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負(fù)氣出走
經(jīng)過這么一鬧,,程曉虎的心情十分的低落來到爺爺身邊“爺爺這次她沒怎么樣你吧?你沒事吧?我們來這么晚,,她沒有做什么吧?!?p> 爺爺看到虎子的臉很勉強(qiáng)的笑著“沒事能有什么事,,就是過來說說話,不會(huì)有什么事的,?!闭f這摸了摸虎子的頭。
程曉虎不信,,“可是她在我三年級(jí)的時(shí)候還大晚上跑過來發(fā)瘋,,還打過爺爺你呢!”
爺爺楞了一下“這個(gè)你還記得啊,,都過去了,,好了快點(diǎn)做飯把,都幾點(diǎn)了,,爺爺沒事,。”
程曉虎還想說什么,,看到爺爺復(fù)雜的眼神,,實(shí)在是提不起勇氣再說下去。
奶奶只好就做飯了,,爺爺和程曉虎一言不發(fā),,等奶奶做好飯了,依然沒有說話,。明明今天吃肉卻感覺像嚼蠟,。毫無味道。
吃完飯奶奶去刷碗,,這次程曉虎并沒有幫忙,,就愣愣的在那坐著。爺爺拿了個(gè)小板凳坐在門口一直抽著煙,,一句話也沒有說,。
傍晚程曉虎實(shí)在憋不住了,走到爺爺面前“爺爺別抽了,,都抽了這么多了,,一盒都抽完了,地上都是煙頭,,對身體不好,。她來什么事?又想怎么樣,?”
爺爺早就知道虎子會(huì)問,,不說的話,,估計(jì)虎子也會(huì)一直問,無奈的說到“你爸爸有喝酒喝多了,?;厝ヴ[事,打了你媽媽,,所以又找過來了,。”
程曉虎很氣憤,!“那關(guān)我們什么事情,?她要鬧就去鬧啊,跑這里鬧什么,?讓她去打他?。【椭篮染?,廢物,。”
奶奶眼睛一瞪“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那是你父母,!”
程曉虎嗤之以鼻“呵呵,父母么,?他們管過我,?他們真的難道把我當(dāng)他們兒子?我真是親生的,?我怕是撿來的吧,就說我到底是不是撿來的吧,?!?p> 爺爺徹底怒了,站起來一拍桌子,!“你說什么,?你不是親生的,是什么,!*+*//7S”氣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嘴里亂亂的根本聽不清爺爺在說什么。
程曉虎看到爺爺吼自己情緒也壓制不住了,,紅著眼睛吼道“是么,?我TM 是親生的?那為什么他們要姐姐不要我,?我TM還是男孩,,為什么不要我,?給我理由啊,!為什么啊,,憑什么把我丟下?我怎么過的他們知道么,?他們給過我什么,?有叫過我兒子么?”
爺爺抬起手就要打下去,??吹交⒆幽强蓱z的表情,卻怎也下不去手,。
程曉虎心情特別的亂,,又看到爺爺作勢要打自己“好,我是野孩子,,你們都不要我,,那我滾蛋?!?p> 說著就跑出了家門,。也不顧后面爺爺奶奶在那里呼喊自己的名字。
天已經(jīng)漸漸的黑了,。程曉虎被各種復(fù)雜的心情充斥著,,憤怒,不甘,,心痛,,委屈,無助,。,。。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到底在那里,。只是漫無目的的跑著哭著。淚水拼命的流著,,仿佛想把所有的委屈和淚水一起流出來,。
程曉虎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這樣對自己,從小就沒有喝過一口奶水,,剛剛生下來就被奶奶帶走了,。一直是吃著奶粉長大的,不說別的在農(nóng)村還是重男輕女的多一些,都想要個(gè)兒子之類的傳宗接代,。自己作為程家唯一的男性,,本應(yīng)該受到所有人的寵愛的。為什么自己卻被丟棄,,丟棄在爺爺奶奶家里,?為什么不再管我了?為什么,?
爺爺奶奶說那時(shí)候計(jì)劃生育查的嚴(yán),,沒有辦法,只能躲著,。好吧躲著,,理解!那為什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黑戶了,。(黑戶:沒有上戶口本的人,,以前計(jì)劃生育查的緊的時(shí)候不讓上戶口)而且已經(jīng)不用躲了??墒撬麄兡??怎么對待我的?他真的把我當(dāng)他們的兒子么,?
把自己丟在爺爺奶奶的家之后,,就再也沒以問自己什么。每年只回家兩次,,中秋和過年,。回家也是爺爺奶奶家中,,并不是父母姐姐生活的家,。回來也只是聚聚而已,,自己從未在他們那里過過年,。從來沒有叫過自己兒子,只會(huì)叫“唉那小孩,,那小胖孩”毫無感情,難道我就不是你們的心頭肉,?只是一個(gè)可有可無的人么,?
尤其是清晰的記得有次過年,都回家了,,都聚在一起了,。那時(shí)候挑涼菜,蓮藕。里面放點(diǎn)醋和糖,,那里面的水很好喝,,姐姐要喝,程曉虎也想要喝,。哪怕說你們一起喝也好,。可是呢,?父母直接說:“誰讓你喝的,?你不許喝,給你姐姐喝,!”還打了自己,。自己可憐兮兮的哭著跑了出去,還是爺爺奶奶把自己找了回來,。爺爺很溫柔的說:“想喝爺爺再給你做,。”但那種委屈真的只是喝不到么,?真的是么,?
自己從未過過生日,因?yàn)樽约憾疾恢雷约旱纳帐悄囊惶?hào),。只是知道農(nóng)歷3.7公歷根本就不知道,。誰會(huì)給自己過生日?看著身邊的朋友過生日自己是有多么羨慕,?還有禮物,,還有祝福,還能許愿,,還有大蛋糕可以吃,。自己只能看。
因?yàn)槿思矣懈改赴,?!自己呢?從小有父有母,,卻不曾管過自己,,把自己丟在爺爺奶奶這里,小時(shí)候又有多少次被同村里的人欺負(fù),?
“哈哈啊哈你個(gè)沒有人要的孩子,。”
“沒有人要你哦,,你看你多可憐,,要你姐姐都不要你”
“罵你怎么了?打你怎么了?有本事讓你爸爸媽媽來打我???”
“沒人要的野種!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野種,!哈哈哈”
自己因?yàn)檫@些又打過多少次架,,又受過多少的屈辱,自己都不如孤兒,。沒有父母,。也不至于被人家說沒有人要的孩子,一個(gè)被人丟棄的孩子,,也不至于小時(shí)候這么被人欺負(fù),。因?yàn)樽约簺]有父母撐腰。沒有人要,,只能受欺負(fù),,自己受了欺負(fù)又能給誰說呢?那時(shí)候我的父母呢,?在哪,?又在哪?誰幫過我,?自己還不自己可憐的躲在角落里哭而已,。
自己是多么羨慕那些可以叫著“爸爸媽媽”然后盡情的撒嬌,自己怎么叫爸爸媽媽,?他們只會(huì)叫自己“小胖孩”“那小孩”讓我怎么叫爸爸媽媽,?多少次想叫,也想哭一哭,,怎么叫的出口,?自己到底的應(yīng)該怎么面對自己的父母?他們到底算什么,?真的算父母么,?除了生了自己之外,還有什么,?
程曉虎實(shí)在是不再敢想自己的過去了,,還有太多太多的委屈,太多太多讓自己傷心的事情,。讓程曉虎連想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無助。,。,。絕望。,。,。
鄉(xiāng)間的小路,只有樹和田地,,還有墳地,,一般都有一大塊地方專門當(dāng)作墳地的,也有的直接埋在自己的田地里,,但是還是有墳頭,,到了晚上還是很陰森的,程曉虎不知不覺中早就走進(jìn)里墳地邊上,,平時(shí)別說墳地了,,連黑天自己出去上個(gè)廁所都很害怕。但是現(xiàn)在程曉虎完全感覺不到害怕,,看到了墳地,,心里莫名的很平靜,有鬼么,?那把我收走吧,。呵呵鬼?我混的還不如一只鬼呢,,哦不,,我現(xiàn)在還是只野鬼呢,,!能在這片墳地的還都有家人,,還有人拜祭。我呢,?沒有人要的“野種”而已,!
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下來了,程曉虎擦擦眼淚抬起頭看了看月亮,,不是很亮,,邊上零零散散的掛著幾顆星星,下一秒月亮不見了,,原來眼睛里只剩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