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安宗洺將杯子憤懣地摔在地上,紅姑不敢把腳挪開,,眼看著那滾燙地茶水飛濺了她一身,。
“三少爺,,奴家是為了醉香樓著想……”
“我還冤枉你了不成,?”
“奴家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膽子太大了,!”安宗洺滿眼的火氣,徑直走到紅姑面前,,“你難道忘記當初我為什么讓你來打理醉香樓了,?”
紅姑低著頭,右手緊緊捏著左手,,“奴家永遠都記得……”
當年的她是個非常不受待見的人,,總是被別的姑娘欺負,每天做著樓里最臟最累的活計,。正因為安宗洺的出現,,讓她的生活軌跡突變,從個苦力雜役,,變成醉香樓的老板,。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從未出現半點差錯,。
“記得的話,,十兩銀子三張票,是怎么回事,?,!”
醉香樓是安宗洺的秘密情報機構,表面上是喝酒招嫖之地,,實際上是為了收集四海八方的重要消息,。
如今卻因一個選魁大賽被人說成黑店!雖然這個人是他討厭的蘇南煙,!
“嗯,?”紅姑沒料想安宗洺會詢問這個,“這,,這實際上是一兩銀子買一張票的……”
“那我說的是假的咯,?”安宗洺自然希望是蘇南煙那個蠢女人胡說八道,他盯著紅姑的眼睛,,等她回答,。
紅姑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開口,急得梅元在一旁提示,,“紅姑,,是不是你手下的人瞞著你亂收錢?你可不能包庇他們……”
“不,,不是他們,,跟他們無關的,。”紅姑抬起頭,,和安宗洺四目對視,。“三少爺,,這事是我一人做主的,,不能怪在他們身上?!?p> “哦,,那請你給我解釋下,三張票為什么要收十兩銀子,?”安宗洺知道紅姑向來護短,,上次被阿美戲謔的那事,就是因為有紅姑在一旁求情,,他才輕饒了阿美,。
否則,早就把她拉出去殺了,!
“一張票的確是一兩白銀,,只不過還需要交制票費,茶水費,,服務費什么的……”紅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所收的附加費用肯定遠遠超過票費。
“小小的一張票,,就收這么多錢,?”
安宗洺頭一次聽這么多收費項目,,“紅姑,,你知道一張票的費用,對于一個貧困百姓意味著什么嗎,?”
紅姑慚愧地不好意思回話,,又低垂的頭默默聽著。
三兩銀子可以支撐一個普通家庭半年的開支,,對于窮人來說,,更是筆巨款了。最讓安宗洺生氣的是,,醉香樓竟然被紅姑變成了斂財工具,!
難怪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蘇南煙都如此鄙視他!
“過幾日,,我會派人來接替你工作……”
“公子,!”梅元實在不敢相信,,安宗洺竟然為了十兩銀子,要開除紅姑,!
“喊什么喊,?”
“公子,紅姑這樣做,,肯定有她的苦衷,,”梅元上前一步,壯了下膽,,道:“紅姑,,你快說解釋一下啊?!?p> 紅姑很感動梅元在這種時候,,還挺身而出為她辯解。但她不想做過多解釋,,票價之事的確是她沒有考慮周全,,“梅公子,算了……”
“哎呀,,紅姑……”
“梅元你跟紅姑一起走吧,!”安宗洺轉過身,背對著兩人,,他不是想要他們真的離開,,只是想聽到實情。
紅姑不想梅元是因她做的錯事,,而受到牽連,,她急忙跪下:“三少爺,奴家一人做事,,一人當,!”
“哦?那你告訴我,,憑什么我留下他,?”安宗洺瞪了梅元一眼,梅元識趣地后退一步,,不敢再多嘴插話,。
“醉香樓需要錢?!奔t姑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無奈,。之所以定這么高的票價,真的是因為醉香樓缺錢!
“所以,,奴家增加了許多莫須有的收費項目,。”,,她思考了很久,,才想到以舉辦選魁大賽為由,趁機打撈一筆,,以此填補財政空缺,。
“這幾年的財務賬簿呢?”
紅姑看了一眼安宗洺,,便起身回房去取賬本,。
其實安宗洺聽到紅姑的回答后,并沒有覺得很意外,,甚至在他意料之中,。
這些年來,他都是將個人部分俸祿悄悄投入,,原以為醉香樓是正常運營中,,沒想到早已入不敷出了。要不是發(fā)生了今天這事,,紅姑肯定還會一直瞞著他,!
沒多大會兒,紅姑就捧著幾本賬簿走了進來,,仍然跪在原來的位置上,。
“三少爺,都在這里了,!”
安宗洺從里面抽出一本紙張最老舊的,,認真的翻看起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約是三年前,。”
“這么久之前的事,?那你怎么不報上來,?”
紅姑欲言又止,幾次話到了嘴邊又忍了下去,,“奴家不敢因為這點小事,去叨擾您,?!?p> “公子你忘了,三年前你受了重傷,還……”梅元的話才說了一半,,就感覺到安宗洺投來的殺人目光,,急忙又緊閉著嘴巴。
三年前,?安宗洺對那段時間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了。他只知道當年和太子安宗柏的關系,,一度降至刀劍相見,。
雖然現在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但他們兩人是表面上偽裝的和和氣氣,,暗地里依舊水火不容,。
現在來看,巨額票價這事果然另有隱情,。究其根本,,應該由他來承擔責任。安宗洺嘆了口氣,,對著梅元說道:“把這個拿著,,我回去慢慢看?!?p> 梅元得了吩咐,,一臉欣喜地跑過來,接過這幾本賬冊抱在懷里,,“公子,,我不用走了?”
“多嘴,!”
“多謝公子,,嘿嘿~”,梅元看到安宗洺的神情,,就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離開,。
安宗洺連忙將紅姑拉起身,“是我錯怪你了,!”
“三少爺,,是奴家考慮不周全?!奔t姑即使是要離開醉香樓了,,但心中一直是維護安宗洺和醉香樓的。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以后再出現類似的事,,都必須向我匯報,”安宗洺嚴肅地補充道:“不論我在何地,在做何時,!”
醉香樓未來將是要承擔很重要的功能,,他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第二次。
但也因為這句命令,,讓他鬧出了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