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州城外,,一輛馬車停在隱蔽地叢林中,。
殷先生坐在石頭上歇息,鬼臉面具男立在一旁護衛(wèi),。殷先生目光深邃地望向不遠處的城門,,不少商人旅人來來往往,。
但唯獨不見那人身影。
按照事先的約定,,應該早已此地匯合才對,。
可是……
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現(xiàn)身。
“差不多了吧,?”殷先生站起來,,原地踱步。
鬼臉面具男仰頭看了下太陽的方位,,片刻后道:“嗯嗯,,時辰已到?!?p> 既然所等之人沒來,,他干脆利落地將拴在樹上的韁繩解開。
“先生,,該啟程了,。”
鬼臉面具男上前攙扶殷先生,,但殷先生站在原地不動,,依舊凝望著城門,似乎還在等待,。
“再多等一刻鐘,。”
“但此地不能久留,,”鬼臉面具男言語急切誠懇,,“徒兒擔心城內(nèi)發(fā)生了意外!”
如果那人已經(jīng)死了,,眼下情況就還好,。萬一被人活捉,必然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死是活,,誰也說不準!
說不定現(xiàn)在周圍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了。
再不離開,,恐怕……
不管怎樣,鬼臉面具男絕對不能讓殷先生陷入危險境地,,他一再請求,,“先生!請上馬車,!”
“鋒兒,,我相信她完成任務了,咱們再等等,?!币笙壬裆醋儯Z氣十分肯定,。
所謂的相信,,只不過是知道,這群死士如果被抓住,,將會進行自我了斷罷了,。
如果到時候還沒有出現(xiàn),無非是被殺,,亦或者自盡了,。
那多等一刻鐘,也不會誤事,。
“可是……”
鬼臉面具男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幾米開外的叢林里,傳來一陣悉索的響動,。
他立刻從劍鞘中拔劍,,緊握劍柄,十分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環(huán)境,。與此同時,,緊急將殷先生護送上了馬車。
眨眼的功夫,,他確定到聲音的源頭,,便悄聲朝那灌木叢走去。定睛細看,,里面依稀有個人影在晃動,,鬼臉面具男厲聲呵斥道:“別躲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只聽‘嗖'的一聲,他手里的那柄劍,快如疾弓,,迅猛地向藏匿之人刺去,。
玉蓮驚呼道:“不要!”
她用力翻滾到一旁,,勉強避開了,,好在只是擦了點皮膚,并無大礙,。
那劍尖深深地扎在土里,,直立在地上不倒??上攵?,鬼臉面具男下手力道之狠。
萬一躲開的稍慢了些,,此刻怕是成了劍下之魂,。
實在不敢想象……
玉蓮急忙從地上爬起,她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從灌木里鉆了出來,,“是我,玉蓮,!”
鬼臉面具男看清楚來人樣貌后,,才將懸著的心放下。
他輕松將劍平地拔出,,在衣袖擦干凈劍刃上粘黏的泥土,,把它快速收入劍鞘后,快步走向馬車,。
“先生,,人到了?!惫砟樏婢吣械吐曄蛞笙壬鷧R報,。
殷先生此刻正在馬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不緊不慢道:“讓她過來,?!?p> 鬼臉面具男得了命令,這才帶著玉蓮走近,。
玉蓮面朝馬車單膝跪下,,“主公,屬下來遲了些……”
“出了什么事了,?”殷先生冷聲質(zhì)問,,他最不喜歡手下人不聽命令行事。
玉蓮自知辦事不利,愧疚地低下頭,,道:“被安宗洺發(fā)現(xiàn)了,,屬下幾人跟他們纏斗了會兒,才得以脫身,?!?p> 剛說完,她就感覺到一股血腥從喉嚨涌出,,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滲出。
安宗洺那一掌,,足以傷到五臟六腑,。
“沒有人跟著?”
“沒有,!”玉蓮淡定地擦掉血痕,,面不改色。
流血,,對于一個殺手來說,,就跟吃飯一樣,習以為常,。
殷先生右手擄了擄胡須,,撩開窗簾,露出一道細縫,,從里面打量了玉蓮許久,,才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一切是按主公之意行事,,兄弟們都已出城了,。”
“好,,那就好,!”
現(xiàn)如今,就算把卞州城里里外外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關于他的半點影子,。
原以為安宗洺是個有能力的人,需要費些功夫應對,。沒想到他竟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出了城。
殷先生腦海中盤算著這些,,臉上不禁浮現(xiàn)一絲陰險的笑意,。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懷里摸出一顆藥丸朝玉蓮扔過去,“吃了它,?!?p> “謝主公!”玉蓮撿起藥丸,,毫不遲疑地吞下,。
這藥剛?cè)牒恚驮隗w內(nèi)化成股熱流,,順著血管奔騰,。沒多久,玉蓮的意識變得有些不清,,一下癱倒在旁邊的石頭上睡了過去,。
鬼臉面具男撇了一眼玉蓮,似乎欲言又止,。
殷先生看出他的疑慮,,略有深意地笑道:“無礙的,這藥可以治內(nèi)傷,,現(xiàn)在只不過是要起了藥效而已,。”
這是一種特制的藥丸,,除了能清淤除傷外,,還有安眠的成分。
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
“先生,,接下來,是不是要……”鬼臉面具男打了個手勢,,代替未說出口的話,。
這個手勢,只有他和殷先生明白,。
殷先生放下簾子,,緩緩地走下馬車,“直說吧,,她聽不見的,。”
此刻就算是山崩地裂,,玉蓮也絲毫察覺不到,。
鬼臉面具男這才敢直言:“是不是該通知涼州那邊行動了?”
“上次說的,,都準備妥當了,?”
“是的,,按照先生的吩咐,全都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
殷先生微瞇雙眼,,思索了片刻,,他擺擺手道:“不急,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p> 涼州之事,是一個月前,,他命鬼臉面具男去加急處理的,。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目前來看,這事暫且不用開始,。
如今他們一行人從西亞離開,,消失的無影無蹤,最著急之人應該是安宗洺才對!
既然這樣,,不如玩的更刺激些,。
殷先生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指著上面的地址,,神神秘秘道:“鋒兒,,拿著這個,去一趟這里……”
隨后,,他又在鬼臉面具男耳邊低聲囑咐幾句,。
鬼臉面具男將信封揣在懷里,“徒兒遵命,!”
“走吧,!”
殷先生眼里滿是得意,他拍了拍鬼臉面具男的肩膀,,哼著小曲,,獨自叢林更深處走去。
復仇之火,,在西亞的圣封山上點燃,,怎么能不發(fā)泄出來呢?
況且游戲才剛剛開始,,他有的是大把時間跟安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