸守財這關(guān)心自己的模樣,,心中十分熨帖,她搖頭道:“我還不餓呢,,就是惦記你的好手藝了,?!?p> 蔣廷辰也附和道:“是呀,今日有口福了,,能夠敞開肚皮品嘗守財做的美味,,還沒有那么多狼來搶食?!?p> 沈安然聽他比喻那哥兒幾個是狼,,不由失笑。
喜歡烹飪的人都很高興有人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陸守財笑道:“行,,那咱們就走快些,趕去那處山泉邊,,打些野物烤著吃,。”
幾人當即加快速度,,朝著山頂行去,。
不大會兒功夫,,幾人就來到了蘭山山頂,,這個山頭只是蘭山山脈的主峰,后面連著好幾個山頭,。
站在這個蘭山山脈最高的一座山頭,,看著后面連綿起伏的山巒,,還真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陸守財指著下方一個略小一些的山頭說道:“那處被京都人命名為忘憂的山泉就在那里,?!?p> 沈安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當然除了一片郁郁蔥蔥的綠樹外,,什么都看不到,。
沈安然迫不及待地道:“那咱們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