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那么嚴重,。”寧笙笙無奈,,寧媽就這毛病,,遇事總愛往極壞了去想,,然后把自己焦慮得苦不堪言,“在醫(yī)院已經檢查過了,,我不是流感,,就是工作太忙,累的,?!?p> “那就好!”聽到不是流感,,寧媽臉色稍微好了點,,但寧笙笙燒成這樣,她怎么也沒法放心,,“但你這樣子哪里是不嚴重,,還是要去醫(yī)療站打一針或吊一瓶水?!?p> 寧笙笙拗不過寧媽,,再加上她自己也的確感受到吃了醫(yī)生開的藥不但沒有好,反而更加嚴重了,。
想著雖然不是流感,,但這次感冒肯定是前所未有的嚴重了,去打個針或者吊個水或許是必要的,。
醫(yī)療站的醫(yī)生是村里比較有名望的老醫(yī)生,,寧笙笙小時候生病都是直接找他醫(yī)治,完了也不用再去醫(yī)院什么的,,所以理論上來說寧笙笙也算是被老醫(yī)生看著長大的孩子,,彼此都比較熟悉,。
因為是流感期,醫(yī)療站就顯得稍微比平時忙碌了幾分,,寧笙笙他們去的時候,,前邊還有兩個病人,等輪到她的時候,,老醫(yī)生看著寧笙笙愣了一會兒,,看上去一時覺得熟悉但卻回憶不起她是誰的樣子,直到看了一眼寧笙笙的父母才指著寧笙笙笑著對寧爸爸道:“這是你家笙笙,,好多年不見了?。俊?p> “李伯伯,?!睂庴象仙锨跋裥r候一樣,乖巧的打了招呼,,然后才坐到病人的位置,。
“對啊,她現(xiàn)在在城里工作,,回來得少,,你自然不太見得到他。不過這次一回來就病了,,就不得不專門來找你,,勞煩你幫忙看看?!睂幇职譄o奈的說著,。
“感冒了?”李醫(yī)生一邊洗手,,一邊回頭觀察著寧笙笙的臉色,,忍不住皺了眉頭,“最近流感盛行,,這是感染了嗎,?”
“應該不是,她回來之前在城里醫(yī)院檢查了,,說不是流感,。”寧媽在一旁幫忙解答著,,“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來就發(fā)高燒,李醫(yī)生你要不給她打個針或者吊個水,?”
“我先看看,,把手給我,。”李醫(yī)生一邊把手擦干,,一邊示意寧笙笙把手遞給他,,讓他先把把脈。
老醫(yī)生凝神給寧笙笙把了脈,,好一會兒才神情肅穆的看著她道,,語帶責備的道:“生病了最重要的就是要調節(jié)好自己的心情,要放輕松,,心情抑郁讓本來不嚴重的病都嚴重了,。”
寧笙笙聽著老醫(yī)生的話,,心里的第一反應就是心虛,本能的回頭去看自己的父母,,生怕他們特別關注這一點,,然后為了關心會沒完沒了的追根究底。
“我心情挺好的啊,,可能最近工作比較忙吧,。”寧笙笙很不自然的呵呵干笑著,,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著,。
老醫(yī)生倒也不和她爭辯,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遞給她一只溫度計,,“量量溫度,坐著等一會兒,?!?p> 寧笙笙慶幸老醫(yī)生沒有和她多糾結病因,但依然內心忐忑,,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有沒有著重把那話聽進了心里,。
老醫(yī)生起身去了內室看其他病人,寧媽隨即就挪了屁股,,坐到了寧笙笙的身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瞅著她,壓著聲音,,輕聲詢問她,,“你和舟陽是不是吵架了?”
寧笙笙心里立馬咯噔一下,,果然她媽把老醫(yī)生的話聽到心里去了嗎,?有沒有這么敏感,?
“媽,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寧媽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的,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又輕聲道:“我這兩天總有些心難安,,本來以為舟陽會陪你一起回來,,結果你一個人就回來了?!?p> “我說你就是太閑了,,成天胡思亂想?!币慌缘膶幇秩滩蛔⊥虏蹖帇?,完了又才對寧笙笙道:“不過你和舟陽兩個也該想想什么時候把證扯了,婚禮什么時候辦都無所謂,?!?p> 寧笙笙就知道話題會走到一步,你爸你媽催婚也不是一兩次了,,畢竟她年齡不小了,,他們也會有擔心,覺得這個結婚證一天沒領就有一天的不確定性,。
以前寧笙笙會有些厭煩他們在這個話題上的催促,,覺得結婚證不過就是一張紙而已,兩個人只要感情在,,有沒有又有什么所謂呢,?
說到底,那時候她就沒有想過自己維持了十年的戀情可能會有一天分崩離析,,從心底里覺得她和趙舟陽根本就沒有分開的可能性了,。
然而到了今天,她才意識到自己父母的催促是有道理的,,他們的擔心也是必要的,。
只是現(xiàn)在明白為時已晚,面對這樣的話題她越發(fā)不知道該如何妥善的回答,,如何讓自己的父母安心,。
“你爸說得對,你爸和我算是比較開明的了,,擱其他父母早就逼著你們結婚了,,哪有談戀愛談個十年還不結婚的,而且你還是女孩子,,女孩子年齡多重要啊,,他三十多還在黃金期,,你女孩子到了三十多歲可就不一樣了?!?p> 一說到這樣的話題,,寧爸寧媽就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擔憂,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完全沒法顧慮時間場合,,勢有一種不表達出來,心里會極度不舒服的樣子,。
寧笙笙當下卻是不敢把實情告訴他們,,但也不想違心的去編一些瞎話欺騙他們,所以只能對著他們笑著沉默以對,,然后對他們示弱求饒,,“我這還病著呢,頭疼得厲害,,你們兩個能不能先放我一馬呀,?”
寧媽無奈的看了一眼寧爸,顯然嘴里還有話沒說完,,但寧笙笙生病最大,也就只好艱難的閉了嘴,。
而寧笙笙見他們不再繼續(xù)說什么,,心里短暫的松了一口氣,想著自己在這檔口生病還真是生對了,。
“好了,,把溫度計給我看看?!边@時,,處理完內室病人的李醫(yī)生走了出來,一邊對寧笙笙吩咐著,,一邊又回頭對身后的病人及家屬道:“記著,,回家不要碰生水,每兩天來換一次藥,?!?p> “好的,我記下了,,謝謝你李醫(yī)生,。”跟著李醫(yī)生出來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穿著和農村相當格格不入,,但卻是有些眼熟的男人,。
寧笙笙一邊將溫度計遞給李醫(yī)生,一邊忍不住好奇將視線投射到那人身上,,實在是覺得大晚上穿得那般正式出現(xiàn)在農村里太怪異了,,稍微換成運動裝或者休閑裝也好呀。
只見對方也不是一個人,,和李醫(yī)生道了謝以后,,又轉身回內室,不一會兒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出來了,。
原本出于禮貌,,寧笙笙的好奇心也就該到此為止了,畢竟坐上輪椅的人也沒幾個喜歡別人獵奇的目光,,這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種無形傷害,。
奈何對方著實過分耀眼,雖然是坐在輪椅上,,有些缺憾,,可依然難掩他那通身貴氣,和一張棱角分明,,分外英挺俊逸的容貌,,想讓人不去注目都不行。
更何論他們還有過一面之緣,。
就在前一天,,他在她最慌亂落魄的時候,伸出手扶過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