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驚奇想法
黑鐵大門聳立在眼前,。
若是從藏經(jīng)閣內(nèi)出門,依然是要以榜上靈力,,覆蓋在掌印上開啟,。殷鋒再次運用觀想法,調(diào)動“封神榜”打開黑鐵大門,。
噔,,噔,快速走出門外地道,,殷鋒回到那間獨立僻靜的禪房里,。
房內(nèi),駱咤恭敬地守在地道外,,一見到殷鋒,,立即說道:“方丈,兩位首座師伯,,被紅蓮師祖帶走了,。寺內(nèi)有數(shù)位師兄不服,在鼓動其他師兄們討說法,?!?p> 殷鋒眉頭一皺。
駱咤是受他安排,,守護在此地,。
若無要事,駱咤是不會扯動警鈴機關(guān)的,??磥恚切┥婔[得很兇,,讓駱咤不得不通知殷鋒出來,。
“走,去看看,?!币箐h點點頭。
駱咤在前帶路,,兩人很快就來到云廳外,。
云廳臺階下,果然聚集了十幾個僧人,,都是戒律堂和傳經(jīng)堂的弟子,。這些僧人臉色不善,交頭接耳的喧嘩著,。
旁邊不遠,,另站著幾個僧眾,,猶豫不決的觀望。
“怎么回事,?”殷鋒站在臺階上,,掃視眾僧。
他已經(jīng)是完全開榜,,并且植入圣燼成為1榜修行者,,再加上住持方丈的身份,此刻言行舉止,,立即就自帶凜然生威的氣勢,。
此話一出,云廳周圍盡皆回響,,瞬間就將所有雜音壓制,。
駱咤則是緊緊護在殷鋒身后,臉帶兇煞,,冷視全場,。他年紀雖輕,但自幼被當(dāng)作護法僧培養(yǎng),,慧景老和尚精心栽培,,養(yǎng)成武力不凡。再匹配上虎豹般的體格,,就更顯得彪悍兇惡,。
云廳臺階下,那些喧嘩的僧眾,,頓時就是鴉雀無聲,。
這些僧人們,本來是受到離去首座的蠱惑,,準(zhǔn)備給住持方丈一個難堪,,鬧一場爭奪權(quán)利。但此刻眾人面對殷鋒,,竟是生出一股懼意,,無人膽敢出聲。
若是之前,,有兩位首座帶領(lǐng),,再加上玄奘心善可欺,這些僧眾們還沒將住持方丈放在眼里,。但在此時此刻,,眾僧再才發(fā)覺,住持方丈竟是如此威嚴,,令人不敢逼視,。
過了半晌,,再才有個刺頭,憋得滿臉通紅,,仰起頭大聲道:“方丈,我戒律堂首座,,無緣無故被撤走,,是何道理?”
“是啊,,寒山寺年久失修,,本地盜匪眾多,沒了戒律首座帶領(lǐng),,咱們的處境堪憂啊......”
另有幾個僧人,,雖然不敢大聲,但仍是隨聲附和,。
殷鋒冷眼瞧著這幾個僧人,,暗暗搖頭。
一群慫包......還想鬧事......且不說他已是修行者,,足以壓制這群凡人,,即使是他身后的駱咤,也可以一個打十個,。
殷鋒心中忽然一動,。
他并沒有回應(yīng),而是屈曲尾指,、無名指,、中指,以大姆指微觸中指指節(jié),,最后食指輕曲角度,,在心胸前微微一點。
這是一種佛門手勢,,稱為外在觀想,。
世間修行者,在低榜級時,,必須借助一些手勢,、手印、咒語,、靈物等方式,,來調(diào)動自身的神奇力量。按照殷鋒的理解,,這相當(dāng)于一個儀式,,給自身機能一個暗示,。
隨著殷鋒的手勢而動,“天眼識”瞳術(shù),,立即啟動,!
此刻,在他心靈深處的“封神榜”上,,那一抹火焰印痕上,,微微閃亮,代表著神國賜與的靈力被調(diào)用,。
而在殷鋒的雙瞳中,,各自虛化出極細微的七彩霧焰。
天眼識,,可辯陰陽,、窺虛妄、探究妖魔詭怪蹤跡,。如果用在其他類人種族身上,,可窺測人身“七情六欲”的反應(yīng),以此推測真實情緒,。
隨著瞳術(shù)開啟,,殷鋒再看向臺階下的僧眾,大不相同,!
那個最先出聲的刺頭僧人,,他的身體內(nèi)腎經(jīng)脈、膀胱經(jīng)脈等部份,,顯現(xiàn)出模糊紅光,。這代表著七情中的“懼”。
而他的嘴角經(jīng)脈隱有紅光,,代表六欲中的“表達欲”,。眼角經(jīng)脈也有紅光,代表六欲中的“表現(xiàn)欲”,。
殷鋒已經(jīng)接受了凈宗先賢的圣燼,,對于這些修行常識,早已爐火純青,。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僧人,內(nèi)心恐懼,,但卻是強行爭取表現(xiàn),。一個詞可以概括:“色厲內(nèi)荏”。
再看向那幾個隨聲附和的,同樣如此,,甚至七情“懼”意更深,。比起那個刺頭,更像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殷鋒又再掃視其他的僧眾。
發(fā)現(xiàn)大多都是七情“懼”意表現(xiàn),,以及七情“憂”意表現(xiàn),。看來除了出聲的幾個刺頭,,其他僧人并不怎么愿意鬧事。
得到滿意的回饋后,,殷鋒暗暗點頭,。
他指了指強出頭的幾個僧人,淡淡道:“你們幾個,,可以打包行李,,找駱咤領(lǐng)取身份僧牒,立即滾蛋,!”
這話說得有些粗魯,,但落在這幾個僧人耳中,頓時如遭雷劈,。瞬間,,幾個僧人臉色劇變,不可置信地瞧著殷鋒,。
近幾代寒山寺住持,,可從未有過驅(qū)趕寺僧的事情發(fā)生。即使是在慧景老和尚住持期間,,寺內(nèi)困窘,,也從未驅(qū)趕寺僧。這在佛門是一種羞辱,,即使流落到其他寺院,,也難以被收留。
除非是背井離鄉(xiāng),,或者是還俗,。
但是還俗,就會有官府徭役,,哪有寺院待著舒服,。
這幾個出頭的僧人,立即臉色慘白。
余下那些僧人們,,此刻也都是噤若寒蟬,,無人膽敢出聲。甚至大部份僧人,,都是悄悄退后一步,,以表示置身事外。
“駱咤,!”殷鋒低喝一聲,。
駱咤大步而出,躬身沉聲道:“在,!”
“即刻發(fā)放他們的僧牒,,督促他們離寺。若有延誤,,按本寺戒律嚴懲,!”
“遵方丈法旨!”
駱咤兇神惡煞一樣,,來到那幾個僧人面前,,沉聲道:“隨我來!準(zhǔn)備離寺,!”
那幾個僧人聽到這話,,再看著眼前的駱咤,知道反抗是自取其辱,,頓時都是如同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跟著駱咤離開。
云廳下,,又是一片鴉雀無聲,。
殷鋒瞧著余下所有僧眾的情緒,片刻后說道:
“從今日起,,三堂首座,,我一人獨領(lǐng)。你們?nèi)粝肜^續(xù)留下,,維持寺務(wù),,生活安寧,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做好本份,。若不想留下,,找駱咤領(lǐng)取僧牒悄悄離開,絕不強求,?!?p> 余下的僧眾們,頓時皆是異口同聲:“弟子們謹遵方丈法旨,不敢有違,,愿與寒山寺共進退......”
殷鋒微微點頭,,擺擺手:“都散了吧,一切照舊,?!?p> 這些僧人們,再才心情復(fù)雜地紛紛離去,。
每人心中都是同樣念頭:住持方丈怎么就變狠了呢,?
............
一場小風(fēng)波,很快消彌于無形,。
云廳,,方丈靜室內(nèi)。
駱咤有些拘束地坐在蒲團上,,心中各種念頭紛沓而來,。他此刻面對著殷鋒,竟仿佛有些微微陌生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但是做為護法僧僮,,他從小就被強灌了根生蒂固的理念,,住持方丈的意愿,不可違逆,。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殷鋒則是平靜的坐在駱咤對面,,一會打量著駱咤,,一會默默無語地沉思。這種狀態(tài),,更是令駱咤摸不著頭腦,,又不敢多問。
其實,,殷鋒是在推斷一個大膽的想法,。
在他經(jīng)歷了開榜,然后進入神秘“神國”的離奇事件之后,,他就隱隱有個猜測,。但這個猜測太過驚人,一直深藏內(nèi)心不敢表露,。
如今他已掌握了寒山寺,,但即將面對妖魔詭怪,即將處置非凡靈異事件,單靠自已,,肯定是不行,。
必須要有信得過的忠心幫手,而且是達成開榜的幫手,。眼前的駱咤,,毫無疑問,應(yīng)該是最合適的人選,。
“駱咤,,知不知道什么是封神榜?”
殷鋒沉思之后,,緩緩問道,。
“知道,開榜可成修行者,?!瘪樳謇蠈嵉鼗氐馈?p> “那你想不想開榜,?”殷鋒微笑著問,。
“想......”駱咤幾乎是脫口而出,但隨即黯然低頭,,喃喃道,,“只是我沒那個福份,一直禱祝神國,,都毫無音訊,,未能得到神國神諭......”
“如果我能助你開榜呢?”殷鋒突然說道,。
“什么,?”
駱咤不可置信地盯著殷鋒,但仍是猶疑地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艱澀的說道:“方丈,,哪有此事?怎么可能呢,?”
世間修行者開榜,,皆是被神國選中,賜下神諭,,從未聽說外力可以影響,。駱咤雖然與殷鋒相依為命,但也覺得這番話太過驚人,。
“你信不信我,?”殷鋒淡淡道,。
“信!”駱咤斬釘截鐵說道,。
“好,,我有一套秘術(shù),是紅蓮師伯親傳,,只需你配合我,,就能助你開榜。但是,,并非必中,,你想不想試試?”
殷鋒扯個謊言,,循循誘導(dǎo)地說著,,又加一句:“不會影響你的根基,你大可放心,。我覺得可行,,但需要你同意?!?p> 駱咤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只是瞧著殷鋒,說道:“方丈一言,,我縱使粉身碎骨,,亦是在所不惜。方丈,,我該怎么做?”
殷鋒一陣汗顏,,心中把那個大膽想法,,再次思索一番,覺得真的可以試試,,立即說道:“你平靜躺下,,繼續(xù)保持禱祝神國。我以秘術(shù),,先推斷一次,,再行決定?!?p> 駱咤點頭,,頓時就動身,平躺在蒲團上,。
殷鋒盤膝而坐,,斬卻所有雜念,,運行觀想法。然后,,瞬間就進入“脫殼”神游,,來到心靈深處。
“封神榜”就在他眼前,,璀璨生輝,。
殷鋒發(fā)出一個意念。
果然,,“封神榜”立即云蒸霧涌,,開始縮小,仿佛虛影一樣閃現(xiàn)到他腳下,。然后托舉著他,,一路向上升騰。
不過片刻,,殷鋒就再次進入神國殿堂,。
依然是之前的那種感覺,他自身就仿佛“神像”,,周身上下云霧繚繞,、萬千光芒輝映,身下“封神榜”仿佛坐墊,。
從他眼前俯視而下,,是茫茫宛若無盡大海的奇光交雜云霧涌動,如潮起伏,。遠端則是虛幻的四座浮陸,,光影中異景交錯。
東南西北四座浮陸上,,依然是各有成千上萬的光絲,,仿佛萬流入海,長虹掠過一樣,,匯聚到中心處的大漩渦內(nèi),。
從每一根光絲上,殷鋒都能窺視到諸般異相,,有獸鳥魚蟲,、人影綽綽,甚至若有若無,,聽到迷離如囈語的聲音,。
惟獨有一根光絲,脫離了大漩渦,,飛躍而來,,單獨的垂落在殷鋒的旁邊,,仿佛亙古未動,靜靜的飄浮著,。
殷鋒沒有理會這根獨立光絲,,而是睜大眼,凝視著東域浮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光絲,,似乎是找尋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