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浪的奧肯之家”出來后,,羅蘭便被人蒙住了眼睛,,堵上了耳朵,然后上了一輛馬車,,徑直的離開了北山范圍,,一路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大概過了約三個小時的時間(羅蘭被蒙住眼睛后便一直在心里讀秒),,羅蘭頭上的面罩終于被取了下來,。于此同時,一道強光打來,,直刺的羅蘭睜不開眼,。
“嗚呼~,!到了喲親,趕緊下車吧,!”
“我說,,有必要搞得這么麻煩嗎?這又是蒙臉又是堵耳朵的,,還用繩子把我給綁起來,,就不覺得有些太夸張了嗎?”羅蘭歪著腦袋,,一邊指了指身上的繩索,,一邊用看似調笑的語氣對站在面前的奧肯說道。
“這只是一些預防意外的手段罷了,,還請不要在意哦親,!”奧肯的臉上依舊是掛著那副和藹可親的笑容,甚至就連說話的聲調都沒變,,唯有眼中的戒備卻絲毫未減,,一直死死地盯著羅蘭的一舉一動,警惕著對方的每一個動作,。
“畢竟,,依照親你的實力,如果我們不采取一些預防措施,,相比親你還會以為我們這是在給你設置陷阱什么的,,這樣也不利于我們接下來的商談,對吧,?”
“呵呵,,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能說什么,?”
“話說可以幫我把繩子解開了吧,?這樣被綁著感覺好難受啊?!?p> “當然,。”
說完,,奧肯便向一旁做了個手勢,,隨后便有兩名帶著面罩,身材婀娜的侍女從黑暗中走出來,,并用一把匕首,,割開了羅蘭身上的繩索。
而等羅蘭下了馬車后,,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正處于一片不知名的叢林之中,,身旁還有一棟看上去很普通的洋房建筑,房內也沒有點燃任何的燈火,,整個烏漆嘛黑的,看不清里面的場景,。
不過,,看上去不顯眼的地方往往卻隱藏著無數(shù)的危險。
“周圍至少埋伏了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刺客,,從氣息上來看,,這些人的實力起碼要比之前在流浪的奧肯之家遇到的那兩個人強了不止一籌?!?p> “如此看來,,眼前的這座洋房,即便不是月的總部,,也起碼算得上是一個分部據(jù)點,。”
“真不愧是全北境最負盛名的地下組織,,光是一個分部就能隨便拉出幾十號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刺客,。這樣的實力,即便是與一些建國百年的王國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吧,。”
“只要能成功加入月,,想來對我以后的行動也能提供不小的助力,。”
千萬的思緒在羅蘭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在確定了強硬手段無效的情況下,,羅蘭很是聽話的跟在了奧肯的身后,直接進入到了洋房之中,。
而奧肯也是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帶著羅蘭來到一扇地下室的門前,通過一種類似暗號的頻率在門上敲了敲,,下一刻,,只聽見“咔擦!”一聲,,原本被緊鎖的房門頓時彈了出來,。
“還請跟我來,親,!”
房門打開后,,奧肯二話不說的便走進了那條黑洞洞的地下階梯,,而羅蘭也順時瞄了一眼身旁的那扇已被打開的房門,發(fā)現(xiàn)居然完全是用圖魯姆打造,,光是厚度就有一指長,,只是在外部包裹了一層普通的木衣而已。
如此嚴密的防護,,怕是來上三五個人都無法輕易地將其破開,,尤其是再搭配上眼前的這條狹窄的樓梯,確保一次只能沖上來一人,,十分簡單的便將防護等級提升了好幾級,。
看來,設計這座建筑的鐵匠,,至少也是大師一級的水準,,最起碼一般的鐵匠可沒法處理圖魯姆這種特殊的礦物,只有經(jīng)驗豐富的匠人,,才能最完美的將圖魯姆這種比精鋼還要堅硬的鐵礦打造成其他的形狀,。
由此也可以側面的推測出“月”的底蘊究竟有多么的深厚。強大的刺客也就不說了,,但是一流的鐵匠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全北境能被冠上大師級別的鐵匠也不過就那么二三十人,而且?guī)缀醵际窃诟鱾€王國享受座上賓的超高待遇,,像羅山和羅蘭這種窩在阿倫戴爾這類小國里混日子的個例根本沒有,。
況且,就算是有了鐵匠又如何,?沒有圖魯姆,,鐵匠再多也是白搭。
圖魯姆這東西不僅價格昂貴,,鍛造時的損耗也要比一般的鐵礦物要大的多,。還記得當初羅蘭打造鉤抓槍,足足用了一塊籃球大小的圖魯姆,,結果只夠打造出一把95式手槍大小的鉤抓槍,。
而想打造眼前這扇純圖魯姆的房門,所需要耗費的圖魯姆起碼也要一整車,。別說是一個地下組織了,,即便是一些不大的王國恐怕都負擔不起。
即便是負擔的起,,也不會用這么貴重的東西去單單打造一扇房門,,那也未免太敗家了。
轉眼間,,羅蘭已跟著奧肯走到了樓梯盡頭,。
離得老遠,,羅蘭便能清楚地聽到一陣喧嘩的吵鬧聲,簡直就像是有人在里面開演唱會似得,。
而等真正步入到地下室后,,羅蘭也終于搞清楚了這份喧鬧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形狀結構類似于古代的羅馬競技場,,正中央有一片橢圓形的空地,四周則是環(huán)繞著一圈整齊的臺階,,臺階上站滿了各式衣裝華麗的貴族,,每個人都帶著一面造型各異的面具,,并不停地對著場地中央發(fā)出一聲聲癲狂般的嘶吼,。
因為墻壁上設置了許多燃燒的火炬,使得整個地下室燈火通明,,并不存在視線的問題,。
而羅蘭的目光,也從一開始便被場地中央的景象給吸引住了,。
只見兩個身著簡單防具的壯漢,,各持一把大劍,正在圓場之中盡力的搏殺,,飛濺的鮮血猶如雨點,,猙獰的傷口隨著身體的動作而不斷地扭曲變化,看上去無比的惡心,。
而隨著其中一名壯漢被直接刺穿身體,,殷紅的血液如泄洪般從他嘴中噴涌而出,四周的那些貴族老爺們的呼喊聲也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高潮,。
“這是……”
“地下競技場,,是組織為了迎合那些有著特殊需求的上等人所專門建立的?!眾W肯適時的站在了羅蘭的身邊,,并心平氣和的進行著講解。
而在說出“上等人”這個詞語的時候,,奧肯還特意用雙手做了引號的手勢,,同時附帶上滿是嘲諷般的笑意。
“真不愧是你們,,建立一座如此巨大的地下競技場,,想來花銷不小吧?”
“其實也沒花多少錢哦親,!因為大部分的預算都由一些財富驚人的商會一力承擔了,,我們只是提供了一個平臺以及一片場地而已,。”
“唯一需要費功夫的也僅僅只是那些參賽的選手罷了,。畢竟,,想要搜羅到足夠數(shù)量,且愿意參加這種無論生死,,以命相搏的地下競賽的人,,還是很不容易的?!?p> “我猜猜看,,參賽者應該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且走投無路的罪犯以及惡徒,,對嗎,?反正這些人渣死了也沒人心疼,而且具備一定的戰(zhàn)斗能力,,最適合拿來作秀了,。我說的沒錯吧?”
“完全正確,,看來親你對這方面的了解挺不少的嘛,,是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嗎?”
“我不想談這個話題,,你也別再想著探我的底,,這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绷_蘭冷冷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奧肯,,凌厲的目光直接讓后者臉色一僵,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把我?guī)У竭@里了嗎?”
眼見氣氛稍稍有些冷場,,羅蘭便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奧肯也明白對方話語中所指的意思,在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后,,繼續(xù)用和善的語氣對羅蘭說道:“還請親你放心,,既然我們已經(jīng)答應了親你的請求,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之所以將親你帶到這里,,是為了其他的目的。”
“雖然剛剛在商店里親你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足夠的實力,,但是當時只有我在場,,作為組織的基層人員,我的推薦自然也是無關輕重,?!?p> “而想要加入組織,起碼也要通過組織對你設立的考驗,。所以我才會將親你帶到這里,。”
“也就是說,,我要想加入月,,就要參加眼前的這個所謂的地下競技,并且要活著取得勝利,,對嗎,?”羅蘭對此冷笑了一聲,同時在心里默默地念道:“果然不可能像想象中的那么順利啊,?!?p> 看到羅蘭并沒有表現(xiàn)出反對的意思,,一旁的奧肯也不由得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又繼續(xù)說道:“在這座地下競技場里,也有我們月組織的干部人員,,只要親你能獲得他們的認可,,我們自然也歡迎親你的加入?!?p> “規(guī)則呢,?有什么限制條件嗎?”
“沒有,。這里的規(guī)則只有一個,,那就是沒有規(guī)則。無論是親你用什么方式,,用什么樣的手段,,只要你能活到最后,就算是勝利,?!?p> “在此期間,武器,、招式乃至于道具,,全都沒有任何的限制?!?p> “哦~,!這倒是有點兒意思,。你繼續(xù)說?!绷_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雖然因為帶著面具,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很顯然,,羅蘭已經(jīng)對眼前的這座地下競技場產生了些許的興趣。
“競賽為挑戰(zhàn)制,,挑戰(zhàn)者也就是親你,,只有在最初的時候擁有一次挑戰(zhàn)權,可以指定被挑戰(zhàn)者的人數(shù)以及武器裝備,。之后,,每經(jīng)過一輪挑戰(zhàn),競技場便會安排一定數(shù)量的選手入場,,繼續(xù)戰(zhàn)斗,,直至挑戰(zhàn)結束?!?p> “每一輪挑戰(zhàn),,都只有在其中一方確認死亡后才會結束。只要人還沒死,,哪怕只有一口氣,,挑戰(zhàn)便會繼續(xù)進行?!?p> “順便一提,,目前競技場里所保留的最高記錄是1人挑戰(zhàn)50人?!?p> “以上,,就是本競技場的全部規(guī)則。請問,,還有哪里不明白的嗎,?親!”
“沒有,?!?p> “既然如此,那就請親你隨我來吧,?!?p> 奧肯十分謙和的對羅蘭說道,而羅蘭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了奧肯的身后,,一同離開了看臺,,朝著競技場的后臺走去。
競技場的廝殺表演依舊在進行著,,一條又一條鮮活的人命,,隨著時間的流逝,永遠的葬送在了這片黑暗之地,,只為了滿足那些有錢有勢的貴族們心里的那一點兒病態(tài)似得欲望,,最終尸體像是對待垃圾一樣,被隨意的扔在了角落里,,等待著腐爛和被處理,。
而在競技場頂部唯一的房間內,一個年輕人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透過窗戶觀賞著下面的表演,,一邊擦拭著手里的一件形似火槍的白色物件。隨后對著天花板,,發(fā)出了一聲百無聊賴長嘆,。
“真是無聊的作秀,這種程度的表演,,甚至連戰(zhàn)斗都稱不上,,更別提什么廝殺了?!?p> “那些有錢沒處花的爛人,,真是閑的蛋疼,?!?p> 說是這么說,實際上這座地下競技場的收入還是十分可觀的,,光是門票的收入就能每場達到一萬金幣,,都能抵得上某些中等型國家一個月的稅收了。
光靠競技場一年的收入,,便能夠維持月組織的日常運轉,,說一句日進斗金,也完全不為過,。
這時,,一名侍從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朝著少年恭敬的行禮過后,,說道:“雷蒙德少爺,有件事需要立刻向您匯……”
“砰!”
只聽一聲槍響響起,,侍從的腦袋頓時如同西瓜一樣整個爆開,,整個身體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而少年則舉著手里的白色火槍,,槍口處還冒著一絲白煙,,對著地上已經(jīng)死透了的侍從惡狠狠地怒罵道:“說了多少遍了,再叫我雷蒙德就宰了你,,當我說話是耳邊風嗎,?”
“哎呀呀!又死了一個,,少爺,,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的第七個了,能不能勞煩您不要一言不合就把仆人給打死,,就算是我們的仆人再多,,也架不住您這么個殺法啊?!?p> 隨和一道隨和的聲音響起,,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氣定神閑的走進了房間,就跟沒看到地上的尸體一樣,,徑直的來到那名少年的身旁,,用滿是無奈的語氣說道。
如果羅蘭見到此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剛進來的壯漢居然和奧肯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臉上那看似隨和的笑容也是如出一轍,唯有身上的裝扮略有不同罷了,。
“切,!要怪就去怪我那個文盲老爹,給我起這么一個名字(雷蒙德這個詞語在古代語中是土鱉的意思),,否則我也不會又重新給自己取名叫雷恩,。至于這個白癡,是他自己撞到我槍口上的,,可怨不得我,。”少年收起了火槍,,臉上的表情依舊是輕松隨意,,就仿佛剛才打死的并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螞蟻一般,。
“好吧,,雷恩少爺,,就算是仆人不經(jīng)意間犯了點兒錯誤,你也用不著發(fā)這么大的火??!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們這些屬下很難辦的,?!比缤瑠W肯雙胞胎兄弟的壯漢滿是無奈的對著少年嘆了口氣,緊鎖的眉頭似乎是在頭疼什么事情,。
然而這位雷恩少爺卻對此完全不以為然,,直接冷哼一聲,然后繼續(xù)說道:“行了奧德爾,,不就是死了個仆人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是上面的那些老家伙派來監(jiān)視我的,,死了也活該,。”
這位名叫奧爾德的壯漢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因為他很清楚眼前的這位雷恩少爺實際上并不是那種容易熱血上頭的毛頭小伙子,。
正相反,看似囂張跋扈的雷恩少爺卻有著與他的行事風格完全不符的細膩心思,。用具通俗的話來講就是絕對不去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情,,也就是從不意氣用事。
想到這里,,奧爾德也就放心了下來,,不再去思考該如何去向上頭解釋,而是拍了拍手,,叫了兩名侍女進來,,將尸體抬出了房間,并打掃干凈了血跡,,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對了奧爾德,剛剛那個白癡好像是要向我匯報什么事情,,怎么?難不成是有人想要在這里搗亂,?要不要我?guī)兔?,把那些不長眼的家伙都給干掉?”說著,,雷恩又再次拿起了自己的火槍,,并露出了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奧爾德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隨后說道:“讓您失望了雷恩少爺,,并不是有人在鬧事,。只是今天有個人表示想要加入組織,我已經(jīng)安排他去參加競技場的考驗了,?!?p> “這種小事兒也需要向我匯報嗎?下面的那幫白癡是吃干飯的,?”
眼瞅著沒了對人突突的機會,,雷恩的心情自然是晴轉多云,陰沉的臉上更是寫滿了不爽,,就連看向奧爾德的眼神也不由得透露出一絲的火光,。
然而奧爾德對于雷恩的嚴厲質問卻渾不在意,依舊彬彬有禮的繼續(xù)說道:“那倒不是,,只是蕾娜小姐吵吵著非要參加今晚的競賽,,現(xiàn)在差不多應該在準備室里等待入場了?!?p> “我認為這件事有必要向您匯報一下,,所以才會派個侍從過來傳話,結果……”
后面的話奧爾德自然不會傻的說出來,,因為此時的雷恩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直接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將整個桌子攔腰砸成了兩半兒,。
“這個白癡女人,,她是不惹麻煩就不舒服斯基嗎?她要上場了這競技場還玩兒個屁???有誰會花錢去看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混蛋,,等她,,我非斃了她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