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朱平安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他睡著了還是怎么的,反正一動不動,。
秦送看著床榻,,說道:“你穴位上的真氣還沒有化解,,若是太久,恐怕你的臉以后就只能這樣了,?!?p> 朱平安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沒聽見屋內(nèi)有人在和他說話一般,。
秦送無奈,,只好走到床邊,伸出手指點在朱平安的脖頸處,,將他穴位里的真氣化掉,。
朱平安的臉部開始恢復(fù)原樣,他睜開眼,,回頭看著床邊的人,,問道:“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秦送:“你這是怎么了,?”
朱平安一愣:“我突然覺得不認識你了,,你從前給我說你是那個宗門僅存之人,可是你怎么會知道那么多事,,一個小宗門的弟子怎么可能和朝廷有關(guān)系,?”
秦送解釋道:“不過是見識多,我從六歲開始跟著師傅游歷天下,,共計十年時間,,到過南蠻、西域,、北戎各個門派,,這十年以來見過太多的武林之事,所以知道的也多,?!?p> 朱平安略微驚訝,他沒想到秦送竟然六歲就跟著師傅四處流浪,如今聽到這話,,不由覺得秦送還是有些可憐,,于是說道:“行了,知道你們江湖中人只關(guān)心江湖中事,,不過你以后還是少瞞著我,,雖然我怕死,但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p> 秦送擺擺手示意不必說這些話,他蹙眉道:“給你的東西呢,?被人盯上的時候,,為何不用?”
用個屁,!朱平安當即反駁道:“那個白千秋直接在酒肆后門等著我們,,我一開門他就拿劍橫在我的咽喉處了,再說了你那東西最多對付宗師之下的武者,,那個白千秋乃是宗師,,你那些東西屁用沒有?!?p> 秦送哭笑不得:“的確沒有,,你拿出來給我吧,這些東西可不能留在你那里,?!?p> 朱平安把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后遞了出來,。
秦送接過東西就退出了房間,,他將手里的東西放回自己房間的箱子里,以免丟失,。
深夜,,嘗客來已經(jīng)沒了任何響動,而在對面的屋頂上,,鳳陽子和寧語寒還是在盯著這間酒肆,,他們已經(jīng)將尸體都搬出了城外,在秦送回酒肆之后才出現(xiàn)在對面的屋頂上,。
“師兄,,他們的確都出去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剛才白千秋從酒肆中出來,我懷疑他和秦送結(jié)盟了?!睂幷Z寒盯著酒肆二樓,,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鳳陽子搖頭:“白千秋不會和任何人結(jié)盟,,他之所以離開恐怕是因為秦送用了什么事或者東西將他逼退了,,此事他不會再插手,東陵海閣也不會再插手,?!?p> 不插手?寧語寒一怔:“秦送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逼退白千秋這樣的人,?”
鳳陽子眉頭一皺,,搖頭說道:“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秦送的開頭不小,,恐怕背后站著的勢力比東陵海閣還要可怕,。”
這話一出,,寧語寒久久不能平復(fù),,她大概明白自己師兄的意思,秦送很有可能是朝廷的人,,在唐國也只有朝廷和劍閣能與東陵海閣比肩,。
寧語寒:“那我們還要繼續(xù)爭奪注生經(jīng)嗎?”
鳳陽子:“師傅那邊回信了,,只是讓我們不要和東陵海閣起爭執(zhí),,至于注生經(jīng)一事,那也不是爭奪,,而是要查出注生經(jīng)的背后到底是誰在操縱,。”
“這要如何追查,?”寧語寒覺得頭疼:“注生經(jīng)與天諭之術(shù)有牽扯本就是江湖中的傳言,,最先動手的是月樓,難不成這消息是月樓故意散布出來,,為的是引起武林各勢力爭奪,,它好坐收漁利?”
鳳陽子搖頭,,他也想不通這注生經(jīng)背后到底是誰故意散布出來的,,他蹙眉道:“不論是誰散布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引來江湖中各門派的爭奪,,恐怕是為了解決奪得注生經(jīng)的門派,,所以這件事我們盡量跟在秦送后面即可,讓朝廷自己來處理吧?!?p> 寧語寒:“明白,。”
……
另一邊,,東市歡喜樓行兇之事還是走漏了風聲,,東市的百姓大多數(shù)已經(jīng)知曉這件事,可是好在青龍衛(wèi)封鎖的及時,,這才將消息堵在了東市,。
黑水臺副指揮使白瑕瑜帶人去了北面山脈地下的窯洞里,那是天然的洞穴加之人為開鑿形成的地下世界,,明安城內(nèi)見不得光的生意都在這里做,。
黑市在暗地里被人稱為冥都,想要進入還需要通過一條暗河,,這條河在山脈地下,,所以黑市的人稱之為不渡。
若是想要通過不渡河,,還需要找到擺渡人送你過去,,否則任憑你輕功再好也過不了這不渡河。
白瑕瑜站在洞口,,從此處進入后不遠就是不渡河了,,她還需要吩咐手下的小心一些,便說道:“從此處開始便是黑市的地界,,你們?nèi)羰窃诶锩婧鷣y講話被人盯上,,到時候怎么死的就只有自己清楚了?!?p> 靳蠻回頭看著其余六個黑水臺武者,,嚴肅道:“弟兄們,進入黑市后便不是黑水臺的武者,,而是江湖中人,,在里面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自己是黑水臺的人,明白嗎,?”
六位黑水臺武者拱手說道:“屬下明白,。”
之后一行人進入山洞內(nèi),,洞內(nèi)潮濕,,兩邊的石壁縫隙里還有一些無需陽光的綠蘚,這些綠蘚沿著縫隙直到地面,。
白瑕瑜等人并沒有穿黑水臺的黑色水紋長袍,,他們換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并且還故意將頭發(fā)弄得亂糟糟的。
穿過石道之后,,一行人便來到不渡河邊,,河邊什么人也沒有,只有一條平靜流淌的暗河,。
靳蠻看著前面平靜的暗河,疑惑道:“為何沒有見到擺渡人,?”
白瑕瑜解釋道:“這里有個暗號,,名叫“投石問路”,你需要用真氣轟擊暗河,,弄出響聲才能引來擺渡人,。”
真氣轟擊暗河,?靳蠻一怔,,他趕忙用自己的真氣不渡河,這一掌下去形成上勁的氣流,,可是當這股氣流與水面相撞時,,河面卻只是出現(xiàn)不大的凹坑,波紋向岸邊蕩漾而來,,還沒有抵達岸邊,,波紋就消失了。
“這…”靳蠻略驚,,剛才他也是使了七成力的一掌卻沒有任何響動,,這簡直讓他有些傻眼。
另外六個黑水臺武者見狀也頗為驚訝,,雖然靳蠻只是七星武者,,可是剛才那一掌就算是水桶那么粗的樹也會斷開,沒想到這不渡河的河水竟然將這一掌的威力化解了,。
靳蠻還想嘗試,,卻被身邊的白瑕瑜攔了下來。
“不必逞強,,這不是你能擊響的,。”白瑕瑜擺擺手,,抬手一掌排出,,真氣轟擊在河面上,一瞬間傳來空餉,,就好像巨大的巖石從高處落去河中一樣,。
咚——
這一聲之后,,波紋蕩漾開來,直到抵達岸邊才開始慢慢消失,。
靳蠻指著遠處,,說道:“船從里面出來,你們快看,?!?p> 眾人朝著靳蠻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之間暗河里面的彎道處駛來一只不大不小的木筏,,在木筏上有一個帶著斗篷的佝僂老者正小心翼翼的撐船過來,。
白瑕瑜看著木筏,心里略微有些錯愕,,她感受到木筏上的老者非??膳拢辰缭谒?,這是接觸到陰陽境界后才有的“望氣”,,老者的氣雖然內(nèi)斂,可比她自己要強太多了,。
木筏停在眾人面前,,老者眼睛掃過幾人,沉聲問道:“八個人要十六兩銀子,?!?p> 白瑕瑜點頭,取出二十兩銀子扔給老者,,并且說道:“還望老人家穩(wěn)一些,,這暗河水我們還是第一次趟?!?p> 看著沒有說話,,只是靜候這眼前的幾人上了木筏,等所有人都站穩(wěn)后,,他才慢慢的撐著木筏前進,。
白瑕瑜看著不渡河里的水,不由說道:“這不渡河的水還真是古怪,,河面波瀾不驚,,河底卻是波濤洶涌,怪不得有這“投石問路”的說法,?!?p>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朝著不渡河的河底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這條暗河的河底水流速度驚人,,大家都嚇了一跳,,擔心這一不小心落入河里,,那還能過命?
竹筏繼續(xù)向前而去,,這暗河上面的峭洞非常高,,導(dǎo)致整條暗河的上空都非常廣,很容易就能看到四周巖壁的全貌,。
這些巖壁上有蝙蝠棲息,,偶爾還能看見幾顆蝙蝠的糞便掉入河里,然后河里的的魚躍起將蝙蝠糞便吃掉,。
“魚,!”靳蠻一直黑色的大魚不由驚訝,他沒想到水流這么急的不渡河里竟然還有魚,。
其他人也注意到不渡河里的黑魚,他們同樣驚訝,,并且好奇這到底是什么魚,。
白瑕瑜感受到自己的屬下也對不渡河里的黑魚感興趣,她便開口向撐船的老者問道:“前輩,,這河里的魚如何稱呼,?”
老者搖頭:“這魚在不渡河里土生土長,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也沒有人給它取名,,不過這魚不好吃,腥味太重,?!?p> 眾人聽言不由臉色古怪起來,他們沒想到老者竟然還吃過河里的魚,。
白瑕瑜笑道:“前輩,,近來可有西域武者在黑市落腳?”
老者沒有馬上回答,,他多看了白瑕瑜和其他七個人一眼,,搖頭說道:“來黑市的人多了去了,我哪知道誰是西域人,,誰又不是,。”
白瑕瑜聽到這話,,立刻就明白這老者不愿意透露進入黑市的人的事情,,這樣一來他們便只能在黑市中自己尋找西域武者進行排查,這件事也會更加困難,。
不久,,木筏??吭诎哆叄阻﹁е窒律狭税?,然后經(jīng)過一個巨大的石碑,,在石碑后面就是冥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