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井城吉祥客棧
翌日早上,,當(dāng)火姐來到大廳時,鴻一寧已將一切都收拾妥當(dāng),,除了整個人看起來比較沉悶外,,并沒有像火姐所想的那樣萎靡不振,。
反倒是火姐看著空蕩蕩的柜臺怔怔出神,顯得比鴻一寧還要失落,。
福壽樓一早上都沒有什么事,,但一到中午就立即炸了鍋。因為獸族大軍轉(zhuǎn)而進攻蒙斯坦國的消息,,終于傳到了老三關(guān)。
人獸間的戰(zhàn)爭不比人族內(nèi)斗,,可以說北境的戰(zhàn)局時刻牽動著大家的心,,來往的客人從沒進門就開始議論,直到出門后還意猶未盡,。但他們商量不出什么結(jié)果,,更得不到些許的安慰,除了唉聲嘆氣外,,完全是無能為力,。
不對,有些人并沒有沮喪,,而是怨憤難平,,怒不可遏。他們將怒火,、怨氣統(tǒng)統(tǒng)都發(fā)泄在了北齊的爭權(quán),、卡西索國和阿爾卡德國的戰(zhàn)爭,以及無能的光明神教上,。
往后的幾天中,,在教皇的斡旋下,,除了戰(zhàn)亂中的北齊、卡西索國和阿爾卡德國外,,終于又組織起十萬同盟軍開赴蒙斯坦國,。
可是這十萬援軍并不足以填補西域兩國撤退后留下的缺口,更何況獸族將主攻方向轉(zhuǎn)移到蒙斯坦國后一直穩(wěn)扎穩(wěn)打,,不給人族絲毫可趁之際,,慢慢就蠶食掉了蒙斯坦國近三分之一的領(lǐng)土。
不知道是受北境戰(zhàn)事的影響,,還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卡西索國在占領(lǐng)了阿爾卡德國十幾座城市后,終于放緩了攻勢,。
可令人奇怪的是,,他們兩國倒是逐漸形成了一種非常微妙的僵持態(tài)勢,雙方既不罷兵,,也不和談,,既不想拼個你死我活,也不愿意重修舊好,。
光明神教和周邊領(lǐng)國都將心思放在北境之上,,眼見卡西索國和阿爾卡德國戰(zhàn)局穩(wěn)定,也就聽之任之,,并沒有多加干涉,。
這幾天福壽樓的客人有所減少,大都在商量著今后該去哪避難,,該如何生存,。
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蒙斯坦國一旦守不住,,卡西索國立即就會變成前線,,并不是一個好去處,而中原的像中山國,、羅布國等等都是一些小國,,北齊一但被拿下,想靠他們抵御獸族,,那簡直就是笑話,。
討論來討論去,大家終于形成了一致意見,,都認為目前人族世界中只有兩個地方最為安全,。
一個是光明神教所在的圣山附近,因為他們處在西域腹地,且群山環(huán)繞,,易守難攻,,還可以將大部分同盟軍聚集起來構(gòu)建防線,共同抵御獸族,。
而另一個地方則是南疆,,那里不僅路途遙遠,有十萬大山作為屏障,,還有以軍立國,、尚武好戰(zhàn)的蒼梧國作為支撐。
可這兩個地方安全是安全,,卻并不是什么好去處,。
圣山附近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而且圣山周圍都是荒野,,只有少數(shù)村莊,,就算去了也不一定呆地住。
南疆你要是不怕山高路遠的話倒是都能去,,但最近聽說蒼梧國也是蠢蠢欲動,,不知道意欲何為。
蒼梧國和光明神教并無瓜葛,,也不在人族同盟之內(nèi),。要讓他們大老遠的出兵幫助抵御獸族很不現(xiàn)實,怕就怕蒼梧國想趁著眼下亂世吞并他國壯大自己,。
對于這些消極逃避的人,,總有一些老者和有志之士嗤之以鼻,他們認為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些論調(diào)都不過是在杞人憂天而已,。
在人族有歷史可考的近萬年間,只有一步步發(fā)展壯大,,從未見過何時倒退回去,。眼下不過是人獸之間想爭奪中土的主導(dǎo)權(quán),而其中的某些實力也想借機洗牌而已,。
不過在福壽樓有一點最好,,不關(guān)你是談得昏天黑地,還是爭得臉紅脖子粗,,都沒人出來制止,,只要你不破壞貼在墻上的店規(guī),火姐才懶得理你,,她想聽了多聽幾句,,不想聽了就轉(zhuǎn)身就走,。
總之,只要客人不動手,、不拆店,,火姐向來不會多嘴,似乎對于什么新奇的話題和場面她都已經(jīng)司空見慣,。
鴻一寧這幾天的話就更少了,,他只是不停地做這做那,讓自己忙碌起來,,以至于火姐這幾天看著他麻利的手腳,,不禁就想起來了以前的二黑來,還真是“用心就能做好事,,手熟便能生出巧”,。
對于客人們談?wù)摰拇蠖鄶?shù)話題,尤其是關(guān)于北境和獸族的事情鴻一寧都沒有在意,,只有當(dāng)客人們提到卡西索國和蒼梧國時,,鴻一寧才會放慢動作或是駐足傾聽,但也從不插嘴多問,。
接連兩場雨下的客人逐漸少了,,店里閑的時候自然也就多了。鴻一寧將店里的事都做完后,,便經(jīng)常會騎著烏影在城中閑逛,。
他會去走每一條和羽欣琉相伴過的道路,會去每一個和羽欣琉共同駐足的地方,,也會遠遠地站在叫花雞店和燒餅攤旁愣上許久,,有時竊喜,有時哀嘆,。
每一天,,鴻一寧都會有意規(guī)劃好自己的行進路線,上午往北走,,下午就往東,,今天去了北,明天就去南,。
不過,,他停留時間最長的地方還是在南門外。特別是在村莊的秋千旁,,或者曾經(jīng)練劍的空地上,,有時候一站就是大半天,有時也會默默地在江堤上來來回回,直到夜色降臨,。
只有兩個人都想在一起時,,那一切才會有意義。
她想回到過去,,而自己卻迷失于未來,;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而自己卻還在躊躇,。
而如今最為可笑的是,,她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生活,可自己卻被困在原地不得解脫,,眼也累苦,,心也累苦。
鴻一寧苦笑著流出淚來,,他悵然離開江邊,,向著城內(nèi)走去。
這六天時間,,確實不夠用來懷念關(guān)于她的一切,,也不足以讓自己走出心牢……
就在鴻一寧失魂落魄的離開后,一直在不遠處注視著他的艾麗芙妮和恨無殊,,雙雙現(xiàn)出身來,。
“每次見他懸在江邊上,我還真擔(dān)心他會想不開,?!?p> “那倒不至于,他沒你想得那么脆弱,?!?p> “還有三天了,你說他會不會不明天就離開,?”
“不會,!”
“你就這么肯定?”
“憑我對他的了解……你是不是擔(dān)心,,那女孩不會再回來了,?”
“可能嗎?我對她同樣有信心,,這一局我不會輸?shù)摹,!?p> “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