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剛起床后的顧念立即就給付言撥打著電話,得到的,依舊是無人接打的忙音,。
既然沒有辦法聯(lián)系上付言,,顧念只好專程去了一趟無隙大學(xué),但是依然尋找不到付言的下落,。
這件事情,,大大出乎了顧念的預(yù)料。
從上次浮生書店不辭而別以后,,已經(jīng)近一個星期沒有看到過付言了,。
不對!
昨晚,,在顧念趕往歐爾希大廈之前,,看見過他。
顧念回想著當(dāng)時付言的狀態(tài),,的確很不正常,,付言雖然不喜歡和人接觸,但不管是做事還是生活習(xí)慣,,都是一個喜歡快節(jié)奏的人,。
可是昨晚,付言的行走速度,,比平時幾乎慢了一個節(jié)拍,。
顧念以為是因?yàn)楦堆院皖佀己谔鹈壑圆]有留意到異常,,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個原因。
“得想辦法找到這小子,!”
顧念正想著去趟詭夜所在的無隙醫(yī)院的時候,,基本從來沒有人聯(lián)系過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一個從未見過的號碼,,出現(xiàn)在顧念眼前,他輕輕地按下接聽鍵,,將手機(jī)放在了耳邊,,靜靜的聽著話筒。
無隙城十一月的太陽,,從來沒有這樣讓人覺得炎熱,,顧念雖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夾克,可是他額頭上的汗水,,依舊慢慢的流了出來,。
電話另一邊也沒有人在說話,,只有微微的鼻息傳進(jìn)了顧念的耳旁。
顧念看得出來,,對方,,也很緊張。
公路上,,喧鬧的車流在顧念的耳邊咆哮,。
人行道中,往來的人流在他的身邊穿梭,。
顧念感覺時間的流速變得很快,,腦袋變得莫名的眩暈起來。
但他沒有移動腳步,,微閉著眼睛,,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再左右晃動,耐心的等待著電話另一邊傳來的聲音,。
不止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十幾秒,也許過了十幾分,,一句熟悉的聲音傳到了顧念的耳朵里,。
“你好,我是顏思涵,,付言的同學(xué),,請問是顧念嗎?”
顧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力的晃動著腦袋,,這才感覺到新鮮的氧氣順著自己的鼻腔,鉆進(jìn)了自己的肺部,,整個身體的血管歡呼雀躍著,,將大腦中的臆想趕出了顧念的世界。
也許是因?yàn)轭櫮顩]有來的機(jī)會回應(yīng),,顏思涵又輕聲的問了一句:“你好,?是顧念嗎?”
“是我,?!?p> “是付言告訴了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我們現(xiàn)在這里出了一些狀況,,你能過來幫幫忙嗎,?”
顧念聽得出來,在他肯定了對方的疑問之后,,顏思涵說話語氣,,變得放松了許多。
并且,,顏思涵目前的狀況也很緊急,,很有可能一刻也不能耽擱。
至少她急促的語氣,,說明了情況的危機(jī),。
“好,地址,?!?p> 顧念沒有多說廢話,痛快的同意了顏思涵的請求,。
也許等他找到顏思涵的時候,,所有的疑問,,終將可以解開,。
“南景苑,8號樓1508,?!?p> 顏思涵說完,便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南景苑,,8號樓1508。
顏思涵剛剛掛斷電話,,床上一個憔悴的身影,,焦急的詢問道:“他同意了?”
“同意了,,沒有猶豫,!”
顏思涵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機(jī)直接關(guān)機(jī),,又轉(zhuǎn)身看了看緊閉著的窗簾,。
整個房間此時只靠著一個小小的臺燈來照明,即是現(xiàn)在白天,,即是此時窗外的陽光顯得比往日更加明媚,。
付言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清楚顧念現(xiàn)在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但自己根本無法和顧念去解釋,,也不知道去解釋些什么。
難道去說自己為什么一直不接顧念的電話,?
去解釋為什么當(dāng)詭夜發(fā)生刺殺后,,沒有去醫(yī)院探望,?
以顧念的能力,相信他現(xiàn)在一定將死亡案件的案情基本掌握了,,也一定在懷疑,,當(dāng)時入侵歐爾希大廈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黑客就是付言自己。
“所有的一切,,等顧念來了以后,,在做解釋吧?!?p> 付言疲憊的閉上了雙眼,,他不想去麻煩別人,哪怕是多年一起的戰(zhàn)友,。
而這次出事,,付言連自己的父母都沒告訴,也辛虧平日里住校,,才沒有讓他們產(chǎn)生懷疑,。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付言和顏思涵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時間。
距離剛才給顧念撥通電話,,只過了不到十分鐘,。
難道剛才顧念就在附近?
顏思涵想走到客廳,,去看看是誰在敲門,,付言趕緊一把抓了她的胳膊,沖著顏思涵搖了搖頭,。
顧念平時的敲門聲很富有節(jié)奏感,,不會像這樣只敲三聲。
尤其剛才顏思涵在打電話時,,雖然你并沒有多說什么,,但顧念也一定聽出來,他們的情況很糟糕,。
那顧念就更不會用這種很平常的敲門方式,,來提醒著自己的到來。
房間內(nèi)陷入一片寂靜,,只有客廳上掛著的鐘表,,還在“滴滴、噠噠”孤獨(dú)的發(fā)出聲音。
門外的人似乎并不在意屋里是否有人,,即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仍然在不緊不慢的敲著門。
付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門外的人一直不走,,如果顧念現(xiàn)在找了上來。
想到這里,,付言強(qiáng)忍著身體的不適,,慢慢的將雙腿挪下了床,,對著床邊緊張兮兮的顏思涵指了指門外,。
顏思涵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過來付言的意思,,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付言的胳膊,瘋狂的搖著頭,。
可就在顏思涵起身的一瞬間,,身下的椅子被她不經(jīng)意的碰翻了。
紅木制成的椅子,,慢慢的傾斜,、慢慢的摔倒在地。
“啪...啪...”
無數(shù)人眼無法看到的灰塵和木屑在空中飛舞,,微弱的回聲也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著,。
付言眼睜睜的看著,卻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他身體的情況,,也無法做出反應(yīng)的動作。
在椅子碰到自己小腿的一瞬間,,顏思涵就知道大事不好,,她只能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耳朵,無能為力的長著自己的嘴巴,,卻不敢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椅子甩到的聲音,傳到了房間的客廳,,傳到了屋子門外,。
敲門的人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此時整個房間不只是寂靜,,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顏思涵和付言,,就像兩只玩偶,,身子一動不動,,緊張對視著,只有從那微微抖動的耳朵,,才能看得出來,,他們在聆聽著門外的動靜。
付言可以想得出來,,房外那個一直不動的人,,此時就像一只戲耍老鼠的貓,微笑著將腦袋貼到了門上,,眼神中,,一定充斥著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