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她突然有些悵然,。
怎么忽然覺得,只有自己沒有什么明確的目標呢……她只是一直想著考出去,,卻沒有想過考哪里,,學什么,,以及以后出來做什么工作。
只是一股腦地想要考出去,,只是這一個想法就支撐了她拼命學習這么久,,但是細細想來,她除了拼命學習也沒有什么能干的了,,而且她這成績也只是在這學校能看,,出去了還不一定是什么樣子。
感覺到封陽拍了她一下,,她回過了神:“怎么了,?”
“嘆氣,為什么,?”他歪著腦袋看著杜蘅,,不太明白。
杜蘅牽了下嘴角,,輕聲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以后,?”
封陽皺著眉毛搖頭。
杜蘅又嘆了口氣:“也是,,你肯定沒想過,。”
她順手對著他的腦袋拍了兩下:“你這腦瓜子哪里會想這么愁人的事呀,?”
其實是想過的,,想以后,有她和他加起來的他們,。
但是他不能這么貪心,,也不敢這么貪心,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很好了,。
陳捷恰巧聽到杜蘅這句話,轉(zhuǎn)過頭來問她:“沒想過,,想什么,?”
杜衡又把剛才問封陽的問了一遍。
陳捷輕笑一聲:“想過的啊,,想和你考一個城市,。不過……少見你這么多愁善感啊……”
話音剛落,杜蘅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封陽就猛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他說……他要和杜蘅考一個城市。
他看過去的時候,,陳捷正好也在看他,,他避開他的目光,,垂下了頭。
是啊,,他知道的,,陳捷喜歡杜蘅的事,他是知道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之后,他就不會再和杜蘅有任何關系,。
那……他可不可以自私一點,,這一年……他可不可以一直待在杜蘅身邊?
杜蘅思緒飄遠,,全然不知道這兩個人的眼神交流,。
……
封陽跟在趙良穆旁邊,垂著頭,,垮著臉,,無精打采的。
趙良穆瞥了他一眼,,抬手摟住他的肩膀?qū)蓚€人的距離拉得近了些:“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說,我是你的家人啊,?!?p> 封陽抬眸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沒說,。
他知道趙良穆這句話的意思,,我是你的家人,你唯一的家人,,唯一靠得住的人,,沒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每每趙良穆這樣和他說的時候,,他的心都會緊一下。
事實上,,雖然他不喜歡趙良穆,,甚至說得上是討厭,但是連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知道,,所有的人,包括杜蘅在內(nèi),,都沒有把他當作平常人來看,,都覺得他笨,,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實他是知道的,,他也有很多想法,,但是不能說出來。
比如……他好像喜歡杜蘅,,他站在杜蘅身邊,,想和她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這些都不能說出來,,沒有人會當真。
杜蘅是光,,而他……是塵埃,。
是對于她來說并不起眼的存在。
所以他對她的那不可見人的感情,,就這樣藏在心里就好了,。
永遠……都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
趙良穆撇了撇嘴角,,不說話,,只是摟著封陽肩膀的手用了些力,抓的封陽生疼,。
“把湯喝了,。”回到家,,趙良穆把湯放到封陽面前,。
連著喝了幾天的骨頭湯,封陽聞著略微油膩的味道,,皺了眉,。
他抬頭看向趙良穆,不太想動,。
趙良穆看了他一眼,,突然拿起碗,捏著封陽的臉迫使他張開嘴,,直接把剛熱出來不久的湯往里面灌,。
封陽搖頭想要躲開,,卻因為趙良穆的力氣太大,,掙脫不了。
還燙著的湯就這么灌進他嘴里,,不少都流出來浸濕了他的衣服,,打濕了的衣服貼在他身上,,燙的他眼淚直掉。
好燙,,嘴里好痛,。
他皺著眉,緊閉著眼,,左手猛地用力推了趙良穆一把,。
趙良穆沒有防備,趔趄了一下,,碗落到了地上,,碎了。
封陽半刻都不敢停,,起身沖進房間,,落了鎖。
他胡亂抹了把眼淚,,靠著門蹲了下來,,他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
門外,,趙良穆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片,慢慢蹲下伸手想要處理干凈,。
他的手在發(fā)抖,,眼眶微紅。
半晌,,他哭出了聲,,手緊握著碎片,血滲出來滴到地上,。,、
他嘴里不停喃著:“對不起……”
……
封陽一夜沒睡,只在六點多的時候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然后直接出門去了學校門口,。
學校保安來開門的時候,還被這個在校門口垂著腦袋坐在地上的少年嚇得一哆嗦,。
“你這學生真是刻苦啊,,來這么早?”保安感嘆了一句,,手上動作加快打開了校門,。
封陽默不作聲,起身的時候趔趄了一下,然后直接沖了進去,。
杜蘅……想快點見到她,。
他沖進教學樓,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忽然意識到,,現(xiàn)在還太早,沒有人來,。
他沒有開燈,,直接走到杜蘅的位置上,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他就這么坐著,,一直到杜蘅進來,打開燈,,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坐在自己位置上,。
杜蘅只愣了一瞬就回過了神,她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今天怎么來這么早,?”
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杜蘅的腳步頓住了,,然后她快步走過去坐下掰過封陽的臉:“你嘴怎么回事,?”
啊……他注意到了。
只一句話,,封陽的防線全部瓦解,,他一把抱住杜蘅,哭出了聲,。
嘴在昨天晚上被燙出了泡,,不能張?zhí)螅@導致封陽的哭聲很奇怪,,很滑稽,。
但是杜蘅笑不出來,她不知道封陽在昨天晚上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抬手,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封陽的背,,不斷說著安撫的話,,不是沒事了,而是我在,。
怎么說沒事,,怎么可能沒事,?
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在別人崩潰的時候淡淡的說一句沒事,,很沒有說服力。
只是說我在,,你不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會陪你多久,但是現(xiàn)在我會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有事可以和我說。
封陽僅僅抓著杜蘅的衣服,,頭埋在她的頸窩,。
杜蘅微微縮了縮脖子,感到那里一片溫熱,,忽地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棲榛
我來啦!