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
會客室的門外隱約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但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接著,,會客室的大門被“哐”的一下狠狠的推了開來,,一位肩膀上帶花的老外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小子,,我是西九龍分局的高級警司--彼得遜,,你的女朋友可以留在警局,,但是你,,必須馬上給我出去,?!崩贤馐种钢醮鬂M的鼻子上,,高傲地說道。
抬頭看了一下這個老外,,王大滿沒搭理他,自顧自地扭頭,,對著周敏敏嘿嘿一笑,“美女,!等我一會兒,馬上回來,。”說完,,便朝門外走去,。
王大滿剛一打開會客室的大門,就被眼前的景像嚇了一跳,。
會客室的大門外是一條長約二十米的直通向警局大門的走廊,。此時,走廊的兩側(cè)擠滿了警察,。
有便裝的便衣,,有軍裝的巡警;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有男的,,有女的…
當王大滿走過時,整個走廊都是靜悄悄的,,只有他的腳步移動的“沙沙”聲。
這些警察都用一種復(fù)雜難明的目光注視著王大滿,。即有作為警察,在此時不能申張正義的愧疚,;又有對王大滿即將面臨的悲慘遭遇的同情,。
與此同時,。
警局三樓,,重案組督查辦公室。
督查--肖剛坐在自已的辦公桌后,。
陳大光站在窗前,,一邊吸著煙,一邊透過窗戶注視著警局外面聚集著的古惑仔,。
突然,,坐在肖剛對面的軍裝警員--孫有樂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撲哧”一聲,肖剛笑了出來,,“老樂?。∥覀?nèi)齻€一起在慈云山長大,,一起報考了警校,,又一起當上了警察,。
這些年,,我和光仔努力做事,努力抓賊,,都當上了督查,。只有你,,每天得過且過,,做了這么多年,居然還是個軍裝,。”
“軍裝怎么了,!我這個軍裝的生話可比兩位單身長官要滋潤得多了,。至少,,我每天下班后都會有老婆煮的甜湯喝,?!闭f著,,孫有樂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好,!好,!你這個軍裝生活幸福美滿,可以了吧,!”肖剛笑呵呵地道,,“不過,老樂,!以前碰到麻煩,,你總是繞著走。這回是怎么了,?為什么要把這么大的麻煩惹上身,?當了這么多年警察,,你應(yīng)該明白把這對年青人領(lǐng)回警局,,會給你惹下多大的麻煩?!?p> “哎…”
聽到這話的孫有樂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但隨后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莊重起來,。
“就是因為這次的麻煩很大,,我才要把他們領(lǐng)回警局,。要是不管他們,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可你還是沒有保住他們!”肖剛幽幽地道,,“至少那個年青仔馬上要出去了,?!?p> “撲他老母的,!”孫有樂罵了一句,,“阿剛,,這老外警司發(fā)瘋了嗎,?為什么非要交人啊,?什么時候開始,,警察要向古惑仔低頭了,?”
肖剛苦澀地笑了笑,又指了指北方,,“很簡單的了,,就是因為同北面簽了個《聲明》!”
“《聲明》,?”孫有樂疑惑地道:“這同那個《聲明》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你免費住了別人的房子很長時間,甚至已經(jīng)把這間房子當做自已的了,。但是,,突然有一天,房主找了過來,,要收回這間房子,,而你又打不過房主,不得不把房子還回去,。那么,,還回去之前,心里不服氣,,肯定要搞搞破壞的了,。”
“撲他老母的,,這幫死老外,!”聽到肖剛的解釋,孫有樂惡狠狠地罵道:“他們這是要搞亂香江,?”
“是?。 毙倗@道:“他們就是要搞亂香江!”
正在這時,,一直站在窗前的陳大光突然喘著粗氣,,驚呼了一聲。
“什么事,?光仔,。”聽到驚呼,,肖剛疑惑地問道,。
陳大光并沒有回答,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沖著兩人招手,。
陳剛和孫有樂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耐不住性子的孫有樂從椅子上“噌”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窗前,。
接著,,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立在窗前,,直楞楞地盯著窗外,。
看到兩人的樣子,陳剛帶著滿腔的疑惑也走到了窗前,,卻被呈現(xiàn)在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在警局的門口,,一群古惑仔舉著刀棍往中間擁,,卻沒人能靠近王大滿的身邊,他身邊五步之內(nèi),,已經(jīng)躺滿了哀嚎著的古惑仔,。
這些躺在地上的古惑仔,或者是腿斷了,,或者是胳膊被扭成了麻花型,,或者是斷了幾根肋骨……
他們的傷,雖然很重,,但卻都不致命,。
此時的王大滿也已經(jīng)是打發(fā)了性子,只見他大吼一聲,,撲向了圍著的人群,。
頓時,隨著王大滿的沖入,,人群就像是被燒紅的尖刀捅入的牛油一般,,紛紛向著兩側(cè)分離。
而站在王大滿身前的人,,盡管也都是提刀拿棍,,滿臉的兇悍之氣,卻是碰著王大滿就傷,,挨著王大滿就倒,。
甚至,有一個渾身肌肉墳起,,身高足有兩米,,剃著大光頭的兇悍古惑仔,挨了王大滿一腳,,直接就被踢到了半空中,。
……
看著眼前的這幅場景,尤其是看到那個大光頭,,被踢到半空中,,又“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肖剛的眼角就忍不住一陣的抽搐。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長呼了一口氣,,然后拍著孫有樂的肩膀,笑著說道:“老樂??!你領(lǐng)回來的這年青仔,他這是要一個人單挑一個堂口??!”
“莫笑我了,阿剛,?!睂O有樂扭過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做了十幾年警察,,一直都是得過且過的,難得今天想要做一個好警察,,怎么就碰上了這種事,?這年青仔這么能打,我會不會麻煩很大,?”
“安了,,老樂?!币恢蹦怀雎暤年惔蠊忾_口道:“他越兇悍,,你越平安。他今天如果把李定邦的堂口給挑了,,那么不僅你不會有事,,他也不會有事的?!?p> “光仔,。”孫有樂疑惑地道,,“一個人挑一個堂口,,事情鬧得這么大,這個年青仔會反而沒事,?”
“會沒事的,。”肖剛接著道:“你沒事,這個年青仔沒事,,所有的人都會沒事,。只有我們那位老外警司會有麻煩上身?!?p> “阿剛,,你不會是安慰我才這么說吧?”孫有樂滿面疑惑地道,。
“放心吧,!老樂。這兩天你就等著看大戲吧,!”說到這里,,陳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臉上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不過…”
“不過什么???”孫有樂道,。
“老樂,我們在這里說了半天,,好像連這個年青仔叫什么,,干什么還不知道呢!”肖剛道,,“老樂,,你是最先同他接觸的,查過他的身份證嗎,?”
“呃…”
聽到肖剛的問話,,孫有樂一臉懵逼地張大著嘴,卻是除了一聲“呃”,,再也吐不出其他的字,。
“哎!老樂??!”肖剛沖著孫有樂搖了搖頭,“你們兩個在這里坐一下,,我出去找人查查這個年青仔的底,。”
“剛哥,,還是我來吧,!”陳大光攔住要出去肖剛,“說到查人,還是我們O記更方便點,?!?p> 說完,便快步?jīng)_了出去,。
……
十幾分鐘后,。
隨著肖鋼辦公室的門被“碰”的一聲推開,陳大光又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剛哥,,老樂,查到了,?!闭f著,向兩人揮了揮自己手中的一張紙,。
孫有樂一把搶過紙,,快速瀏覽一遍后,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肖剛從孫有樂手上接過紙,,看過后,皺著眉頭道,,“這個年青仔不簡單?。〗衲晡逶碌讖拇箨懲刀蛇^來,,八月份就拿到了身份證,。什么時候我們香江的身份證這么好拿了?”
“哦,!剛哥,。屯門有一幫人是專門做這個生意的!這些人利用政府關(guān)于投資移民法條的漏洞,,專門幫一些有經(jīng)濟實力的偷渡客辦理身份證,。
他們所有的手續(xù)都是合法的,而且每年辦的人數(shù)也不是很多,,我們O記就一直沒有動他們,。”聽到肖剛發(fā)問,,陳大光解釋道,。
“就算是這樣,怎么這小子剛一拿到合法身份,。名下就多了一家公司和一棟戲院的物業(yè),?”
最近在《東方日報》上連載的一篇叫《尋秦記》的小說,,你們知道嗎?”陳大光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知道,,每天坐公交的時候,十個拿報紙的,,有九個都在看這篇小說,。搞得我這個不看小說的人都想去買份報紙來看看了?!睂O有樂疑惑地道:“可這,,同這個年青仔有什么關(guān)系?”
“喏,!”陳大光朝著窗外努了一下嘴,,“這部《尋秦記》作者現(xiàn)在正在外面橫掃四方呢!”
“我撲…”孫有樂震驚地道,。
“這年青仔居然文武雙全,?”肖剛也驚了。
……
當三人再次來到窗前的時候,,被眼前景像嚇了一跳,。
只見原來聚在警局外的三百多古惑仔,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其余的人估計都被打跑了,。
剩下的這一百多人,除了躺在地上痛苦衰嚎的,,居然都被強迫著,雙手抓住自已的耳朵跪在了地上,。
此時,,王大滿正抓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反手抽著他的耳光,。
不一會兒,,這個男子的臉就被抽得像豬頭一樣!
“李定邦完了,!他的堂口也完了,!”孫有樂喃喃地道。
“連你這個軍裝都知道他完了,,那他肯定完了,。”陳大光幽幽地道:“在這么多小弟面前,,被人這么抽耳光,,以后誰還會跟他,。他不想完,也不行了,?!?p> “香江這幾年最出位的老大和他的堂口,居然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青仔給平了,?!毙偢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