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的胡言亂語,烏沛將茶碗掰得碎的不能再碎了,終于耐心告罄,,冷著臉揮手讓人拖下去刑訊,。
屋里沒人再吱哇亂叫,,頓時清凈下來。
下人收拾了一番,重新上了茶。烏沛飲了口,,總算是壓下了胸中的煩悶,開口道:“最近諸事不順,,明里暗里的幾條線都沒收獲,,這事兒透著古怪,線索像是被什么隔絕了,,一點都探不出來,?!?p> 陳寶國道:“烏少主說的不錯,我也是如此覺得,,謝旬這兩日試著聯(lián)絡舊部,,但沒有任何音訊傳回,恐怕事有不對,?!?p> 烏沛點點頭,道:“此事透著古怪,,近日你們出入都小心些,。”
夏末想了想,,道:“那倆人也不知何時會吐口,我聽他們的謀劃似乎其背后還有人隱藏在暗處做接應,,與其被人牽著鼻子走,,不如就將計就計用我做餌引蛇出洞,一網打盡了也好掌握主動權,?!?p> “不行!”三人異口同聲,。
烏越面色嚴肅道:“今天要不是我路過你現(xiàn)在都不能好好坐在這里了,!咱們這么多人用不著你一個弱女子出這個頭!”
夏末被吼得一愣,。
烏沛打圓場,,拉過夏末的手道:“是啊是啊,之前在山上找不著你時我們都急壞了,,連阿越都急得連衣裳臟了都顧不上了,。我的身手在大宇朝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些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就好好愛護自個兒就行,,可千萬別冒險啊?!?p> 夏末瞥了一眼烏越的臉色,,心內疑惑,面上如常道:“嗯,,我知道的,,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就是想出一份力幫幫你們,,既然阿沅這么厲害,,那我就不瞎出主意了,。”
自告奮勇未果,,其它的又幫不上什么忙,,夏末就想去看看傷病號們。
幾個傷患都住在前院偏房,,離此處不遠,,四周都有人把守,夏末承諾不單獨亂跑,,幾人才肯放她離去,。
夏末無奈的看了看身后緊跟的兩個守衛(wèi),按下拒絕的念頭:算了,,跟就跟吧,,總比被人悄沒聲兒逮了強啊。
經過幾天的休養(yǎng),,王忠和李力的傷總算有所好轉,。
“果然練武之人的身體素質就是好啊,!這么重的傷你們都能下地行走自如了,?”夏末一進院門就看到倆人在院子里比劃招式,故而笑問,。
王忠和李力見到她立時收招,,規(guī)矩地站好行禮:“屬下見過主子?!?p> 夏末扶起他們道:“我不是說了嘛,,以后對我不用行禮了,也不要叫我主子,?!?p> 王忠:“這……那我們該如何稱呼主子為好?”
“嗯……我想想……”夏末慢悠悠踱步,,“讓你們喊我名字估計你們不會答應……喊我這主那主的,,我不想應……什么稱呼既能顯得你們敬我又能體現(xiàn)咱們之間的親切感呢……”
夏末靈光一閃,轉身對他們道:“有了,!你們叫我老板吧,!”
“老板?”
“對,!”
“這是個什么稱呼,?”
“上土下匕是為老,門中有品乃為板,。老字意為老道,,面露和和為上,,像埋在土里的匕首,輕易不露鋒芒,,卻也無所畏懼,。板字取意為人者應有品,所謂人無信而不立,。老板二字的意思就是誠信有魄力內心大無畏的人,。”
夏末搜腸刮肚編了這么一通注解糊弄人,,其實就是她想過一過當老板的癮,。她穿越之前拼死累活地當了幾年的社畜,好不容易擁有了自己的房子,,卻大意失蹄一腳踩空睜眼就到了這里,。
實在心有不甘!讓他們叫兩聲‘老板’來聽聽也算安慰下自己了,。
王忠和李力互看一眼,,雖不甚解,但也都順其意,,齊聲喚了“老板?!?p> 夏末滿意急了,。這倆人不說別的,單論這方面還真跟當初自己面對公司老板時的態(tài)度一毛一樣,!越發(fā)過足了癮,。
夏末這邊糊弄完了他倆,又跑去跟小溪也來了個原樣復制,,成功洗腦,,升格為了老板。
她這邊玩的不亦樂乎,,那邊烏沛他們幾人已經商量出了一套計策,,預備行動了。這事兒并沒有告知夏末,,因為其中一環(huán)確實是采用了她的計策,,引蛇出洞,但餌卻不是夏末,。幾人有志一同地想將她隔絕于危險之外,。
夏末今日十分老實,連園子都不曾去逛過,,有點一朝被蛇咬的意思,。這些武功高手,,甚至能飛檐走壁,她這細胳膊細腿的肯定是一逮一個準,!這些殺手在夏末看來就是游走于法律之外的黑社會組織,,沒有一點殺人犯法的意識!那要是被他們抓了不死也不會好過,,小說里那些穿越人士各種危機奇遇都是針對主角的,,一般炮灰的下場都不太好。
夏末并不認為自個兒的運氣能好到當故事主角,。畢竟是個走路都能掉進下水道的倒霉蛋……想想都心酸,。
夏末看望幾位傷號后就直接回了房間,那倆跟了她一路的守衛(wèi)就站在門口守著,。
夏末無聊之際想逗逗他倆,,結果人跟石頭似的動都不動一下。要么說阿沅能被稱作戰(zhàn)神呢,,這軍紀嚴明得令人佩服,。搖頭作罷,夏末無趣地回屋倒頭大睡,,企圖拽著周公的胡子打個中國結,。
“你想入我飛云殿需得做些事來證明自己,明白嗎,?”
“冬月必定完成任務,,以證我心!”
“很好,,你去準備吧,。一個時辰后按計劃行事?!?p> “是,!”
待她離開,陳寶國開口道:“此人可信嗎,?”
烏沛隨手端起茶杯,,撥了撥茶蓋,淡淡道:“不需要她有多可信,,只需完成任務就行,,若完不成……那也不必留了?!?p> 瞧著這位殺神如此漫不經心地模樣,,陳寶國三人莫不心內一緊,繃直了后背,再不敢插話,。
所有計劃皆有底下人去做,,這幾位大佬就老神在在地安坐在此等消息。
傍晚時分,,太陽余暉未盡,,老百姓趁著天光還亮,早早做了飯食吃畢,,很是有些人出門納涼,,尤其前幾日還禁嚴了,這日城內終于解禁,,街上時不時就會有人走過,,還算熱鬧。
太守府側門開在一條不算窄的巷子里,,平日里就是府中下人進出所用,,時常有些采買棄垢進進出出,所以它此時被打開倒是一點都不起眼,。
一只細白的手輕輕推開這扇門,,握住門扉,悄悄探出頭來左右瞄了瞄,,見無人經過,,迅速側身從門縫中滑出,反手合上身后的門,,一不小心夾了手,,握著手指齜牙咧嘴,愣是一聲不吭,,眼眶通紅地忍下了,倒是堅強得很,。聽到那邊巷口有人說話的聲音,,她連忙轉身離開,行動間有些倉促,。
“頭兒,,是這個嗎?要不要跟上,?”
“嗯,。動作敏捷腳步虛浮,能看出這不是個嬌滴滴的柔弱姑娘,,卻也不是身懷武藝的,,打扮改了,樣貌倒是沒錯,就是這個,,跟上,!”
“是!”
只聽到某處拐角幾聲摩擦聲響,,一會兒就沒任何人影了,。
這位姑娘獨自出門不為別的,就是去街上瞎逛,,各個小吃攤上都買了吃的,,吃不完就打包。沒多大會兒,,手上就提了五六個紙包了,。
這里已經離太守府側門那條巷子隔了兩條街了,天色也不早了,,街上稀稀拉拉地也沒有幾個人了,,她似乎也逛夠了,準備轉身回去,。
就在這時,,從暗處突然沖出來兩個蒙面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拖了就跑,。附近的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那姑娘早已經不知被人綁到何處去了,。人們這才大聲呼喊報官,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有賊人當街擄劫女子,,簡直目無王法,!群情激奮,巡城司不敢懈怠,,搜羅了大半晚依然沒能尋到賊人蛛絲馬跡,,被擄劫女子音訊全無,事情就大條了,。
云州城四門已然禁行,,賊人必然還在城中,但全體巡城司幾百人派出去都沒能搜出來,,可見此賊藏匿的所在是小小巡城司進不得的,。
這事兒必然得上報啊。
巡城司的正司頭大如斗,。當街強搶民女這種事也只有那幫紈绔公子能干得出來了,。云州城地理位置特殊,接壤其它兩國,是個商貿大城,,許多高官國戚都有在此置辦私產,,鄔城那邊下派過來的裙帶官不少,基本上都是背后有人撐腰的,,一幫二世祖平常橫行無忌慣了,,竟敢在少主親身在此之時做出燒殺搶掠之事,實在是嫌命長,。
這種要命的事兒他自然不會瞞下,,趕緊甩脫不沾手才好。于是這件事就被報到了劉太守跟前,。
可憐劉太守鞍前馬后伺候了一天,,將將才更衣入眠,還未入夢呢就被底下人火急火燎地拍門吵醒了,。劉太守驚得摔下了床,,還未爬起來就急聲問:“發(fā)生何事了?,!”
門外答:“巡城司上報,,有歹人當街擄劫了一名女子,巡城司上下出動搜捕許久卻未捕獲任何蛛絲馬跡,,且歹人是當街行事,,此事傳揚甚廣,恰如今少主在此,,屬下認為此事十分蹊蹺,,若不能妥善解決,恐對大人不利,!”
劉太守驚出一身冷汗,,顧不上整理衣冠,匆匆裹上身便拉開門道:“賊子誤我,!此事不能隱瞞,,速速與我同去稟告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