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戰(zhàn)清風】
“不管是吃人的,,還是被吃的,,其實都是可憐人。那我們是不是該問一問——這個世界怎么了,?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可憐人,?”
女孩抬起頭,,看著遠方夕陽的余暉:“我們是不是應該讓它稍稍改變一下?小竹竹,,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要幫我?!?p> 五竹沒有猶豫,,雖然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嗯,小姐我?guī)湍??!?p> 女孩又高興了:“小竹竹你真討姐姐喜歡,來親一個mua……”
天黑了,,兩人穿過松林,,來到一條河邊,,五竹先點燃了一堆篝火,又用簽子扎了兩條魚,,在火上烤了起來,。
女孩看著頭頂浩瀚的星空:“真美啊……小竹竹,你有過心動的時刻嗎,?”
“什么叫心動的時刻,?”
“嗯……就是你經(jīng)歷過的一生里,有那么一刻,,讓你覺得應該牢牢的記住,,一輩子牢牢的記住?!?p> “不管歲月以后如何待你,,當你回想起那一刻,你的心依舊會變得柔軟與溫煦,,依舊會對命運讓你擁有那一刻而滿懷感恩,。”
“只要你還回想得起那一刻,,你的心,,就還在,,就還是滿的,。”
五竹扭過頭,,看向那個抱著雙膝,,一邊抬頭欣賞星空,,一邊習慣性胡言亂語的小女孩。
篝火在她純凈的雙瞳里跳躍,,那一刻,,就好像天上的星星。
……
夜深了,,篝火漸熄,。
天氣還冷,沒有蟲鳴和蛙聲,,只有風吹過松林的聲音,。
松針輕軟,,夜行人的動作也很輕緩,。
五竹突然起身,朝松林電射而去,。
夜行人想不到五竹如此機警,,驟然暴退,,低喝一聲:“截住他!”
黑暗中,,數(shù)枝羽箭飛出,,有先有后,企圖攔截五竹的身形,。
五竹身形一挫,,竟然從一只作勢飛騰的鷹隼,化作一條貼地蜿蜒的毒蛇,,去勢絲毫不慢,,卻讓幾枝黑尾羽箭盡數(shù)落空。
地上松軟的針葉暴起,,干擾了暗夜深林中本已經(jīng)模糊的視線,,緊跟著一支黑色的鐵簽從紛亂的松針里探出,直指黑衣人的咽喉,!
又是數(shù)枝長箭飛出,,五竹身形一閃沒入一棵樹后,黑衣人狂呼僥幸,,飛身掠出了松林,。
身后林中悶哼聲不絕,黑衣人知道自己隱伏在林中的暗手已經(jīng)逐一斃命了,。
這就是傳說中天脈者的實力,?!
松林外一里,,五百黑甲騎軍悄然肅立,,旗槍上黑纓飄拂。
見到黑衣人躍出松林,,數(shù)騎迎上,,牽來一匹空鞍的黑色的駿馬。
一支羽箭從松林中飛出,,如一點寒芒,,向著黑衣人背心射到。
一名騎士眼疾手快,,抬槍格擋,,槍頭剛剛碰到箭桿,箭桿上蓄積的氣勁便猛然激蕩開來,,瞬間將箭桿和箭羽炸得粉碎,。
就連騎士手里的長槍都被震得向下一沉,悶哼一聲,然后眼睜睜看著光光的箭頭沒入黑衣人的腰間,。
黑衣人身形一震,,飛身上馬:“撤!”
數(shù)名武士交錯掩護在黑衣人身后,,緊跟著沒入騎陣,,由大軍攜裹而去。
黑黢黢的松林,,重新恢復了寧靜,,如同圍繞在河邊的一道關隘,難以逾越,。
……
天亮了,,小女孩睜開眼睛:“五竹,我們怎么到河這邊來了,?”
五竹又在烤魚了:“昨晚有些吵,,我就搬到這邊來了?!?p> 小女孩問道:“他們來了,?”
五竹搖頭:“不是,是一隊騎兵,?!?p> “他們終于來了?!?p> 五竹搖頭:“小姐,,信奉神廟的,都是苦行修士,。神廟不會暴露在世人面前,,也不會插手世俗?!?p> 女孩也搖頭:“但是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世俗,,你本來也是神廟的人?!?p> “你也是,。”
“我不是,,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不論如何,,那些騎兵已經(jīng)退走了,,昨夜如果他們執(zhí)意要攻擊,,我也只有護著你渡河,可是他們并沒有,,所以,他們應該和神廟沒有關系,?!?p> 小女孩掏出一個本本:“這個我得記下來,情報的重要性,?!?p> ……
齊州節(jié)度使幕府,呂靜正在給上杉虎包扎傷口,。
昨夜松林里射出的驚天一箭,,讓呂靜刷新了對個人武力的認知,也為自己頂頭上司撿得一條性命慶幸不已,。
哪怕被自己的鐵槍帶歪了軌跡,,那枚箭頭依舊在上杉虎身側撕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能從松林里全身而退,,不能不佩服都指揮使事前的謹慎安排,。
對付一個少年和一個女童,竟然在林中潛伏了十名夜梟,!
很幸運,,也很不幸。
幸運的是救得都指揮使一條命,,不幸的是,,十名夜梟,怕是都回不來了,。
簾幕外響起腳步聲,,一名儒裝漢子掀開簾幕走了進來。
兩人連忙起身:“參見大帥,?!?p> 漢子扶住上杉虎:“趕緊坐下,傷勢如何,?”
上杉虎說道:“若非呂指揮出手,,屬下怕是不能回來繳令了?!?p> 漢子便是當今大魏名將,,齊州節(jié)度使戰(zhàn)清風。
五千驍騎剛剛掃蕩了北部蠻族王庭,,安定了大魏西北半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