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zhàn)斗確實沒有用多長時間,,不凡者有多強(qiáng),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所以沒有太多驚訝,。
柯嚴(yán)和一號確實被好好留下來,雖然灰頭土臉的,,但并沒有受什么傷,,身上的武器都被收走了,他們也不做反抗,。
白哲看向我,,似乎是要問我怎么處理,我揮揮手,,不再理會,。
一號有些震驚地看著我,她知道我饒了她一命,,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出口,。
但柯嚴(yán)看見我揮手倒是一直在叫喊:
“張之舜!我們是不隊友嗎,!張之舜,!你之前還救過我一命!你不能殺我,!你這惡魔……”
然后他倆都被帶下去了,。
我現(xiàn)在開始后悔留下柯嚴(yán)了,他的腦子或許沒有我想的那么好,,這樣也幫不上【寅辰】什么忙的,。
那我怎么報答這次白哲他們救我的恩情?
沒有再去想這些,,轉(zhuǎn)而看向了地上的尸體,,這就是徐德。
他現(xiàn)在被搜去武器,,五花大綁地趴在地上,。
而我要做的,就是等他醒來,。
天色逐漸黑下來,,沙漠里的溫度也迅速變冷,從未見過如此果斷的降溫,。
篝火很快點起來,,這一百多人的群體,大多在說笑,,只有我這兒比較安靜,,不過這些不凡者大多都會有意無意地往我著看一眼,,大概是白哲跟他們說過我的一些消息吧。
我,,白哲,,白湘兒,皇燾,,幾個小時內(nèi),,一言未發(fā)。
但我最終還是開口:
“雖然不想再說了,,但是,我想請你搜查一下……不,,還是算了,。”
莫小憶掉在了傳送空間里,,只有相同異能的人才能開啟那個空間,,但仍然跟莫小憶一樣,只能瞬間送到地方,,而不會滯留在那個空間,,而能跟她擁有一樣的異能的人可以說幾乎沒有,所以尋找她本身已經(jīng)是難如登天的事情了,,更何況找到她,。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
又過了一會,,白哲突然開口:
“其實那個倉庫……”
卻被皇燾打斷:
“他要復(fù)活了,。”
白哲選擇了沉默,,與我一起,,看向眼前的尸體。
我們都很好奇,,這個【復(fù)活】是怎樣進(jìn)行的,,一百多號人愣是都圍了過來,明明都是不凡者,,怎么都跟沒見過異能一樣……
徐德周身慢慢地出現(xiàn)一道道柔軟而輕盈的白色線條,,這些線條畫著美麗的曲線逐漸鉆入他的身體里,片刻,,徐德的背部已經(jīng)開始有起伏了,,這說明他在呼吸。
“哈……哈……我又活了,?”徐德喘著粗氣意識到自己的異能已經(jīng)發(fā)動,,“哈哈哈哈,,我又活了!張之舜,,這次一定臥槽你這么在這,!”
“是啊,有些不幸,?!?p> 我淡淡地回答。
“……這次是我失敗了啊,,”徐德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也跟之前的我一樣,接受了命運,,“但是啊,,你要怎么辦?”
他指的是他會復(fù)活,,我的異能對他沒什么用這件事,。
“哈哈哈,怎么辦呢,?”他突然笑了,,笑得很是狂妄,不但對我笑,,還對這一百多號不凡者笑,,彷佛在說:
“你們厲害又怎樣?贏了又怎樣,?還不是殺不死我,!”
“徐德?!蔽叶紫聛?,看著他的臉。
“嗯,?怎么了,?”
“到了今天,你該不會不知道異能這種東西,,其實就是精神意志吧,?”
徐德還沒停住笑,但已經(jīng)開始有些疑惑了:
“知道啊,,也算是世界觀的體現(xiàn)吧,?科學(xué)解釋也有很多。怎么了,?”
我認(rèn)真地看向徐德,,這應(yīng)該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著他,。
“所以啊,摧毀你的精神意志就好了啊,?!?p> 徐德突然驚恐起來:
“張之舜,你要干什么,?你要嗚嗚嗚嗚……”
我堵上了他的嘴,,轉(zhuǎn)而看向白湘兒:
“拜托了?!?p> 白湘兒心領(lǐng)神會,,她雖然不是異能者,但是她會飛,。
在眾人的注視下,,白湘兒抓著徐德的褲腰帶,將他帶到了天空,,隨后——
啪!
徐德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一命嗚呼,。
一道道白線再次出現(xiàn),徐德復(fù)活,。
白湘兒在徐德恐懼中再次將他帶到天空然后——
啪,!
……
早在他第一次離開地面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因為那個時候他的變態(tài)父親就是這么折磨他的,,異能來自于他內(nèi)心身處對生的渴望,所以即便是一次次被吊起來摔下去很疼,,還或許會死,,他也想活下去,于是,,一種名為【復(fù)活】的異能誕生了,。
但現(xiàn)在我要做的,就是摧毀他那種對生的渴望,,要讓他知道,,他的余生,只能面臨無數(shù)次的童年陰影而已,。
這一百多號人,,沉默地看著眼前殘忍的一幕,有的甚至心理接受不了,,扭頭離開,。
沒有人為他求情,,也沒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zé)我,因為我沒有做錯,,這是唯一殺死徐德的辦法,,只是比較殘忍而已。
【寅辰】是白哲一手建立起來的,,最開始是要報復(fù)雇傭兵,,但由于經(jīng)營的好,組織越來越大,,所以逐漸成為世界正邪之外的龐大勢力,,成員基本都是不凡者,所以力量極其強(qiáng)大,,但這些人都不是善茬,,可能會有人行善,但骯臟的事也沒少做,,所以他們不覺得報仇有什么錯,。
地上的血越來越多,逐漸浸染了我面前的這一片區(qū)域,,形成一個直徑十米的血肉沙灘,,而徐德的悶聲尖叫還一次次地從高處落下。
那聲音逐漸變小,,約一百次后,,那具尸體終于不再出現(xiàn)美麗白色線條,死死地趴在自己的血肉之上,,瞪大了雙眼,。
我看到這里,輕輕吐出一口氣,,跟我一樣吐出一口氣的還有白湘兒,,看來讓她累的不輕。
“辛苦了,,可惜我沒能有什么報答了,。”
白湘兒流了不少汗,,輕輕搖頭:
“沒關(guān)系,,畢竟你救過我,兩次,?!?p> 我笑起來,看了白哲一眼,搞什么,,最后還是說了啊,,明明之前不讓我說的。
我朝皇燾走去,,遞給他一張卡,,是我做賞金獵人時那個旗袍女子給我的黑卡,后來加入【寅辰】,,報酬也都存進(jìn)去了,。
“你把這里面的錢全取出來吧,以你的名義捐給希望小學(xué),,哦對,,東五環(huán),小門胡同,,六號,,私下照顧一下?!?p> 皇燾拿著卡,,楞了一下,也終于明白我要干什么,,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明明也是個大老板,你好像沒有白哲聰明?。恳贿€是把柯嚴(yán)留給你吧……”
他沒有回話,,因為我已經(jīng)穿過人群走了,。
沒有去看背后的火光和一百多號人的目光,我獨自離開了,,在這廣闊的沙漠里,,顯得很是獨孤。
數(shù)日后,,我到達(dá)京都,,看了一眼當(dāng)年白哲和旗袍女子打斗的地方,這里已經(jīng)翻修重建了,,不再有稀疏的樹苗,,不再有零零落落的矮磚房,不再有坑坑洼洼的路面,,不再有被踏碎的路燈,,成為了一個小區(qū),我差點認(rèn)不出來。
那個曾經(jīng)沒少去過的理發(fā)店竟然還在,,而且店面也比以前好了,,服務(wù)員換了,但那個理發(fā)師還在,,雖然許久未見,,但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我:
“要是你還是只有七塊錢,就只能理這一次,,沒有下次了……”
黑卡雖然給了皇燾,,我不是只有那一張卡,只不過另一張卡沒多少錢而已,,取了錢沒有理發(fā),,直接送了理發(fā)師十萬就離開了。
我又回到了之前住過的那個院子一趟,,這里倒是沒什么變化,,兩棵柿子樹依然在,此時也已經(jīng)結(jié)果,,就是不成熟,,周圍住戶也換了新人,老老少少的,,很是熱鬧,,我家那間卻一直還空著,東西也都保留著,,只是長時間沒人打掃,,落了一層很厚的灰。
弄斷門鎖,,推門而進(jìn),,潮濕而陰冷的空氣撲來,熟悉而陌生,,取走了之前沒做完的歷史老師給的那本講解,,在被子里藏了一百萬就走了,我知道房東阿姨一定會知道我來了的,。
數(shù)日后,,一個嚴(yán)肅的環(huán)境里。
我?guī)е咒D腳銬穿著囚服坐著,,中間隔著一層厚玻璃,,對面是白哲和皇燾。
“為什么自首,?”
我聞言起身就要走,,卻被皇燾喝住,,轉(zhuǎn)身對他們笑道:
“兩個大老板不忙嗎?我物理題還沒寫完呢,?”
便轉(zhuǎn)身走了,。
我用盡二十年去了解這個世界,抱怨過,,恨過,,對抗過,也失敗過,,終于明白,,世界沒有對我不公,反而從頭到尾,,世界很公平,。
窮的時候有家人陪伴,雖然他們總吵架,,卻都愛著我,。
老師雖然態(tài)度不好,但背地里卻會多幫我一把,。
一個人的時候我有異能作為強(qiáng)大的資本,。
落難的時候總有人會幫我一把,雖然有時候有點晚,。
……
所以不是世界不公,,而是我以前只看到了世界陰暗面;我曾以為世界總是在剝奪我所擁有的,,但沒有想過,,這只是世界想讓我擁有其他東西的手段。
世界只是想告訴我,,沒有什么是永恒存在的,,應(yīng)該珍惜你所擁有的,因為,,此刻即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