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那個日向翔陽怎么又來了?”史野浩的眼皮跳了跳,,急忙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
這次日向翔陽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還跟著一個丹鳳眼高鼻梁的瘦高男人。
“中田君,,你想吃點(diǎn)什么,?我請你!”日向翔陽走到吧臺前,,扭頭朝丹鳳眼男人笑了笑,。
丹鳳眼男人笑著往西服里兜掏去:“我中田英壽一向說話算話,我說了要請你,,那這頓飯就得算我的,等到了東京站你再請我也不遲??!”
話還沒說完,他的笑容就僵住了,,開始驚慌失措地翻找身上所有的兜,,抓耳撓腮像召了虱子似的,“壞了,,我的錢包不見了,!”
“好好找找,是不是落哪了,?”日向翔陽提醒道,。
“不應(yīng)該啊,我上車后一直沒掏出過錢包??!”中田英壽皺了皺眉,突然眼前一亮,,“庫索(臥槽),!我想起來了,剛才有個留著粉色劉海的家伙撞了我一下,,我的錢包很可能是被他偷走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憤憤地嘟囔著:“臭小子,,膽肥了,竟敢偷到警長頭上來了,!”
日向翔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低聲提醒道:“別沖動,我估計這個小偷很可能是龍哥團(tuán)伙里的成員,你們不是還沒鎖定龍哥的具體位置嗎,?如果現(xiàn)在就展開抓捕,,萬一驚動了龍哥,那他很可能就逃了,?!?p> “是呀,多虧了你提醒我,!”中田英壽輕呼一口氣,,“這次主要是為了抓龍哥這條大魚,可不能因為我的錢包打草驚蛇,,反正那個粉色劉海的家伙還在這列火車上,,我記住他的長相了,等鎖定了龍哥的身份,,再抓他也不遲,!”
說著,他掏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健太郎,,軟臥車廂有個留著粉色劉海的家伙,應(yīng)該是龍哥的手下,,你負(fù)責(zé)盯緊了,,我的錢包被他偷了,你可別讓他中途在別的站點(diǎn)跑了,!”
“放心吧,,警長,我一定看住他,,那小子就算長了翅膀也逃不了,!”電話那頭隱隱傳來一聲回應(yīng)。
等中田英壽掛斷電話,,日向翔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消消氣,這頓飯我請你,!”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中田英壽擠出一抹微笑,,“服務(wù)員,,給我來一份脆皮煎餃,一份水澤烏冬面,,再來一碗魚骨味噌湯,!”
“好的,!”史野浩用筆一邊記,一邊朝日向翔陽笑了笑,,“這位先生,,您想吃點(diǎn)什么?”
“我要一份壽喜燒,,一份鰻魚飯,,一份咖喱味噌湯!”日向翔陽說完,,便招呼中田英壽在一張靠窗的餐桌旁面對面坐下,。
“噗通!”
一聲悶響突然傳來,,緊接著是“duang,!”
一道椅子倒地的撞擊聲。
史野浩抖了個激靈,,好奇地扭頭看去,。
只見一直趴在吧臺上睡覺的渡邊麻友竟是連人帶椅子倒在了地上。
“麻友醬,,你沒事吧?”
史野浩急忙蹲下身去,,想把她扶起來,。
湊近一看卻嚇了一跳,只見渡邊麻友四肢痙攣,,肌肉抽搐,,直翻白眼,還口吐白沫,,渾身抖如篩糠,,就像犯了癲癇病似的。
這邊的響動把日向翔陽和中田英壽也吸引了過來,。
“這姑娘是不是犯羊癲瘋了,?我馬上去叫隨車醫(yī)生!”中田英壽俯身看了一眼,,撂下一句話就沖出了餐車,。
“把這幾張餐巾紙塞他嘴里吧,聽說癲癇病人發(fā)病會咬到舌頭,!”日向翔陽說著把一摞餐巾紙遞給了史野浩,。
“阿里嘎托(謝謝)!”蹲著的史野浩扭頭接過紙巾,,卻發(fā)現(xiàn)日向翔陽的目光正直直地定格在自己的右腳上,。
史野浩眸光一暗,不動聲色地把紙巾塞進(jìn)了渡邊麻友的嘴里。
而此時,,日向翔陽依然盯著史野浩微微翹起的腳后跟,,心中暗暗揣摩:
“‘走路習(xí)慣輕輕地?fù)u晃左肩,右腳偏內(nèi)落腳,,左腳弓稍高,,右側(cè)后鞋跟磨損嚴(yán)重’這是史野浩應(yīng)該有的走路姿勢特征,由于他的左腿有殘疾,,導(dǎo)致行走時必須依賴右腿,,經(jīng)年累月之后,右腳鞋跟外側(cè)肯定磨損嚴(yán)重,,而眼前這個人的鞋底就符合這個特征,!”
“難道眼前這個服務(wù)員是史野浩假扮的?但他的長相跟史野浩一點(diǎn)相似的地方都沒有啊,,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化妝術(shù)?”
日向翔陽雙眼微瞇,,看向史野浩背影的目光冷了下來,,但他還是決定先不實施抓捕。
一來,,是因為還不確定眼前這個服務(wù)員到底是不是史野浩,,他還想再觀察一下。
二來,,是因為中田英壽需要抓捕龍哥以及他的搶劫團(tuán)伙,,這個餐車車廂和軟臥車廂相鄰,而那個偷了中田英壽錢包的粉色劉海小偷就在軟臥車廂里,,如果現(xiàn)在就抓捕眼前這個服務(wù)員,,萬一鬧出的動靜大了,就會驚動到那個粉色劉海的小偷,,那么這個小偷就很可能向龍哥通風(fēng)報信,,到那時,再想抓住龍哥這條大魚就難了,。
兩權(quán)相利取其重,,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
日向翔陽在權(quán)衡了輕重緩急之后,,還是決定先不打草驚蛇,,只悄悄盯著眼前這個可疑的服務(wù)員,等他露出馬腳,,再實施抓捕,。
日向翔陽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史野浩已經(jīng)心生警惕,繃緊了每一根神經(jīng)和每一塊肌肉,,只要背后的日向翔陽有任何動作,,他就想辦法瞬間擊倒對方,然后奪路而逃,。
“醫(yī)生來了,,快讓一讓!”門外突然傳來中田英壽的呼喊聲,。
史野浩深吸一口氣,,神態(tài)自然地站起身,往旁邊讓了讓,,眼角余光卻一直偷偷盯著日向翔陽和中田英壽,。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醫(yī)生蹲下去檢查了一下渡邊麻友,站起身,,肅然說道:“她的情況很不好,,需要馬上送到醫(yī)院搶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距離下一站還有五十多分鐘的路程,,不能再拖了,我馬上聯(lián)系列車長臨時停一下車,!”
說完,,女醫(yī)生就快步?jīng)_出了餐車。
中田英壽皺眉看向日向翔陽,,低聲道:“這下麻煩了!如果臨時停車的話,,龍哥和他的手下就有了借機(jī)逃跑的機(jī)會,!”
日向翔陽警惕地瞥了史野浩一眼,拉著中田英壽的胳膊出了餐車門,,躲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餐車?yán)锬莻€男服務(wù)員很可能就是史野浩假扮的,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得先抓到龍哥才行,,那個女服務(wù)員病情危急,看來是不得不臨時停車了,,咱們也只能增派人手守住各個門窗,,防止龍哥趁機(jī)逃走?!?p> 中田英壽下意識地朝史野浩瞥了一眼,,立即被日向翔陽拽了一下胳膊,,小聲耳語道:“別看,否則他會起疑心的,!”
他倆不知道的是,,正在假裝擦桌子的史野浩一直在用眼睛余光偷偷觀察著他倆的一舉一動,中田英壽那充滿了警惕和敵意的一瞥也被史野浩盡收眼底,。
“看來我確實已經(jīng)暴露了,!”史野浩一邊擦桌子,一邊在心里暗暗計較:“待會兒就臨時停車了,,我要不要趁機(jī)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