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帝王的怒火
輕松了幾天后,時允安也沒有因此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
她坐擁江山社稷,,就必須要對她的臣子和百姓們負(fù)責(zé),不能一直惰懶不上朝,。
朝臣們終于等到了恢復(fù)上朝的旨意。
接連傳出一些令他們惶恐的風(fēng)聲,,有段時日不見陛下,他們反倒有些思念起陛下那古怪的脾氣來了,。
時允安本來不想讓柳蝶舞繼續(xù)垂簾聽政,,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能先暫時容忍著,。
除了朝臣們來得有些早,行禮時的呼聲也比以往更響亮外,,一切都沒有什么變化,。
時允安坐在最高位的龍椅上,,目光掠過奉和殿內(nèi)的某處空位,不動聲色,。
除了照常地匯報外,李頻也宣讀了時允安下的旨,。
將前些日晚宴下毒一事交代清楚,也表示“罪魁禍?zhǔn)住辟囎郧嗪玩九试埔驯惶幩?,但并不會追究到他們的家人身上?p> 朝臣們表面恭維了她大度一類的話云云,卻都在心中暗自腹誹起來,。
眼見著時允安就要退朝了,,還沒有說柳忠一事,。柳蝶舞坐在珠簾后頭,不免有些緊張著急起來,。
“咳……”最終,柳蝶舞沒忍住,清咳了一聲,。
朝臣們面面相覷,時允安假裝不懂她的意思,,關(guān)懷道,,“已經(jīng)入冬了,,母后要注意保暖,切莫得了風(fēng)寒,。”
柳蝶舞臉色黑沉,。
這個毛頭皇帝,竟然裝傻,!
柳蝶舞不能明面上和時允安過不去,,不過語氣卻有些僵硬,,“不勞皇帝費(fèi)心,哀家身體很好,,能坐在這兒十年,二十年,!”
時允安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還十年,,二十年呢,,怕是今年她都撐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便……”時允安開口,,“退朝”二字還沒說出來,突然就有人站出來了,。
應(yīng)該是和柳忠一黨的人,,從殿外過來的,看樣子品階不高,。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時允安定睛看了會,,來人容貌普通,,卻一身的剛正模樣,說話語氣也是洪亮中氣,。
看起來是個品行端正的吧,應(yīng)該也是被柳忠捏著了什么把柄吧,,否則怎么會甘于為他做事,。
“說吧,?!睍r允安看向他。
那人進(jìn)來后跪下便低下了頭,,沒有與時允安直視。
再者朝臣官員人數(shù)之多,,時允安也只能記個大概,其實(shí)并不是所有的她都認(rèn)得,。
比如說眼前這個,,就沒什么印象,。
“微臣聽聞一等國公,也就是國舅爺柳忠大人,,前日被您當(dāng)街處罰,關(guān)入了刑部大牢,?”
時允安挑眉:“嗯,?這事你們不是全都知道嗎,?”
她看了眼李頻,李頻一臉茫然,。
這事的確是朝臣們都知道的,,可是就算他們知道也不敢主動說啊,。
帝王心海底針,既然陛下都不說,,他們就只能假裝不知道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居然有一個傻小子跑上來“送死”了。
看起來還挺年輕的,,就是怎么年紀(jì)輕輕想不開啊……
“朕是將他關(guān)入刑部大牢了,你當(dāng)如何,?”時允安慢悠悠地問著,。
跪在地上的那名臣子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如千石墜落在自己背脊上一般。
但盡管如此,,他卻不能不繼續(xù)說,“柳國公是兩朝老臣,,對贏國江山,,百姓幸福安寧的生活貢獻(xiàn)不凡,,陛下貿(mào)然將國公關(guān)押,微臣想討一個交代,!”
“交代?”時允安冷笑,,雙腿交疊,,手搭在膝蓋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還有誰?想向朕討交代,,想為柳忠討公道的?”
大殿乃至殿外一片寂靜無聲,,時允安的聲音穿透力極強(qiáng)一般,,朝臣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珠簾后的柳蝶舞又咳了兩聲。
底下的一些朝臣,,才陸陸續(xù)續(xù)猶豫著,僵硬地和剛剛那人一樣站了出來,。
時允安眼眸微瞇,,看著底下的人,。
柳忠勾結(jié)的人還真不少,。
一群人跪在大殿中央,齊齊喊著要交代要說法,。
“不管你們是裝聾作啞,,還是真的不知,。朕今日也閑著,就好好與你們說說,,為何要關(guān)他柳忠!”
時允安說話,,目光涼涼一掃,語氣中透著冷淡和不悅,,“你們弄得朕心情不大好,,就都先跪著吧?!?p> 那些不是與柳忠一黨的人,,都不禁松了口氣,,不必承接陛下這怒火。
“你方才說他貢獻(xiàn)不凡,?國公爵位本是閑職,他不過是掛著名號領(lǐng)俸祿罷了,。這么些年不僅不為百姓著想,還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他做的那些事,,你們當(dāng)朕是眼瞎的么???”
帝王一怒,所有朝臣都跪了下來,,中間那幫人更是背后冷汗直流,。
“即便柳國公如此,可是他的兒子是鎮(zhèn)北大將軍,,這么多年守衛(wèi)邊疆,,陛下您也不能說沒有功勞!”
“那也是柳其駿的功勞,,與他柳忠有何干系,?”時允安冷眼反問。
“柳國公是柳將軍的父親,,柳家上下不都是一體的嗎,?!”
時允安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語氣也突然輕飄飄了起來:“是嗎,?那柳忠當(dāng)街侮辱朕,是不是他們父子倆,,他們柳家上下都有罪了,?”
那幫站出來的朝臣突然無話可說,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時允安沒給他們機(jī)會,,步步緊逼:“那依眾卿所言,,朕不僅要關(guān)柳忠一人,還應(yīng)削弱鎮(zhèn)北將軍的兵權(quán),,以及太后的……”
時允安拉長了尾音,,本來陰沉的表情也轉(zhuǎn)得似笑非笑起來。
那幫臣子一驚,。
糟糕,,方才被陛下的威嚴(yán)震懾住,一不小心就掉進(jìn)了陛下挖好的坑,!
這句話一問出來,他們不論怎么回答都是吃力不討好,,重一點(diǎn)可能是掉腦袋誅九族的大罪!
他們低著頭,,將希望放在了珠簾后的太后身上,。
柳蝶舞見形式不對,暗罵了句一群蠢貨后,,才端著架子開口道:“柳國公是哀家的兄長,,為了公平,哀家本不該開口替兄長求情,?!?p> 時允安輕笑著拆她的臺:“既然如此,母后回去休息便是了,?!?p> 柳蝶舞被她的話堵得差點(diǎn)一個白眼翻過去。
按壓了許久內(nèi)心的怒氣,,盡量沉靜地繼續(xù)說道:“可是這事關(guān)到鎮(zhèn)北將軍,,他雖是哀家的侄子,,卻也是守護(hù)大贏的將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