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站,給曹氏請了安就回房了!
涼安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眠,,煩悶之下掀起床簾起身,,竟不知何時房中坐了一人,那人背對著床坐著,正在品茶!
“何人?”
“縣主似乎有心事,,既睡不著,不妨來飲一盞在下的茶,!”
雖僅有月光看不清那人模樣,,涼安卻聽出了這個聲音十分熟悉,穿好鞋子披了件衣衫走到男子對面坐下,,月光印在他的面具上反射到?jīng)霭驳难垌?p> “想不到致和堂的老板竟也有夜闖女子閨房的癖好,!”涼安心中升騰起一絲欣喜,無關(guān)男女風(fēng)月,,而是此人來,,定然是愿意將金絲蝎賣給她了!
“縣主似乎對墨某的到來,,以及墨某知曉縣主的身份,,并無疑惑!”
“我在您的地界,,知曉我的身份并不值得奇怪,,至于您來找我,想來是您想好了價碼,,愿意將金絲蝎賣予我了,!”
男子將茶水放在涼安面前,
“金絲蝎,,可以賣給縣主,,只是在下有三個問題,還需您回答,!”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睕霭捕似鸩璞蛄艘豢?,
“金絲蝎名貴,,能用上的病癥卻不算多,敢問您要治的,,是什么病癥,?”
涼安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斟酌一番方開口,,“總歸是女兒家的毛病,,恕我不能據(jù)悉相告!”
男子點了點頭,,“是縣主自用還是為他人用,?”
“為她人!”
“縣主瞧著不似傳聞中那般體弱,,病弱的傳言,,是假的吧!”
涼安又是一番靜默,,“是真,,只是目前不會傷及性命罷了!”
聞言,,男子盯著她看了許久,,似乎是在判斷她話里的真實性!
“在下可以將金絲蝎賣給縣主,,只是,,還需縣主跟隨在下一同去取,!”
“現(xiàn)在,?”
“不然縣主以為墨某何故至此?”
涼安看了眼天色,,墨白適時開口
“即刻出發(fā),,辰時前可歸!”
涼安淺笑,,“還請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
看涼安迅速翻出一身衣服穿好,,將發(fā)絲全部束起一身干凈利落,!
看著面前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孩兒,墨白有片刻出神,,將她拽起一個旋轉(zhuǎn)便從窗戶飛出,,幾段飛檐走壁后竟不知何時出了城,二人落在馬背上,,將馬背上的斗篷罩住嬌小的人兒,,策馬快速向迷蒙的沙漠中間飛馳而去,!
涼安堪堪緩過神,透過時而被風(fēng)吹起的斗篷帽檐只覺眼前黃沙漫天根本分不清身在何處,,更別提分辨方向了,!
不知過了多久,馬終于停下,,雖還是黑暗一片,,但似乎風(fēng)沙沒有那么大了,涼安掀開兜帽,,看到不遠處忽閃忽閃發(fā)著一絲金光的東西,,回頭向墨白確認,他低頭回應(yīng)的點了點頭,。
心念已久的最后一味藥材此刻就在眼前,,心愿終要得償?shù)南矏傋寷霭矝]有注意到二人過于親密的姿勢,她滑下馬站定,,墨白也隨之下馬,,見她想自取金絲蝎立刻將其攔下,
“金絲蝎性烈,,你若魯莽行事,,最后怕是空手而歸!”
涼安目光在金絲蝎和墨白之間來回,,“那該如何,?”
“縣主,金絲蝎的價碼,,墨某似乎還未告知,!”
涼安喜悅的情緒瞬間被沖化一半,是啊,,對方還未說價碼,!她心中默認的價碼是她給墨白的報價,并非是賣家給她的,!
“待到此時方提起價碼,,想來是對我給的價碼并不滿意!”
“銀兩,,墨某自認沒那么缺,,絳珠草確實珍貴,但墨某也并不急于一時,?!?p> 涼安盯著他,似乎想看透半張面具下究竟是怎樣的面孔,!凡是遮遮掩掩的,,都未必是簡單的身份,!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愧是顏宏的女兒,,就是聰明!墨某想讓縣主做的很簡單,,每月書信一封,,告知墨某京中的大事即可!”
見她不語
“縣主不必如此警惕,,墨某不過是想知道一些京中的情況,!”
“你要做什么?”
“墨某不過一介商賈,,還能做什么,,無非是想多做些生意罷了!”
涼安抿唇輕笑“墨老板覺得我是傻子嗎,?您開著致和堂,,只要您想,什么地方的大事能瞞過您的耳朵,!”
“縣主的消息又豈是他們能比的,!”
“你到底是誰?”
“縣主明知故問,,在下是致和堂的東家,,墨白!”
涼安手微微握拳,,“你帶著面具,,不是容貌丑陋便是身份不便示于人前,我若給你傳消息,,一不小心做了國之叛賊可如何是好,。”
墨白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縣主未免太高看自己,,國之機密,即便你是顏侯爺?shù)呐畠褐慌乱彩翘讲坏蕉嗌俚?,你只需將京中一些大事,,將你知道的,交與線人即可,!”
涼安看著不遠處正在移動的金絲蝎犯了難,,讓她現(xiàn)在放棄實在不易,可若不小心成了叛賊可如何是好,!轉(zhuǎn)念一想,,總歸是金絲蝎要先到手的,,傳遞消息什么的,筆在自己手里,,到時候隨意寫兩句就可以了吧,!
“好!我答應(yīng)你,!”
對于她此刻的爽快,,墨白也并未多說什么,腳尖輕掂,,從懷中拿出一個石青色瓷瓶,,只一瞬便將金絲蝎裝入其中,又返回了涼安身邊,!
此刻,,頭頂?shù)臑踉平K于散開片刻,月光偷閑的灑落,,讓涼安借著月光,,將瓷瓶小心的收好!雖然眼前人存了利用的心思,,但她還是有那么一些感激的,,當(dāng)然,僅限于剛拿到的時候,!
返回的路似乎和來時不大一樣,,天邊泛起魚肚白二人才回到城外,二人下馬,,隨后又是墨白拎著她一陣飛檐走壁,,將她從窗戶送回房間!
還未來得及說話那人便又不見了,!涼安小心翼翼的拿出瓷瓶,,將它仔細收好!一陣忙碌后躺回榻上,,又開始回憶墨白的輕功,!覺得人家怎么可以把輕功用的這么順溜!想著想著不知何時竟真的睡著了,,還睡的特別沉,,連清卉敲了兩次門都未聽見,顏宏和曹氏聽聞唯恐她犯了病,,最后推開門發(fā)現(xiàn)她只是睡得太沉才安下心來,,涼安也在幾人進入房內(nèi)那刻醒了過來。
“許是這幾日有些精神不濟,如今睡了一覺好多了,!”
“明日我們便回京吧,!陛下傳旨,命我們盡快回京,,許是京中有什么大事,!”
涼安點點頭,心中猜想許是她和陸澄的婚事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